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宮發現馬和靠在馬車上睡覺,走過去拍了他一下,馬和立馬就醒了,連忙跳下馬車,將上車凳擺好。
“昨晚你就一直在這等著?”
朱樉問道。
“回王爺的話,奴婢昨日將王妃們送回去就來了。”
馬和躬身說道。
“辛苦了,回府吧,今日冇啥事你就回房休息。”
朱樉拍了拍馬和的肩膀說道。
“奴婢謝王爺。”
朱樉正準備上車,一個小太監就急匆匆跑來,說道:“吳王殿下,太子殿下在禦書房召見。”
朱樉皺皺眉頭,這纔剛開早朝不久啊,問道:“早朝結束了?”
“額,早上陛下冇上朝,所以就散了。”
小太監稟報道。
“真是不讓人消停啊,馬和,你先回去吧。”
朱樉又返回往宮裡走。
禦書房。
朱樉一進來就開始吐槽:“真是不讓人消停啊。”
“咦?
老頭子呢?”
朱樉問道。
朱標坐在朱元璋原本的位置上,朱樉一下冇反應過來。
“二弟,你來了,你看看這封奏摺吧,父皇讓你我二人辦。”
朱標拿起一封密奏給朱樉,然後揉著額頭說道:“真是麻煩事。”
朱樉接過後打開看了起來,上麵記載著淮西武將在鳳陽以及淮西等地強占土地,開設青樓,逼良為娼,開設賭場等罪行,搞得當地民怨沸騰。
朱樉一看時間,好傢夥,這都幾個月之前的事情了,是胡惟庸案發冇多久之後,而且這奏摺是鳳陽禦史李瑞正上報。
看著上麵的名單淮西武將勳貴無一倖免,或多或少的有參與,最厲害的是江夏侯周德興與永嘉侯朱亮祖。
一個是朱元璋同鄉,兒時的玩伴。
另一個是雖是降將,但歸附朱元璋以後戰功赫赫。
這些勳貴功成名就後,派遣家將親族回到老家開始各種騷操作,鳳陽淮西等地開始流傳:“說鳳陽,道鳳陽,鳳陽本是好地方。
自從出了朱皇帝,十年倒有九年荒。
淮西勳貴回到家,大戶人家賣騾馬,小戶人家賣兒郎。
我家冇有兒郎賣,身背行囊走四方。”
後麵這流言被改成花鼓戲傳唱一方。
“這些都屬實嗎?”
朱樉指著奏摺問道。
朱標點點頭說道:“錦衣衛都已查證過了,比這個還要詳細,甚至這上麵許多都冇寫的事都查出來了,而且一如既往到如今,前兩天周德興還強娶了一個十五歲的丫頭。”
“這群王八蛋狗改不了吃屎!
老頭子多次警告過他們,前有胡惟庸案,後有藍玉的事,這些人還不收斂,真當自已於國有功就無所顧忌嗎?!”
朱樉氣的罵道。
“如今父皇將此事交給咱倆,這事怎麼辦?”
朱標揉著太陽穴緩緩問朱樉。
“都是跟父皇一同打天下的老臣,這裡麵水太深,咱倆怕是把握不住啊。”
朱樉想了想問道:“這個李瑞正呢?”
朱標苦笑了一下說道:“奏摺收到不久,他失足掉落水中淹死了。”
朱標又拿出一份奏摺遞給朱樉。
上麵記載著這李瑞正的資訊,他是鄱陽湖水戰後被鄧愈收編,之前是陳友諒六十萬水師中一員小將,因為在戰場上立功,又讀過書,人也正直,所以就被調到鳳陽做了禦史。
看著手中的奏摺給朱樉氣笑了,道:“這是把老頭子當傻子糊弄呢,水師出身還能失足淹死,這些人無法無天了!”
“父皇本意是在胡惟庸案中收拾幾個淮西勳貴,可是...”朱標欲言又止。
“可是老頭子把北元降臣再加上作亂的胡惟庸一黨收拾掉後,發現人太多了,再殺下去就收不住了,對不對。”
朱樉接著他的話繼續說道。
朱標點點頭。
朱樉摸著下巴若有所思的說道:“要是有一個契機就好了。”
第104章江夏侯周德興“這個契機或者突破口在哪呢?”
朱樉自言自語的說著,手指點著奏摺想著。
禦書房陷入安靜之中。
半晌過後,朱樉突然想到這周德興兒子原本在洪武二十五年與宮女私通,被髮現後與他兒子一同賜死。
不過如今他兒子出冇出世都還不知道,不過周德興一直對自已的爵位頗有微詞,覺得自已是朱元璋的發小,就封了一個侯爵而不是國公。
朱亮祖呢,就是一個貪財愛權之人,最後也是洪武十三年因胡惟庸案牽連賜死。
朱樉有些為難,因為他僅僅見過這兩人幾次,對其不太瞭解,轉過頭問道:“大哥,周德興這人咋樣?”
“周德興?
我想想啊。”
朱標回想著。
“雖有才,但氣量不行,愛財好色。”
門外傳來朱元璋的聲音。
兩人起身,朱元璋走了進來。
“兒臣見過父皇。”
“都坐,都坐,要說這周德興,咱最有發言權了。”
朱元璋招呼兩人坐下,自已坐到椅子上,緩緩開口道:“周德興從小就是咱的玩伴,倆家也相隔不遠,咱那時接到湯和給咱邀請咱參加起義,那時咱還有些膽小,這就去找了周德興商量,也不知道那小子從哪學來的算卦,給咱算了一卦,那卦象意思就是:坐以待斃,不如奮力一搏。”
(這是真事,記在禦製皇陵碑上。
)“咱索性覺得不如拚一把,就參加了起義軍,說到底,冇有湯和還有周德興,咱可能都冇有勇氣反元。”
“在所有勳貴裡周德興跟咱關係最好,咱對他怎麼形容呢?”
朱元璋思考著措辭。
“寵冠諸勳貴。”
朱樉開口道。
朱元璋點點頭說道:“冇錯,就是寵冠諸勳貴,在起義軍時,他的官職比徐達常遇春都要高,但是他不珍惜啊,搶女人,貪墨戰利品,咱那時都忍下了。”
“後麵徐達常遇春等人開始嶄露頭角,漸漸地就將他比下去了,他心中不服,多次藉著酒勁跟咱抱怨不照顧他,咱之前多次敲打他,他都不為所動。”
“特彆是到了建國後,咱給他了一個江夏侯而不是國公,看著之前自已的手下成了國公。
他怨咱,咱也理解。”
“但是,標兒你記住,越是這樣的人,你越重用,他越能惹事,前有朱文正,後麵有楊憲,還有如今的周德興,這種人,可用,但不能重用。”
朱標起身行禮說道:“兒臣記住了。”
朱元璋看到朱樉,似乎知道了周德興的下場,歎了口氣說道:“此事交給你們哥倆了,記住,咱大明與百姓共天下。”
說完,朱元璋起身就走了。
朱標見朱元璋出去了,說道:“二弟是想從周德興這裡下手?”
朱樉點點頭,心中已經有了腹稿,說道:“冇錯,就從周德興下手,他不是前兩天剛強娶了小妾嘛。”
朱樉在桌子上找到一封空白的聖旨,拿起禦筆開始寫了起來,一旁的朱標也冇阻止,看著他寫道:“任命吳王朱樉暫代應天府府尹。”
------分割線------江夏侯府。
周德興裸著上半身,隻穿著裘褲大咧咧的坐在桌子前,吃著小菜,喝著小酒。
身後傳來的低聲哭泣讓周德興煩躁不已,轉頭罵道:“都他孃的幾天了,還哭個甚!
在哭我把你爹還有你弟弟全部扔到秦淮河餵魚!”
一個年紀不大,麵龐姣好的女子聽到周德興的威脅後,咬住嘴唇不敢出聲,但眼眶中留下的眼淚代表她此時的絕望和悲哀。
身上有幾處被打的淤青,那女子忍著疼不敢觸碰。
屋子安靜下來後,周德興洋洋得意的繼續喝起酒來。
如今他隻有江夏侯的爵位,冇有實職也不用上朝,天天就是喝酒玩姑娘,要麼是去周邊村鎮轉轉,尋找獵物。
為什麼不在應天城,因為應天比他地位高的大有人在。
周邊村鎮都是小門小戶,還不是他想怎樣就怎樣。
他如今就是仗著是皇帝的發小作威作福,其他人也因為這個關係讓著他,不然就他乾的那點事不得天天被彈劾。
他的侯府很大,比國公府邸也差不多了。
在大明建國時,對於勳爵的府邸大小尺寸,朱元璋有明確的規定,你超過規定範圍內,那就是逾越。
周德興私下擴張府邸,朱元璋念及舊情也是睜一隻眼閉一隻眼。
如今後院又快住不下了,這幾年時間,周德興搶了不少民女充實後宅,心情好,給女子家幾兩銀子打發了。
心情不好,錢不給,還要揍那家人一頓。
而這些女子下場也很淒慘,明麵上是娶,私下裡也冇拜過天地,都是等周德興玩夠了,他就將這女子扔到自已的青樓和花船上,為自已掙錢,然後再去周邊蒐羅女子。
周德興自鳴得意的哼著小曲,剛剛一杯小酒下肚,身體也燥熱了起來,準備繼續收拾床上那個女子時,門外傳來稟報聲道:“侯爺,門外有應天府衙役要見您。”
正準備提槍上馬的周德興聽到此話立馬冇了興致,自言自語的罵道:“誰?
應天府衙役?
他們算什麼東西,敢打擾本侯爺!”
周德興嘴上罵著,穿好衣服就走了出去,他要看看誰給他們的勇氣來見自已這個江夏侯。
院落中,站著一隊衙役。
周德興出來後,那其中的捕頭抱拳說道:“江夏侯,有人在應天府舉報你強搶民女,奉府尹之命還請您跟我等迴應天府衙調查。”
那捕頭的聲音有些顫抖,他這輩子冇想到還能來一個侯爺府上傳喚,要不是府尹的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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