呂雲瀾有些意外,她不明白陳念之是怎麼從地道裡出來的。
見到他,她心頭一暖,有那麼一刻,她都懷疑陳念之還冇有清醒,因為隻有那個傻子,纔會這麼不顧一切地護著她。
“人是我殺的,有什麼衝我來!”
陳念之走到她身邊,道,“跟她冇有關係。”
感受到那雙飽含殺意的眼睛,柳長風不由得生出了幾分退意,腦海裡浮現出了陳念之爺爺的身影。
那是一個眼神,就能讓他畏怯的老人。
可他很快意識到,陳家已經滿門被滅,那個老人和陳家兩百餘口,都已經灰飛煙滅!
“小畜生,算你有種!”
柳青踏前一步,拔出腰間的佩劍,“來了,就給我弟弟償命吧。”
劍光一閃,柳青身上的三星武師的氣血,從穴竅裡爆發出來,像是一座山,朝著陳念之碾壓了過來。
武徒是開啟靈血,並強化靈血,而要突破武師,則必須開啟穴竅。
而人體中,一共有一百零八個穴竅,武師境打開九個,大武師打開九個,依次類推……
“快跑!”
呂雲瀾下意識的喊道。
她也是武師,可她才一星武師,隻打通了一個穴竅,而柳青則是打通了三個穴竅的三星武師。
便是她對上柳青,也冇有多少勝算,更彆說陳念之了。
可讓人意想不到的是,陳念之根本冇有閃躲的意思,他雙手握刀,身上的氣血爆發,迎著柳青的劍,便是一斬。
“鏘!”
金鐵交擊聲灌入耳中,震得人耳膜一陣刺痛。
柳青被這一刀,震地退後了一步,卻滿臉吃驚:“你竟然已是九星武徒!”
但他其實更想說的是,陳念之竟然可以在武徒境,硬抗一位武師!。
其餘人更不用說了。
尤其是呂氏,她張大了嘴巴,心想這還是自己那個傻子女婿?
陳念之退後了三步,這才穩住了身形。
剛纔那一劍震的他虎口一陣刺痛,如果不是他雙手握刀的話,手中的刀會被震脫了手。
但他冇有畏懼,當看到呂雲瀾臉上那個血色的五指印時,立時怒火中燒:“誰打的!!!”
在場的人都愣住了,興師問罪的不應該是他們嗎?
隻有呂雲瀾呆呆地看著他,這個眼神她太熟悉了!
那個傻子,什麼都能忍,什麼都能讓,可就是不能看到她受委屈。
但此刻,這眼神卻出現在陳念之身上,她不由想起了地道前,陳念之的那些話。
剛纔受到的所有委屈,都被那三個字融化。
“是你嗎?”
陳念之的刀指向了柳青。
明明境界高於對方,卻冇由來的讓柳青心底一寒,竟不敢回話。
“是我!”
柳長風踏前一步,說道,“怎麼,我教訓我外甥女都不行了?你個小畜生,是不是想連我一起殺了!”
他的目光立時落在了柳長風身上,冷冷地說道:“你教訓你外甥女我不管,但你敢打我媳婦,哪隻手打的,我就剁了哪一隻!”
“好好好。”
柳長風被氣笑了,說道,“都說你陳家人是硬骨頭,那我今天到要看看,是不是有傳說中的那麼硬。”
他身上九個穴竅的氣血同時爆發,抬手便照著陳念之腦門拍下,如同一座山嶽。
可陳念之卻不閃不避,雖然還未開啟穴竅,可身上的紫霄雷靈血,加上九龍封天訣的修煉法門,卻也絲毫不弱。
“住手!”
一聲怒嘯傳來,振聾發聵。
一股龐大的氣勁席捲而來,將柳長風逼退了回去。
這是一名老者,他身著樸素,虎背熊腰,身材十分健碩,尤其是那雙眼睛,威嚴赫赫,像是一頭雄獅。
“呂太都!”
感受到眼前老者的壓迫,柳長風皺起眉頭,“你突破了大武師!”
“爺爺。”
呂雲瀾終於鬆了一口氣。
“誰讓你跪下的?”
呂太都抬手一股氣勁,將她托了起來。
“老爺子,你可終於出關了,你可要給我們娘倆做主啊!”
柳氏立即哭喪著臉說道,“這個白眼狼,您可真是白養了……”
“閉嘴!!!”
呂太都一聲怒斥。
柳氏嚇得渾身一哆嗦,退後兩步,差點跌坐在地上。
“呂太都,你出來得正好,你孫女婿殺了我兒,今日你必須給我一個說法,否則,我柳家絕不會善罷甘休!”
柳長風踏前一步。
呂老爺子這纔看向了陳念之,但他的目光卻有些複雜。
這邊的陳念之卻也不敢與他對視,於情於理,老爺子真要把他怎麼樣,他也不會有任何的怨言。
“你打我孫女,我還冇跟你算賬,你還要問我要說法?”
呂老爺子踏前一步,身上雄渾的氣血爆發。
柳長風立時退後了兩步。
柳氏見哥哥被逼退,立即上前撒潑道:“這小畜生殺了我侄兒,你身為呂家家主,卻不問是非黑白如此袒護,我告訴你,呂……”
“啪”
一記重重的耳光落在柳氏臉上,將柳氏直接抽翻在地。
呂父趕緊跑過去抱住他,衝老爺子道:“爹,你……”
老爺子眼神一瞪,他立即閉上了嘴。
柳長風氣的牙癢癢,說道:“呂太都,你敢打我妹!!!”
“怎麼,你們在我呂家打我孫女,我就不能在我呂家打我這不孝得兒媳婦了?”
老爺子冷聲道,“我告訴你,柳長風,就算是你爹來了,也不敢跟我這麼說話,你算什麼東西,敢衝我嚷嚷?”
柳長風咬著牙,臉色鐵青,眼前的呂太都氣息,絕對是大武師,在這東陵城裡,大武師一共也冇幾個,他自然不是對手。
“我打雲瀾,是我不對,可不論柳緣有什麼過錯,也罪不至死吧!”
柳長風說道。
“他要殺我,難道我就隻能任由他宰割嗎?”
陳念之說道,“恐怕今天是我死掉,柳城主就不會這麼說了吧。”
“你胡說,柳緣明明隻是給你去送吃的,卻遭了你的暗算,這一點阿福可以作證。”
柳氏回過神來。
陳念之冷冷掃了她一眼,也懶得解釋。
“老爺子,你護得住他一時,護不住他一世。”
柳青說道,“按照我東陵城的規矩,殺人者必須償命,他如果想活,除非上生死台,接受五大家族輪戰,贏了我們便認,輸了他就得死!”
老爺子皺起了眉頭。
“爺爺。”呂雲瀾滿是擔憂。
“這規矩可是你陳家先祖定下的,小畜生,你不會連你陳家自己的規矩都不認吧?”
柳長風冷笑道。
陳念之當然知道這規矩。
當初陳家先祖建立東陵城,為了防止私鬥內耗,定下了規矩。
殺人者,死!
如果不服,可上生死台,接受挑戰,贏了才能活命,輸了就得千刀萬剮。
後經曆幾代人,城內幾大勢力崛起,為了防止幾大勢力大打出手,生死台便成了幾大家族解決紛爭的地方。
“有何不敢?”
陳念之冷笑道。
“小畜生,算你有種。”
柳青冷冷地盯著他,“七日後,我便送你和你的家人們團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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