次日清晨,寧遠緩緩坐起,望向廟中倒塌的神像,透過窗戶可見廟外婆娑樹影,廟門前是一條官道,而身邊,躺著一位曲線妙曼的絕色女子。
寧遠凝視著這位依然沉睡的麗人,回想起昨晚之事,感到荒唐的同時又有一種黃粱美夢的錯覺,而他此刻依然置身夢裡。
他用手指輕輕碰觸那張俏麗無比的臉頰,頓時傳來滑潤舒適的觸感。
不是夢,寧遠這麼想著,身邊的人已經睜開了眼睛。
寧遠迅速抽回了手,溫和笑道:“你醒來啦。”
黃蓉猛然坐起,當她看見地上那一片狼藉之時,立刻回想起昨晚的瘋狂,一絲緋紅爬上了俏臉,接著臉色又變得蒼白,大顆的淚珠悄然滑落。
她喃喃道:“靖哥哥呀,蓉兒,蓉兒對不起你......”
寧遠見狀,輕聲喊道:“黃幫主。”
“你轉過身去。”黃蓉抹去淚水,語氣有些冷。
寧遠聞言有些尷尬地轉過身去,不去看她那白皙妙曼的身子,隻聽身後傳來窸窸窣窣的聲音。
好一會,黃蓉穿好衣裳,望向寧遠的背影,心情複雜。
回想起昨晚自己心智陷入迷糊,誤將他當做了靖哥哥,做出了對不起靖哥哥之事,她就心如刀割。
殺了他!這個念頭悄然間在黃蓉心頭泛起,便再也遏製不住。
她的一隻手已經悄然握住了竹棒,心想,隻需將這人殺死,讓昨晚被他侵犯過的事情成為永遠的秘密,靖哥哥也就不會知道。
這樣,一切都可以當作冇有發生過。
自己還是靖哥哥一個人的蓉兒。
想到此處,黃蓉眼睛一眯,內勁開始凝聚於棍棒之上,緩緩舉起。
寧遠忽然感到一股莫名的寒意湧現,他猛然驚覺,身後女子穿好衣服後便冇了動靜。
他這纔想起,這女子是東邪的女兒,是坑殺楊康、歐陽克、害得歐陽鋒人不人鬼不鬼的黃蓉,如果被她後來賢妻良母的形象迷惑,怕死都不知道怎麼死的。
而現在,自己昨晚跟她發生了那段本不該發生的事情,她會怎麼做?
一念及此,寧遠冷汗悄然從臉頰流下,心臟不爭氣地加速跳了起來。
黃蓉想殺他!
以她的性格,她一定會殺了自己!
必須儘快想到自救的辦法!
冷靜,冷靜!寧遠緩緩吸了一口氣,強迫自己冷靜下來,裝出淡淡的聲音,說道:“黃幫主,你現在是不是已經舉起了打狗棒,想殺死我?”
黃蓉的手一頓,冇有出聲。
寧遠又說:“你一定在想,隻要將我悄無聲息的殺死,就不會有人發現你做了對不起郭靖的事了,對不對?”
黃蓉還是保持沉默。
冇有聽到身後的動靜,寧遠又一次緩緩呼吸,讓自己的聲音更加平和:
“可是,黃幫主,你想過冇有,加害你的人如今還活著,相比當時在場的人不止一個吧?你能確保這件事冇有人會說出去?你這樣消無聲息回到郭靖身邊,毒是如何解開的,你又該做如何解釋?”
等了一會,寧遠終於聽見背後傳來黃蓉的聲音:“那些人會不會說,我不知道,可我無法容忍你的存在,一想到玷汙了我的人還活在世上,我心中便不安,所以,你還請去死吧。”
“哈哈!”寧遠怕她突下殺手,突然哈哈大笑兩聲,分散了黃蓉的注意力。
果然,本欲出手的黃蓉又一次停下,冷笑道:“你笑什麼?”
寧遠道:“我笑你不過自欺欺人而已,難道殺了我,你就覺得自己冇有對不起郭靖,半夜想起這事時,就真的問心無愧了嗎?”
黃蓉再次沉默。
寧遠又道:“況且,昨晚是你主動的,我有什麼過錯?我救你一命,你不謝我卻還要來害我,這就是那個萬民敬仰的郭大俠之妻,俠義為首的洪七公的徒弟,丐幫的幫主?”
他突然轉身,與黃蓉對視,淡淡道:“現在我就在你麵前,我手無縛雞之力,你要殺便殺。”
黃蓉看著坦然受死的這位男子,猶豫了起來。
如果是背後下殺手她會毫不猶豫,可當著他的麵,看著他純淨的雙眼,黃蓉卻發現自己無法出手。
她又回想起,昨晚是自己主動抱住了對方,主動吻了他,主動索取。
而且,如果冇有他在身邊,當陰陽和合散的藥效發作時,自己恐怕不出幾日就會肌膚寸裂而死。
想到這些,黃蓉慢慢鬆開了手中的竹棒,幽幽歎息一聲:“記住,這隻是一次意外,以後我們互不認識。”
寧遠點頭道:“我明白,我會把這件事埋藏在心裡,不會對任何人提起。”
如此果斷的回答,倒是讓黃蓉對他高看一眼。
當她認真打量寧遠時,才發現這個年輕人不僅長得俊秀無比,而且身上還散發出一種與武林中人截然不同的謙和氣質。
這不禁讓黃蓉對他產生了一絲好感,於是點頭道:“這樣最好,我要離開了,我們就此彆過,相忘於江湖。”
說著起身朝門口走去。
寧遠默默注視著她婀娜的背影,冇有出聲。
然而,當黃蓉走到廟門口時,她又突然停下了腳步。
寧遠順著她的視線望向外麵,隻見官道的儘頭出現了七八匹馬,蹄聲越來越近。不一會兒,這些馬便在寺廟前停了下來。
黃蓉緩步退回到廟內,皺眉看著進來的八人,冷冷道:“是黃啟梁派你們來的?”
黃啟梁正是昨天下藥的那位郡守,他在初見黃蓉時便驚為天人,甚至不惜冒著得罪郭靖的風險,也要用卑鄙的手段企圖得到她。
可冇想到黃蓉極為警覺,在察覺到不對後果斷逃離,躲過了數次圍堵,消失得無影無蹤。
黃啟梁知道陰陽和合散的藥效隻會一次比一次強烈,斷定黃蓉無法逃回襄陽。
他不甘心到手的美人兒就這樣跑了,就派出了網羅的一批武林高手四下尋找。
終於有一隊人馬找到了這裡。
“哈哈,真冇想到郭夫人竟然找了一個野男人來幫你解和合散的藥性,還真是不挑食啊。”
為首那人笑著說道,心中卻頗為惋惜。
不過沒關係,隻要抓住了對方帶回去,再喂一次和合散也是一樣的。
黃蓉臉上閃過一絲慍怒,竹棒在手,一聲怒叱就衝了過去跟對方鬥在了一起。
寧遠悄無聲息退到一個角落,緊張地手心冒汗。
他不斷在心中祈禱,希望那些人千萬不要注意到他,否則隨便一個人過來,自己就小命不保了。
好在確實冇有人在意他這樣的小角色。
那八人隻顧著圍攻黃蓉,然而黃蓉武功雖不及郭靖,卻依然是第一流的高手。
隻是短短一盞茶功夫,圍攻的五人已經被她斬殺。剩下的三人眼見不敵,奪路而逃,又被殺兩個後,最後一人騎著馬遠去。
“黃幫主,你受傷了!”見敵人死的死逃的逃,寧遠立刻上前幾步扶住黃蓉。
隻見她右肋和大腿中劍,鮮血染紅了半邊衣衫,一時間有些慌了神。
黃蓉在寧遠的攙扶下緩緩坐下,開始解開裙帶。
“你幫我包紮傷口。”她虛弱道。
寧遠將裙帶撕成了兩截,掀開黃蓉的裙襬,隻見大腿根部一道極深的劍傷,鮮血順著腿流淌而下,紅的血,白的腿,構成了一幅奇詭又美麗的畫麵。
寧遠晃了下神,忙不迭開始包紮。
他的手碰觸到那白皙的大腿時,兩人都為之一顫。
黃蓉緊抿著唇,一方麵是她受傷極重,已經無力包紮,另一方麵,也是因昨晚已經跟對方有了肌膚之親,在無可奈何之下,讓對方再看了自己身子也是無可奈何。
可是被他這麼一碰,黃蓉依然羞紅了臉。
這畢竟不是昨晚有些迷糊的場景,現在自己清醒之下,難免生出些異樣來。
好在寧遠過了初時的那一下,倒也冇占她的便宜,很快便包紮好傷口,臉上露出擔憂的神色:“你還能走動嗎?剛纔跑了一個人,估計用不了多久就會有追兵趕到。”
“你扶我上馬,帶著我離開。”黃蓉痛得直冒冷汗,聲音有些虛弱。
寧遠尷尬地回答道:“我,我不會騎馬。”
黃蓉看了他一眼,過了一會,才道:“我怕是走不掉了,你自己快些離開吧,再遲些就來不及了。”
寧遠猶豫了下,問:“如果我揹著你離開,有冇有可能躲過對方的追蹤?”
點擊彈出菜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