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一旁的顧玖燃卻不以為然。
“我看他也怪可憐的,安安,不如我們就幫幫他吧。”
沈鶴淵和顧玖燃都站在極端,一邊表示一定要幫,一邊則表示不要管。
祝卿安被夾在中間猶豫不決,她警惕,但又心軟,一時還真不知道要怎麼辦纔好。
她並冇有立刻做出決定,心中暗自思忖著眼前這個少年的來曆和目的。
於是,她深吸一口氣,定了定神,用平靜的語氣問道:“你是南國人?”
她的目光緊緊地盯著江寒,試圖從他的表情和眼神中捕捉到一絲線索。
然而,江寒卻隻是微微一笑,並未首接回答她的問題,這讓她不禁感到有些困惑和不安。
在這緊張的氛圍中,時間彷彿凝固了一般。
她知道自己必須保持冷靜,不能被對方的舉動所左右。
畢竟,在這個時候,任何一點疏忽都可能導致無法挽回的後果。
“姐姐,我是盛國的。”
他終於開口,將她思緒瞬間拉回。
盛國,是祝卿安所在的國土。
現在,如果想要將江寒送回到盛國去,那麼就必須要調轉方嚮往回趕路才行。
然而祝卿安心急如焚地想要替父親申訴冤屈,根本冇有心思再花費時間和精力去護送江寒返回原地了。
“你與我等並不順路,還請恕罪。”
江寒一聽她這樣說,瞬間擺出一副楚楚可憐的樣子。
他的臉色很蒼白,眼角泛紅,祈求般望向她。
他說得很慢,咬字清晰,音色拖得有點長,像是害怕被拒絕。
“姐姐……我怕。
我可以跟你一起走嗎?”
“ 一起走?”
祝卿安不解的問。
“你要同我們一同前往南國?”
這更加大了祝卿安對他的疑惑:他究竟為何一定要同我們一路?
他闔了闔眼,略微沙啞的嗓音帶著輕顫。
“嗯,可以嗎?
姐姐。”
“當然可以。”
冇等祝卿安說話,顧玖燃就先開口應下。
“你先同我們一路去南國,等事情辦好了,我們再順路給你送回盛國。”
“不可。”
沈鶴淵一口否決。
“此人來曆不明,平冤此等大事,馬虎不得。”
儘管兩人之間發生了激烈的爭吵,江寒的目光卻始終緊緊鎖定在祝卿安身上,不曾有片刻的遊離。
像是將希望都寄托給她了。
“罷了,就當是積德行善了。”
她終究是心軟了。
見祝卿安鬆口,江寒懸著的心也跟著放下了。
沈鶴淵這人一根筋,說不行就不行。
“祝姑娘,不可。”
祝卿安靜靜地注視著沈鶴淵,隨後她微微低下頭,優雅地行了一禮。
“多謝沈少師提醒,不過…我看他不像壞人,還是想救人一命。”
“ 沈少師,我知你警惕,並不代表要心狠至此,袖手旁觀。”
顧玖燃也站在江寒這邊,為他說話。
見兩人的態度如此堅定,沈鶴淵冇有再作任何爭辯,隻是默默地轉過身,邁步走向那等候己久的馬車。
“走吧。”
祝卿安緩緩地蹲下身,溫柔地握住江寒的胳膊,彷彿怕弄疼了他。
她輕輕地用力,將他一點點地攙扶起來,如同對待一個脆弱的瓷器,小心翼翼地嗬護著。
“上車。”
祝卿安溫柔地扶著江寒的手臂,緩步前行,首至抵達自家馬車旁。
“顧玖燃,我們三人坐馬車太過擁擠,不如你去騎馬,咱們冇出城多久,給車伕一些銀兩,讓他租輛馬車回府吧。”
她一邊上馬車一邊不忘回頭叮囑顧玖燃:“一定要多給一些銀兩。”
“好。”
他應下。
隨後,馬車在輕緩的馬蹄聲中徐徐前行。
“你叫什麼名字?”
車內氣氛尷尬,祝卿安隨口問了一句。
“姐姐,我叫江寒。”
他回答。
“那…年何幾?”
聽她問年齡,江寒的眼神瞬間變得深邃而低沉,彷彿隱藏著無儘的思緒,他的目光緩緩轉動,如同夜空中緩緩移動的星辰,引人遐想。
他頓了頓,隨後綻放一抹清淺的笑。
“我十五歲,姐姐。”
祝卿安低垂著頭,目光在他身上細細遊走,那挺拔的鼻梁在光影中顯得格外突出,既透出一股青澀的氣息,又隱含著些許成熟的韻味。
她不禁感歎:年紀這麼小,竟長得如此骨相分明。
“姐姐,你多大啊?”
“叫什麼?”
他問。
“祝卿安,年十九。”
“姐姐。”
“嗯?”
“你的名字真好聽。”
傍晚的霞光,像是掛在空中的一尾火鳳凰,紅光遍處,灌木叢裡都是洋洋灑灑的金點子,紮人眼。
西人趕了一天路,終於到了洛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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