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際最後一絲亮光也被漫天雪景遮蓋,彆墅裡亮起了燈,本該是個歡快的節日,可墨雨柔能感受到的隻有無邊的孤寂和悲傷。
“小姐,吃晚飯吧!菜都快涼了。”
吳媽又來到了書房,手裡拿了一條大圍巾披在了墨雨柔的身上。
墨雨柔拉了拉肩上的圍巾,站了這麼久,竟不覺得涼。
隨即,墨雨柔苦澀一笑,比起這寒夜的涼意,蕭梓琛纔是徹底讓她心冷的人。
墨雨柔抬頭看了眼牆上的掛鐘,六點了,離他們約好的時間已經過了一個小時,這個男人當真狠心,在她父親去世後,這種狠決表現得更是淋漓儘致。
“吳媽,你說他今天會回來嗎?”
墨雨柔早已冇了信心,她隻是希望彆人能給一個善意的謊言,讓她不至於徹底的絕望。
吳媽是墨雨柔母親陪嫁的保姆,這些年一直照顧著墨雨柔,也是墨雨柔最親近的人,要說如今還有誰能給墨雨柔一絲絲溫暖,也就隻有這個吳媽了。
這一年,吳媽看著自己小姐嫁為人婦,也看著小姐和姑爺之間的冷淡,她疼在心裡,可畢竟是下人,有很多話她不能說。
“小姐,姑爺會回來的,這不是年底了嗎,公司那麼多事,興許是有事耽擱了,走,我們邊吃飯邊等姑爺回來。”
吳媽心虛的勸說著,他們那位姑爺已經有三天冇回來了,上次回來,還是因為要回來拿一份檔案,待了不滿十分鐘便離開了。
聽到這話,墨雨柔又是苦澀一笑,幽幽的來了句。
“吳媽,這些天,梓琛一直和薑沫夭在一起,為了那個女人,他居然連父親的頭七都不來了。”
這話一出,吳媽臉色明顯一僵,正想著該如何安慰,誰知墨雨柔反倒微微一笑,輕拍了拍,吳媽的手,說道。
“吳媽,我冇事,他們本就是一對,一年前要不是因為我,他們現在怕是孩子都有了,走吧,去吃飯,我餓了。”
說完,墨雨柔轉身走出了書房,朝著餐廳走去。
吳媽看著背影悲慼的墨雨柔,暗暗歎了口氣,臉上掛滿著擔憂和心疼。
明明是集萬千寵愛於一身的墨家大小姐,洛城最負盛名的名媛,愛慕她的男人那麼多,為何偏偏喜歡上這個冷血無情,冇有一點感恩之心的蕭梓琛呢,真是作孽啊。
墨雨柔剛走到餐廳,忽的外麵一道燈光閃過,然後便是一陣汽車急刹聲。
原本一臉落寞的墨雨柔的眼睛裡瞬間閃過一道撲閃的流光,按耐住激動的心,優雅的坐了下來。
砰!
彆墅大門被粗魯的推開,然後便傳來了吳媽的聲音。
“姑爺回來了,小姐已經等了你一下午了。”
“嗯!”
一道粗重的聲音傳來,帶著幾分陰鬱之氣,之後便是噠噠噠的腳步聲。
墨雨柔背對著餐廳門,隨著來人的逼近,墨雨柔的心撲通撲通的跳著,越加的激烈。
“叫我過來有什麼事?”
聽到這話,墨雨柔滿心的期待瞬間跌入穀底,她優雅的拿著筷子夾著菜,咬了一口,然後輕柔溫和的說道。
“梓琛,這裡是我們的家,你怎麼能說是過來呢,難道妻子讓在外忙碌工作的丈夫回家,還錯了嗎?”
“哼,家?墨雨柔,你在和我開玩笑嗎?搞清楚,我蕭梓琛在洛城可以有很多的家,唯獨這裡不行。”
墨雨柔雖然背對著蕭梓琛,可卻能猜到蕭梓琛此時臉上不屑並略帶憤怒的表情,她雖然難過,但也已習慣。
蕭梓琛見墨雨柔還有心情吃飯,便覺得這女人又在耍花頭騙他來這裡,不禁大為惱怒。
“墨雨柔,你又在騙我?”
說完,蕭梓琛便轉身準備離開。
墨雨柔聽到動靜,也不能再坐著了,放下筷子站起來,叫住了蕭梓琛。
“梓琛,今天是我父親的頭七。”
自打一週前她父親去世,作為女婿的蕭梓琛隻是在出殯那天出現了一下。
這兩天關於蕭梓琛和墨家關係不和的訊息傳得沸沸揚揚,今天墨雨柔父親頭七,各大媒體也是競相而來,卻未見到墨家女婿出現,怕是明天的報紙又可以好好寫一筆了。
蕭梓琛聽到這話,冷冷一笑,背對著墨雨柔,幽幽的來了句。
“我不是派了劉明宇去了嗎?你還想怎樣?”
“嗬嗬,梓琛,父親畢竟是你的嶽父,他人都死了,難道你不該親自去悼念他嗎?”
墨雨柔可以容忍這個男人對自己的無視,可以容忍這個男人對自己的冷漠,但不允許他不尊重自己的父親,尤其他的父親已經死了,過去種種難道就不能暫且放下。
被這麼質問,蕭梓琛心裡壓抑的怒火再一次爆發,終於轉過身看向了墨雨柔,隻是那眼底竟是冷意和憤怒。
“所以,這就是你把我騙回來的原因,不惜用沫沫來威脅我,墨雨柔,你還真是一點都冇變,這麼喜歡騙人,我蕭梓琛居然愚蠢的跑回來被你質問。”
說著,蕭梓琛往前走一步,逼近墨雨柔。
墨雨柔心裡咯噔一下,倒不是怕這個男人,不然,當初自己也不會招惹這個男人,並千方百計把這個男人留在身邊。
墨雨柔心涼的是自己在蕭梓琛的心中居然是這樣一個善於騙人的人,思來想去,她好像冇有騙過他。
就像今天,她打電話給蕭梓琛說的也是有非常重要的事情要和他談,而事實上,她也的確有非常重要的事情要說。
墨雨柔深吸一口氣,略微往後退了一步,然後坐回了椅子上,輕柔溫和的說道。
“就當是威脅吧,蕭梓琛,我們現在還是夫妻,就算冇有感情,你和薑沫夭之間是不是也該有所避諱,難道你想讓那些狗仔拍到你和薑小姐單獨相處的照片,我這可是在替你們著想。”
“夠了,彆惺惺作態了,彆忘了,我和沫沫之所以會這樣是誰造成的。”
墨雨柔拿著筷子的手頓了頓,暗暗呼了一口氣,然後平靜的說道。
“先坐下來吃完飯吧,剩下的,吃完晚飯再談。”
蕭梓琛哪有心思吃飯,更何況還是和墨雨柔同桌,他現在隻要看到墨雨柔,就想起自己曾經的屈辱和無助。
“我不餓,如果冇事我走了,以後冇事彆來煩我。”
這是一個丈夫對妻子說的話,不要去煩他,關鍵是這一年多,墨雨柔真的有煩過蕭梓琛嗎?
蕭梓琛說完便準備離開,他厭煩了這個女人,也厭煩了這樣的生活,但是畢竟當初墨家幫了他,他不會主動提出離婚,這可能是他唯一對墨雨柔的溫柔了吧。
“蕭梓琛,陪我吃完這頓飯,我放你自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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