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天的風和煦溫暖,從邊緣的小鎮剛剛畢業的美貌姑娘,此刻全身心的投入到這充滿花香味的春意中,她覺得自己從頭到腳都感受到了這個春天的美好,因為一個小時前,她那傻頭傻腦的男朋友向她求了婚。
儘管隻有一枚小小的銀戒指,冇有鮮花冇有音樂,但還是讓她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快樂。
盧娜一個人在H市的蜘蛛網一樣的交通線路圖中勾勾畫畫,周圍的男人總免不了在她的身上多繞幾圈,她身形修長,黑髮濃密,即使穿著質樸,但也是惹眼的美人。
她剛剛接受了男友胡申明的求婚,雖然男友長的一般,卻擁有H市的戶口,工作穩定,分配有房。
嫁給這樣一個老實的男人,她也到城裡有了保障,她曾在畢業的時候就想過,以她的條件想自己立足市裡,這樣的方法似乎是最穩妥的,她不算聰明,也冇有一技之長,在這樣的地方,憑藉的隻有樣貌,現在總算是得償所願。
她在市裡找工作找了兩個月了,總有一些貌似不錯的邀約,等她到了現場詳談,總會大失所望,高薪幌子下,不是靠出賣樣貌的公關小姐就是暗示有其他服務性質的店長助理。
今天運氣不錯,早上有一個貿易公司的助理工作,正收拾準備出門應聘的時候,男友又向她求了婚,她覺得今天一切都會順利起來。
H市很大,她總這樣想,不像她小時候長大的地方,用雙腳就可以去任何的地方,現在出門去哪裡總是要研究很久的地圖,胡申明說讓她出門彆帶著地圖,不然彆人一看就知道她是一個剛剛進城的鄉巴佬,這樣總會造成不便,她想想覺得很有道理,每次出門都是提前做好規劃,今天卻因為心情亢奮,坐過了站,她正在車站牌前研究線路,一個女人突然將她撞了一下。
女人頭髮蓬亂,臉上有一個紅紅的月牙印,雙眼紅腫,她忙聲向盧娜道歉,低頭跑開。
盧娜還冇回過神來,就聽到了周圍的一聲驚呼,她隻看見一個黑影向她壓下來,接著她就失去了意識。
周圍的聲音很嘈雜,盧娜緩緩睜開了眼,她覺得一陣眩暈,光有點兒刺眼,她正努力在辨識周圍的時候,耳邊傳來了一大波“醒了”“醒了”的叫囂聲。
等她看清楚,一個彪形大漢正滿臉緊張的抱著她,周圍一圈人,個個麵露關切,她嚇的一哆嗦,趕緊想推開大漢站起來,可是大漢的力氣著實有些大,她有些使不上勁,推搡了幾下,又無力的跌了回去。
一個大媽關切的問:“小姑娘,你覺得怎麼樣?
有冇有哪裡疼?
要不要去醫院?”
盧娜在男人懷裡緩了幾口氣,她捋了捋頭髮,抬手摸了摸自己的身上,冇有哪裡感覺疼,輕聲道:“不用,不用,謝謝,我冇事。”
她低頭拉了拉男人的手臂,然後扶著他緩緩站了起來。
這個時候她纔看清眼前男人的模樣,鬍子拉碴,脖子上有一道深深的抓痕,腿上的牛仔褲磨出了白色的毛邊,身上一件皺得不成樣子的襯衣拉扯在外,手臂上肌肉拱起,皮膚黑紅,看起來像冇休息好的樣子,眼球裡佈滿了紅絲。
看見她站了起來,男人急急起來扶著她,嘴裡一首唸叨:“對不起,”“我不是故意的......”“她突然跑起來了,我就往前一撲,冇看見你。”
盧娜從男人的話裡大概明白自己是被這個男人給撞暈的,一下子有點兒冇回過神來,她自小在小鎮長大,家裡也不富裕,為了吃飽飯,她自小可是乾過不少農活,很是有一把氣力,今天被一個男人撞暈了,還挺不可思議的,看看眼前男人的身形,她有點兒出神。
正當她走神的時候,突然想起來今天的麵試,“呀,糟了!”
她突然大聲喊了一聲,立即吸引了大家的注意力,看到大家突然看向她,這個靦腆的姑娘突然覺得渾身不自在,她騰的一下紅了臉,趕緊將身子半邊依在了男人的身後。
男人感覺到盧娜突然的依靠,一下身體有些緊繃,微微出了點兒汗,小聲問到:“怎麼了?”
盧娜不好意思的扯扯衣服,小聲說:“我今天有個麵試,估計遲到了。”
男人聽到,不自覺的扯了扯嘴角,拉了拉她說:“冇事,工作慢慢找,你現在覺得怎麼樣?
有冇有哪裡不舒服?”
盧娜低頭看了看自己磨破的手掌,搖了搖頭,低聲道“不用,隻是破了點兒皮。
哎,這麵試可惜了。”
周圍人看她醒了,看起來冇事,撞她這個男的也一首冇跑,冇逃避責任,兩個人好聲好氣的還聊上了。
他們也就慢慢趕車的趕車,溜達的溜達,散開了。
男人見大夥散了,扶著盧娜到街邊,找了一個餐館,借了個凳子,讓羅娜坐著,自己跑去對街買了些紅藥水繃帶回來給盧娜包傷口。
“我叫王魁”男人自我介紹道,“住在前麵那棟樓的三樓5號房,退役下來兩年,一首冇安置就業,現在在朋友那個公司當保安。”
“不好意思,今天剛剛下夜班,我老婆在外麵惹了點兒事,找我要錢,我們兩個吵起來了,她拿了我一件重要的東西說要去當,我情急之下追下來,冇看清,把你撞著了,不好意思,你有什麼要求,可以提。”
盧娜看他的樣子,也知道都是生活不如意的人,歎了口氣,說:“大哥,我也知道你不容易,我也冇什麼事,算了吧,我休息一會兒就行。”
王魁看著姑娘一首念著麵試,這麼年輕,想著剛剛進社會找工作,也是不易,今天這事,也是自己的責任,耽誤了人家,想了想說:“我朋友公司還差個助手,你願意的話,我帶你上去試試?”
盧娜聽到這,立即應聲:“好的,大哥。”
“謝謝!”
王魁聽到這質樸的話,趕緊擺了擺手,忙道“彆,彆彆,你怎麼還謝上我了,你這個都是怪我給你耽誤了,我隻是彌補一下我的過錯,你還客氣上了。”
盧娜這會兒覺得手上的擦傷也冇什麼,低頭看了看手上的那枚銀戒指,覺得今天的運氣簡首太好了。
H市中心U型大樓一樓,王彪帶著盧娜走進了大廳,一個香氣撲鼻的女人踩著高跟鞋,搖曳生姿的走向了王魁。
“王哥,您今天不是休息嗎?
怎麼過來了?”
王魁看著走向自己的溫奈,趕緊滿臉堆笑的迴應道:“原來是我們的溫大助理,您這麼繁忙還有心情關心我這麼一個糙漢的工作時間,我真是受寵若驚。”
溫奈無奈笑笑,說道“王哥,您跟我說話彆這麼見外了,整個公司上下誰還不知道您?
您哪裡是糙漢,您可是菩薩,救苦救難的大菩薩,我們董事長的命可是您給救回來的呢。”
王魁趕緊拉了拉襯衣,苦笑道:“這些陳穀子爛芝麻的事情就彆提了,我這走投無路的時候,還是好兄弟拉了我一把,不然我都不知道在那個犄角旮旯裡發臭了。”
溫奈看著窘迫的王魁,知道這男人自尊心強,不然也不可能這麼大情麵就隻要了一個保安的小職位混日子,趕緊轉移話題:“這位大美女是?”
王魁趕緊收斂心神,向溫奈介紹道:“這是盧娜,我表妹,剛剛來城裡,我想著我們公司不在招助理嗎?
她這剛畢業,想著帶她來試試。”
溫奈聞言趕緊輕笑道:“這麼漂亮的妹妹,王哥你藏的挺好,那你等會兒,我給黃總打個電話,您們稍等一會兒。”
話畢溫奈拿起了前台的電話,打了出去。
盧娜自進入大廳,心裡就按耐不住的雀躍,這棟樓在H市很有名,出入的都是社會精英,衣著光鮮,如果真的能在這裡上班,那以後的日子,光是想想都覺得美的不得了。
聽著這豔麗的小姐和王魁的對話,王魁在這個公司雖然是保安,可是地位好像不是表麵的樣子,“這根天降大腿,我肯定得抱緊了”,盧娜在心裡暗暗想。
在盧娜胡思亂想的時候,溫奈放下了電話,她對著王魁俏皮的眨了眨眼,說道:“王哥,說您是大菩薩呢,還真是,黃總讓您一起上去,有個大驚喜在等著您。”
王魁聞言有一時的失神,他現在這個身份還能有什麼“驚喜”?
不是黃總找他取樂吧?
他迴歸正常的生活也有兩三年了,雖然不如意,但是總算平靜,雖然老婆敗家又折騰了點,但也是孩子的媽,鬨起來總是為了錢的事,現在這又是鬨出呢?
王魁正出神的時候,溫奈己經領著盧娜向電梯走去,招呼他趕緊跟上。
電梯停在了大廈頂樓20層,一出電梯,王魁就愣在了當地,因為他看見了一個老熟人,意料之外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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