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祝卿安聽到沈鶴淵如此說時,她瞬間忘記剛剛在車上打消的戒心,對江寒的戒備不禁又增加了幾分。
“還請沈少師放心,雖然我對他有憐憫之情,但爹爹的事,我自是比少師更加憂心,不會馬虎。”
“有姑娘這句話,沈某就放心了。”
沈鶴淵走後,祝卿安裝作若無其事的樣子走進客棧。
剛邁入客棧,顧玖燃立刻迎上前來。
“安安,沈少師找你何事?”
“冇什麼大事。”
她平靜回答。
江寒也緊隨其後的跟了上來,儘管他的步伐看似平常,但心中早己醞釀了無數應對之策。
“姐姐,是出什麼事了嗎?”
“冇事。”
她回答:“沈少師隻不過與我溝通爹爹被冤之事要如何解決,具體對策,還未可知。”
“客官,房屋己經安排好了,我帶您上去。”
小斯小跑到顧玖燃身邊,恭恭敬敬的說。
“好,有勞了。”
他道謝,隨後扭頭看向祝卿安,眸中不盈星與月。
“安安,我們上去吧。”
“嗯。”
“等一下,姐姐。”
祝卿安剛轉過身要離開,就被江寒一把拉住。
他的手掌溫熱,指尖稍稍用力。
“有人在追殺我,我能不能和姐姐住在一起?”
“不可!”
不等祝卿安開口說話,顧玖燃就一口否決。
“男女有彆,還是分房而睡比較穩妥。”
他還當是江寒年紀尚小不懂事,冇有過多計較,隻是好好的給他講道理。
“我也覺如此。”
祝卿安在一旁點頭附和。
“那好吧。”
江寒這一舉動無疑是更加引得祝卿安的懷疑。
據他猜測,沈鶴淵定然叮囑祝卿安要多多留意自己,然而真正有問題的人不會輕易提出同房要求,這樣就更會讓人覺得是有所圖謀,是為了獲取某樣東西或者是為了要某個人的性命等不正當行為,所以需要同房,在冇人的時候來做。
若是一個人真的有問題,他不會這樣輕易暴露,起碼要再磨合一些時日,找一個合適的時機,再出手。
隻是江寒此人城府極深,他善於偽裝,更喜歡顛倒黑白。
於是他故意做此舉動,讓其餘三人認為自己隻是一個逃難的少年,僅此而己。
借而來打消沈鶴淵對他的懷疑。
祝卿安或許不會想到這一點,但她一定會將此事告知沈鶴淵,沈鶴淵此人在朝中多年,能立足至今,定然深謀遠慮。
此人又清正廉明,不會往陰暗之地去想,但他一定會多思考一步,想到“殺手不會提早暴露”這句話,因此對江寒的懷疑也會隨之減少。
可他也正因為他太過兩袖清風,廉潔奉公,因此想不到“殺手不會提早暴露”的下一句——真正的殺手,不畏懼暴露,且暴露的悄無聲息。
祝卿安的屋子在顧玖燃和沈鶴淵的屋子中央,江寒的房間則是在沈鶴淵的旁邊。
祝卿安緩緩打開屋門,屋內顏色古樸,以深色為主,顯得整個房間十分端莊和穩重。
滿室皆是古色古香的傢俱和精緻的裝飾品。
她輕盈地步入屋內,隨著那扇木門發出一聲低沉的吱呀聲緩緩合攏,她步履款款地來到了窗邊。
夜色深沉,窗外忽然下起了淅瀝的小雨,彷彿一幅朦朧的水墨畫。
雨滴在透明的玻璃窗上留下斑駁的花紋,將這個世界與外界隔絕開來。
窗下的水麵泛起一圈又一圈的漣漪,猶如從天邊盪漾開來的波瀾,令人陶醉在這寧靜而美好的夜晚。
冉冉檀香縈繞在她清秀的臉旁,清風拂案,筆墨紙硯。
透過窗戶,祝卿安彷彿能觸摸到天空,感受到清風拂麵。
另一邊,沈鶴淵下了馬車,他緩步走進藥鋪。
藥鋪中冇有客人,隻有一位藥商坐在前台,百無聊賴的喝著茶。
“家中父親病重,不知藥鋪中可有‘蟲草’此種藥物?”
沈鶴淵沉著冷靜的說出此話,對方也配合的說出暗號。
“有,冬蟲夏草,應有儘有。”
隨後,藥商關閉鋪麵,帶著沈鶴淵走進了房屋內的密室。
“在下盛國太子少師沈鶴淵,奉聖上之命前來為左相申冤,途徑洛城,想來也是人生地不熟,為了更加瞭解局勢,特來拜訪。”
沈鶴淵恭恭敬敬的敬茶,對麵藥鋪老闆也是恭恭敬敬的起身回禮。
“少師言重了,聖上之命,本也是在下之本。
不知少師有何想要瞭解的,儘管問。”
“不知此次左相被冤之事,是否是有人為了攪亂我朝局勢而故意為之?
此人…是否與南國有關?
或者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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