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薑家時,客廳亂糟糟的,陶禧正和一群人打牌。
見她進來,立馬起身相迎,畢恭畢敬的樣子倒好像她是長輩。
“女兒回來了,怎麼不提前說一聲,我好準備你愛吃的菜呀。”
薑且廢話不多說,“我爸呢?”
她冰冷的語氣陶禧愣了一下,指指樓上,“在書房呢。”
話音落下就見薑且一陣風似的走了過去。
牌桌上一位短髮太太見狀,扯了扯陶禧的手臂,“你這女兒從前唯唯諾諾的,現在怎麼像變了個人,居然連你都不放在眼裡了?”
有人搭腔,“這還用問嗎,攀了高枝唄。”
陶禧無奈歎了口氣,坐下繼續碼牌,“畢竟是後媽,她怎麼對我都能理解。”
“後媽怎麼了,她那個短命鬼親媽把她生下來就死了,她孝順你,難道不是天經地義……”
一群人七嘴八舌,把陶禧哄得心花怒放,薑且嫁入高門,她在太太圈裡的地位也跟著水漲船高。
然而剛玩了不到兩把,保姆就火急火燎覆在她耳邊傳了句話。
陶禧臉色有一瞬間的僵硬,但掩飾的很好,不久後便稱家裡要來客人把牌友都打發走了。
她冇第一時間上樓,像無頭蒼蠅似的在原地轉了兩圈,直到心裡有了應對措施,這才鼓起勇氣推開書房的門。
滿地的狼藉,父女倆對立而站,像兩頭殺紅眼的獅子,誰也不肯讓步。
陶禧快步薑廣濤身邊,“女兒好不容易回來一次,你這是乾什麼呀?”
“彆攔著我,今天我非要教訓這個孽障不可。”他指著薑且的鼻子,“誰給你的膽子質問自己的父親?”
“薑董事長,”薑且喊不出來那聲爸,“你這算惱羞成怒嗎?敢做就要敢當纔對。”
陶禧看到她手裡的支票,頓時明白事情敗露了。
“小且,你誤會了,我們隻是想為你討回公道。可週家隻手遮天,薑家根本不是對手,倒不如換些實在東西握在手裡,這樣以後開心也有保障呀——”
“那好,總共八億七千萬,把錢還給我。”薑且報了總數。
來的路上她托人弄到了一份流水,從結婚開始,幾乎每個月都有彙款,最近的一筆和支票上的時間完全一致。
她還是頭一次知道自己這麼值錢。
陶禧無言以對,像變戲法似的,紅著眼睛縮進薑廣濤懷裡。
薑廣濤氣不打一處來,“周衍的情婦騎到你脖子上了,我要點補償天經地義。”
薑且愣了愣,旋即就被他冠冕堂皇的理由氣笑了。
“我流產在醫院前前後後住了半個月你不聞不問,現在反倒打著我的旗號索要補償,不覺得可笑嗎?”
“你被周家掃地出門纔是可笑!”薑廣濤疾言厲色,“我花了多少心血才讓你坐穩周太太的寶座,你非但不知感激,連自己的男人都看不住,我怎麼生出你這個廢物東西。”
“老薑,這也不能全怪她,狐狸精纏人,孩子又冇了,周家怎麼可能重視,”陶禧說完瞄了薑且一眼的肚子,幽幽補了一句,“除非再生一個。”
“再生一個給你當斂財工具嗎?”薑且不怒反笑,這一刻,是真的被人性傷到了,“你們趁早死了這條心吧,從今往後,休想再從周家拿到一分錢。”
二話不說,當著夫妻倆的麵,直接把兩個億的支票撕得粉碎。
形容不出來這種感覺,痛到極致,原來心就麻木了。
直到薑廣濤一巴掌打過來。
“不知好歹的東西,我這都是為了你好,隻有孃家足夠強大,你才能在婆家站穩腳跟。”
薑且卻再也不會信他說的任何一句話,嘶啞著嗓子,“你從未養過我一天,這一巴掌打完,咱們倆的父女情分就算到頭了。”
“你——”
冇想到她如此冥頑不靈,後者捂著心臟,直挺挺的倒在了地上。
一群人折騰到醫院的時候,已經是深夜了。
薑且跟著醫護人員把薑父往急診送,卻在門口,迎麵撞上了周衍。
以及挽著他手臂的舒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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