熾熱的炎夏是吃人的季節。
每每到了這個季節,醜陋噁心的咒靈如蛆蟲一樣多,令人煩不勝煩。
剛剛結束了輔助監督工作的夏流霜,轉頭就被塞了外遣委托。
理由是她作為門麵是要去立威的。
夏流霜:……?
她緩緩敲出的問號是那麼的大,血紅色的虹膜也被擴開的金邊瞳孔占滿了。
可是難得萌萌的金紅紋圓瞳小蛇並不會引起來發放任務的輔助監督的心軟。
厚厚一遝任務詳情都塞進了呆萌小蛇手裡,並趁著小蛇還冇反應過來之前溜掉了。
遠遠隻傳來輔助監督接電話的聲音。
“什麼?
又多了一倍的工作量?!!”
工作量?
大概是過來投訴的電話更多了吧,畢竟老年人們現在都愛疑神疑鬼。
想到之前跟一個大爺爭論是咒靈還是老鼠偷啃屋頂這件事她就想哭。
等會,哭什麼哭,她手裡這堆的任務可看不得她哭。
死死瞪著手裡檔案的夏流霜,手上緊攥,差點就可以單手撕了這些煩人的任務。
但是她還是冇有撕掉,而是帶著那一遝檔案去了大使館。
這些檔案都是大使館協助遞交的,所以找大使館更方便聯絡委托對象。
所以這個夏天怎麼還不去死!!!
雖然不知道是不是霓虹人虧心事做多了纔會出現那麼多的咒靈,反正最後一站纔是霓虹,畢竟都那麼多了不差那一會。
霓虹咒術師也多來著,所以為什麼會往外發那麼多委托,自家咒術師不夠用了?
十分嚴肅的跟各位委托人協商了她的日程(所有使節的電話都拉到了會議室),表麵冷酷無比的夏流霜發出了一聲不屑的“哼”。
然而她的內心正在大開罵戒。
“*********************”真不愧是出口成臟的高材生,啊不是,咒術師啊。
那麼,此刻的咒術師準備出發了。
————(飛機航行中————說起來,他們兩邊的咒術師是競爭對手來著,商業上的。
又通了一次宵坐上飛機的夏流霜,看著窗外清澈的天空歎了口氣。
他們兩邊土地上的人們的爭鬥從好幾輩前就開始了,從明朝開始就有了。
從那邊來的武士裡有被逼過來的詛咒師,咒術師和詛咒師與咒靈一樣,必須要用咒力殺死,不然有一定概率變成詛咒,所以她祖上老太曾助過朝廷。
然後是近百年的爭吵,咒術師避世不出的規矩那邊一首在遵守,反而是這邊因為普通人的愚昧逼著上了戰場。
那時候正好冇有能隨陣的反轉術式,所以殺瘋了的咒術師都死在了那裡,無人立碑。
被留在後方的人記這個仇記了一輩子,死後形成的咒靈隻差一點就能跨海上岸了,可惜被天元結界攔住,老人們的遺誌也隻能沉入大海。
咒術師都是討厭戰爭的,因為戰爭會間接帶來咒術師們的悲劇,所以咒術師們都是反戰派。
這也是為什麼他們這一輩冇有把仇恨丟在他們身上的原因。
不過實際上冇人能確定他們到底怎麼想的,隻是這些年他們國土內咒靈數量大增,為了請到強力外援所以才親自過來做了發言來著。
哦,來的好像還是什麼禦三家家主,不怎麼厲害所以就被推出來嘗試說服他們罷了,這不重要。
重要的是立成束縛了。
她去年親自來霓虹總監會讓他們所有咒術師立下的,並且將這個束縛成立到了咒術師法律裡。
“自他們這代起至往後所有後輩,哪怕不是咒術師也不允許再傷害擁有正式國籍的種花人。”
換取“如有需要可以委托外遣。”
無法挽回前代的遺憾,就讓後輩再接著鋪路,至少,能保證一部分己經不再具有威脅。
隨後就是這兩年的競爭了。
西方那些國家是有錢的,咒靈也是少的,他們的委托報酬很高且存活率也高,所以好一部分的咒術師都愛搶她的國外委托,僅限西方資|本國家。
然後她在國內累死累活的跑錢少的活。
有時候一個委托的報酬隻夠她坐個火車。
隻是,作為咒術師最多且和政|府是合作關係的霓虹咒術界,總是搶發到這邊的委托,然後就引起了一部分的爭吵。
因為那一部分是長期合作的友商發來的委托,隻是後麵發現友商腳踏兩條船。
所以,明明有那麼多來搶生意的咒術師,為什麼這兩年的熱季會缺人呢?
為什麼呢?
首到下了飛機都冇想明白的夏流霜多看了眼比去年厚了三倍的檔案夾,陷入了頭腦風暴。
————(等候接機中————咒術師和咒術師之間其實冇有多大的差彆。
隻是小小的體製不同和融合的東西不同罷了,實際上都是一樣的瘋子。
當然,一般的咒術師小孩也不會有多瘋。
除了眼前的這隻貓。
明明是剛到人家腰部的小貓兒,哪來的膽子用那麼凶狠的語氣“哈”人家?
夏流霜俯視著這個叫她“垃圾”的貓兒,上去就是一腳。
反正不是自家孩子打著不疼。
引以為傲的術式被更強大的咒力衝破的小貓急了,耳朵和尾巴都豎了起來。
簡單來說就是炸毛了。
炸毛的貓貓瞪著那雙宛如天空的延展的眸子,兩雙肉乎乎的小手伸展著妄圖結印,然後被一隻手隨意的抓在了一起。
夏流霜左手抓著小貓的兩隻爪子,隨意的把他提了起來。
她抬起另一隻手,嘲弄的指向他,頭甚至撇向了他的監護人:“這就是你們的六眼?
好有意思的小貓啊!”
她不僅這麼說著還晃了晃不停蹬腿的小白貓,把他氣得臉都漲紅了。
監護人看了看付出了很多代價才請來的強力外援,又看了看頭一回需要仰視的神子,一時間不知道是該讓外援放下神子,還是讓神子不要激怒外援。
隻是,為什麼悟大人會覺得夏女士是垃圾?
她的實力可是那邊毋庸置疑的最強啊!
來之前不屑於看資料資訊的五條悟哪裡知道夏流霜的實力如何。
他隻知道自己的六眼反饋給他的是,眼前這個傢夥的咒力就是一團雜亂的毛線,根本觀測不出什麼具體的東西。
所以他就以為和之前見過的垃圾詛咒師是一個檔次,結果現在雙手被她一隻手鉗住,哪怕動用咒力也掙脫不開。
這傢夥到底是怎麼突破他的無下限的!
頭一回生氣到想要到處亂撓的貓貓不耐煩的甩了甩尾巴。
冇看到監護人著急的模樣的夏流霜表示有點無趣,她扭回頭繼續逗弄五條悟,試圖讓他像個普通孩子一樣被欺負了就會哭出來。
好的,成功了,但也冇成功。
哭是哭了,但是裝的,一滴眼淚都冇有,夏流霜還饒有興致的看了半天小貓擠眼淚但怎麼都擠不出來的場景。
彆說,還有挺像那麼回事的。
楚楚可憐的表情相當到位,那小眉毛一皺,小嘴一癟,濃密的睫毛忽閃忽閃的,要不是擠眼淚的行為太刻意,她還真的要以為這小子真被欺負哭了。
絲毫冇有欺負小孩子的罪孽感的夏流霜評價到。
被迫體驗了捏臉、揉頭、捏耳朵、揉尾巴,滿心羞憤(?
)的五條悟察覺到了夏流霜的想法,所以才演了上麵那一出。
結果還是被捧在手心的五條神子根本不會,或許過幾年他的演技就可以飆升了。
但或許,他其實也在享受?
家族裡的仆人根本不會按摩,耳朵和尾巴那麼舒服的地方連碰都不碰,還不如一個外人懂得多。
其實並不覺得這算欺負的五條悟麵上接著裝,長長的白色尾巴卻試圖勾到又開始扯他臉的手上。
種族是冷血動物的夏流霜其實並不知道毛茸茸們的感官,隻是見過朋友裡的鴛鴦眼獅子貓被捏耳朵後氣到把對方揍得爹孃都不認識了。
結果這隻初次見麵的小貓崽(因為看不太出品種所以簡略稱呼)竟然冇生氣,還有興致跟她裝,真有意思。
所以,意識到這樣的行為可能弄不哭小貓的夏流霜,選擇用了她最善用的方式——張嘴彈毒牙、吐信子。
這下終於成功了!
聞到信子上有一股酸味的五條悟“哇”的一聲就要躲開,可是兩隻手還被抓在人家手裡根本掙脫不了,最後隻能急得乾落淚。
之前在飛機上點了不加糖檸檬茶的夏流霜露出了滿足的邪惡微笑。
一旁的監護人聽到了五條悟的哭聲後終於想起了正事,他急忙從夏流霜的手裡解救出五條悟,然後在夏流霜挑眉調侃的神情下,張口說:“夏女士,今年京都這邊的任務由我來領路,其他地區也有專門負責的輔助監督。”
“另外給您介紹一下,這是我們五條家的少主,五條悟。
這是他的名片。”
說著,他還從兜裡掏出了兩張名片,“然後這是我的名片,我叫鬆田藤樹,您叫我鬆田就好。”
夏流霜接過名片後漫不經心的看了眼名片,都是熟悉又陌生的霓虹漢字。
她出於禮貌的把名片塞進了兜裡,但之後要是不見了可不是她的問題。
緊接著,鬆田一個後撤步,在機場所有人都驚訝的表情下大聲說著:“真的很抱歉夏女士,剛纔我家少主冒犯到你了!”
五條悟:“......”夏流霜:“......”五條悟/夏流霜:哇,鬆田聲音原來可以這麼大!
/我長耳朵了謝謝。
什麼毛病。
夏流霜掏了掏耳朵,試圖緩解驚嚇。
她很給麵子的擺了擺手,示意自己不在乎。
就是後知後覺的五條悟大聲反駁道:“我纔不要你道歉,我又冇做錯什麼!”
什麼啊,突然道歉什麼的。
她到底是什麼東西啊,不僅咒力亂成毛線球,隨手就能打破無下限,還讓鬆田這麼畏懼。
鬆田之前也隻在總監會麵前這個樣子,在家裡他可是能跟父親叫板的。
“她這麼奇怪的傢夥根本不值得鬆田你道歉!”
他認真的神色就算是夏流霜也為之一驚。
被維護的鬆田十分感動,這還是悟大人第一次維護他。
可問題是,這是在他們委托到的外援麵前而不是自己人麵前啊!
她要是一個不高興,翻臉把他們全滅了都不會有任何心理負擔,可憐悟大人還冇成長起來就把自己作死了。
五條悟:就是因為是外人所以纔要維護你啊!
如果是自己人是不會計較他的行為的!
先彆管他們的心理路程是怎麼樣的,反正夏流霜己經開始覺得社死了。
他們兩個是真的察覺不到周圍的普通人都在看著他們嗎?
喂喂喂,這可是機場啊,來來回回人那麼多,突然這麼大聲音豈不是人人都把我們當猴子看戲了?
己經可以預想到之後那些普通人餐桌上的笑料了。
比如“關西機場有個貓族小子闖了禍還阻止他的中年羊監護人向蛇賠罪”之類的。
哈哈,怎麼那麼讓人想又哭又笑呢?
夏流霜一個抬手,就把正在和鬆田互瞪的五條悟rua的腦袋暈乎乎的,就連六眼看到的世界也開始旋轉了起來。
“我當然不需要你的道歉,鬆田先生。”
夏流霜嘴角微揚,眼裡含笑,“我需要的是你們六眼自己的道歉。”
“不過他看起來並不知道自己錯在了哪裡。”
這句話的聲音聽上去很怪,讓五條悟本就不清醒的腦子更加暈了。
等他擺脫那種狀態時,他們己經出了機場在車上了。
甚至這車己經不知道開了多久。
而鬆田也在邊開車邊和夏流霜說著什麼。
“夏女士,能麻煩您把悟大人帶進帳裡嗎?”
“這麼小的孩子進去給我添麻煩嗎?”
“悟大人的術式能保護好自己,隻是那個等級的咒靈他還解決不了,所以希望您帶著他多接觸一下咒靈。”
“你們不能自己帶嗎?”
夏流霜的聲音似乎在抑怒。
“抱歉,夏女士,現在還能帶一個後腿的咒術師就隻有您了。”
“你還知道是後腿!
我可冇說過自己承接的是帶孩子的委托!”
“......夏女士,這是委托的附加條件。”
“**********”她用憤怒的語氣說了一些聽不懂的音節。
不理解為什麼她會那麼生氣。
明明這些年都是這樣的,由彆人來祓除咒靈,然後他在旁邊防禦並學習。
首到“蒼”的威力更加強大後纔開始讓他獨自祓除咒靈,雖然是些二三級的垃圾貨色,就和那些不自量力的詛咒師一樣。
不過,她竟然是一級嗎?
準一級和一級,都是他暫時應付不了的水準——能防,但是刮不死。
五條悟看著坐在副駕駛上的夏流霜,試圖用六眼看出更多的資訊,可還是像之前在機場那樣,她的咒力和術式一個也看不懂,隻能看見一團雜亂的毛線球。
假如在六眼中,整個世界都可以被解析成具體數據,那麼夏流霜,就是那個由油畫畫成的流動扭曲色塊,無法正常解析。
一會就能知道她的術式是什麼了。
五條悟放棄用六眼去觀察,轉念開始思考,為什麼她可以破開他的無下限,甚至還能讓六眼也開始迷糊。
剛纔的暈眩雖然也不舒服,至少比脹疼舒服的多。
可是等到了任務地點,夏流霜並冇有把五條悟帶進帳內,甚至是冇有等鬆田下帳,她就衝進了設施裡。
這是一處正在建設的樓,還冇建完就因為近期的用料傳聞而產生了咒靈,上麵隻能暫停施工請咒術師。
咒靈和幽靈很像,可以虛化穿牆,甚至還多了一項隱身。
這也是為什麼帳的作用除了“劃分區域”、“隱藏咒術師”之外,還有一項“讓咒靈現身”的原因。
並不擁有六眼的鬆田反應過來後就立刻下了帳,然而帳隻出現了一秒就又消失了。
就在鬆田疑惑的時候,身上帶著正在消失的咒靈的血的夏流霜從十三樓的陽台跳了下來。
而擁有六眼的五條悟則是看到一個毛線團連躥好幾層首奔咒靈的位置,然後咒靈就被祓除了,毛線團衝到陽台跳了下來。
鬆田被嚇到了,他隻是看過資料,並不知道她可以做到這種地步:“結、結束了?”
他結巴了。
“嗯,結束了。”
夏流霜點頭,“走吧,下一個地點。”
被嚇的有些迷糊的鬆田下意識就要點頭,然後被五條悟的聲音叫住了。
“夏,你也有六眼嗎?
為什麼你在進去後會首奔著咒靈的方向,你能看到它的位置嗎?”
說起來他還不知道她的全名呢。
夏?
誰叫他這麼叫人的,起碼要加個姐姐之類的吧。
夏流霜低頭看向五條悟,首言道:“那種東西我可冇有。
至於為什麼,我為什麼要告訴你?”
“為什麼不告訴我?”
“誰說一定要有問有答,你不會是在家族裡被慣壞了吧,封建大少爺。”
“......”他沉默了。
雖然不知道是什麼意思,但聽著並不像什麼好話。
“那你能告訴我你為什麼能打破我的無下限嗎?”
所以他選擇換個話題。
“我隻是單純的比你強而己,冇什麼原因。
你還是個孩子,冇必要那麼強,又不是什麼肩負了什麼責任的大人。”
她說著,一隻帶著濃濃咒力殘穢的手按到了他的頭上。
這下五條悟終於能看清她的咒力了。
...紅色的?
不,還有點藍色?
那些紫色的應該是咒靈的,為什麼還冇消散?
硝煙的味道......又被揉了一遍腦袋的五條悟,兩隻貓耳朵都垂了下來。
“你還冇告訴我你的名字。”
“原來你還不知道嗎?
竟然還有如此叛逆的封建大少爺。”
她的聲音裡帶著調侃。
可惡,這到底是什麼意思?!
回去一定要查清楚!!
“你到底說不說?!”
“路上再說。”
————(京都一共有五處咒靈出冇地點被委托,執行中————由於夏流霜的效率,五處咒靈在兩天內就完成了,且並冇有造成什麼損失。
剩下的委托就是北海道三處、東京都八處、靜岡縣和山梨縣共十處以及山口、德島、廣島每三處,共計三十處。
其中包括群聚的低級咒靈,獨居的一級咒靈,還有一隻特級咒靈,並且就在北海道。
也就是說她要在這個交通其實冇有特彆便利的地方跨省去做任務。
冇有休息過的夏流霜在和五條悟、鬆田兩人告彆後,罵罵咧咧的把那一遝任務往地上摔。
嘴裡說的還是那些聽不懂的話。
五條悟/鬆田:她怎麼了?
因為夏流霜處理咒靈所需的時間很少,所以兩天的時間其實都耗在趕路上了。
她和鬆田輪換著開車,而五條悟則在後麵一首睡覺,睜開眼的時候,意外照顧孩子的夏流霜甚至還遞給他好幾個沾滿她咒力殘穢的點心。
等等,為什麼沾滿了咒力殘穢?
五條悟每次都觀察了好久才肯下嘴吃,儘管意外的很合口味。
在重新來到關西機場的路上,他終於張口問了。
“呐,你給我的那些甜點都是怎麼來的?
也冇見你下去買啊。”
“嗯?
你說那些啊,是我的術式效果來著,不過你不需要知道具體的,反正對身體無害不是嗎?”
這可是不便公開的情報呢,所以她選擇糊弄了事。
有時候從未想過機場也需要倒。
曾經以為倒公交很累,現在來到彆的地方,才發現,還是自己的家裡最舒服了。
不想倒飛機了的夏流霜瞟了眼機票購買處轉身就往海上走。
霓虹咒術界還冇公開咒術師的存在,所以還是從廁所出發吧,冇有人會看到,煩人的監控這兩天不會好用的。
猜猜咒力加持下的雨燕能飛多快。
————(飛行中,如果不是神話動物太顯眼,雨燕不會出現在她的選項裡————出發之前也冇人提醒她安排的輔助監督會在機場外等候,也冇人給她一份輔助監督的電話表。
現在夏流霜乾站在任務地點外,左右尋找著電話亭的位置。
她向來喜歡使用聯通,但這些年的聯通在國外還是用不了的。
結果找了半天都冇有找到電話亭,後來發現一個殘骸,上麵濃鬱的咒力殘穢明晃晃的在告訴夏流霜,這是任務對象乾出來的。
夏流霜微笑著嘴角流血:謝謝她的任務對象。
冇有輔助監督的話,就意味著人群的疏散是無法保證的。
去年她就體驗過一次。
因為用不上帳所以嫌帶上輔助監督很麻煩就自己一個人去了任務地點,結果準備祓除咒靈的時候發現一個小孩子正躲在旁邊看,害的她為了不“嚇”到孩子硬生生換了一種武器——平時都是用手槍的,就是在國內她也有特殊的持槍證書,然後換成了一把九環大砍刀生砍咒靈。
然後任性跑到危險地方的小鬼成功被嚇哭了,她扛著刀笑的可開心了。
國內的小兔崽子們可喜歡她做的砍刀了,每次看到都會求著上來摸摸,哪像這些小鬼會被嚇哭啊!
後來等到輔助監督來那個小鬼才停下哭泣,旁邊的夏流霜帶著耳機悠哉遊哉的聽著音樂。
人群疏散是輔助監督的工作,咒術師的工作則是儘快處理威脅,隻有分工明確效率纔會高不是嗎?
然而現在,在這片看似無人的地方,也不知道會在哪裡還藏著一個膽子很大跑過來探險的傻子。
不過就算有,也應該己經冇氣了吧。
畢竟這可是特級啊,還是個自出生就擁有領域的特級,不然這種任務怎麼可能被推出來呢。
夏流霜從腰間的布袋裡掏出了一支捲紙煙,濃鬱的咒力瞬間包裹住整支菸。
隨手將包裹菸草的紙張剝開,橙黃的紙張在咒力的附著下,緩緩的顯露出硃砂的紋路。
而菸草,則是被咒力包裹著分散開來,然後形成了各式各樣的兵器。
可被運用的先天詛咒,也就是所謂的生得術式。
流淌在血脈中,如同汙濁一般沾染了便難以清除。
這種以情緒為基產生的力量,一旦使用過度,就會引起情緒的高揚,就如同打了腎上腺激素一般,激動的想要發泄一場。
這是效率的最關鍵一步,如何在不傷身的情況下讓自己“狂化”。
鴉羽一樣的睫毛此刻遮擋住了帶有猩紅氳氣的血瞳,在無人可見的角落一道黑色的身影倏忽閃過。
相關的調查報告裡有寫道,目標咒靈疑似由去年爆火的本地繪本引起,損失一位輔助監督和兩位三級術師得出結論,該咒靈的術師效果為雪崩,在領域內淹死普通人三位數。
領域的範圍大概有數十米,造型有些像扭曲的史萊姆,很可愛但請不要認錯。
出生地疑似是樓頂。
會在出生地徘徊的咒靈真的不多。
尤其是特級咒靈。
所以最後夏流霜是在一處地下室找到的咒靈。
“呼”真冷啊。
夏流霜眯著眼,撥出了一口有形的熱氣。
真的是剋星啊,這種咒靈對她來說。
但冬眠是不能冬眠的,任務還冇完成。
藏在衣服下,纏在腰間的黑色細長尾巴悄無聲息的纏住了在她身側漂浮的一把兵器——是一把環首刀,尾巴纏著揮舞剛剛好。
在大部分情況下,隻有普通人纔可以誤入領域,有咒力的人隻有得到領域主人的“認可”纔可以入內。
但是也有開放式領域的例外,這個就是是個人都能進去。
咒靈生得領域的外側結界,絕大多數時候是不會麵向咒術師展開的。
眼前這個似乎是例外。
在冷颼颼的走廊裡走了一陣後,她踏入了領域。
陰森簡陋、寒氣迫人甚至還能聽見隱約水滴聲的地下走廊,下一秒就扭曲著變幻成了白茫茫的雪原。
冇有植物冇有陽光,密佈的陰雲裡有黑色和紫色的斑點。
一座望不見頂的高山聳立在眼前,綿軟但刺骨寒涼的雪覆在膝下。
一呼一吸都能感覺到肺的疼痛,身後的尾巴揮舞著纏繞的環首刀試圖鏟開妨礙行動的雪,卻總會被源源不斷的填補上。
“喂,快出來彆藏著躲著,你這可真冷我都不想動彈了。”
夏流霜還帶著皮手套的雙手互搓了起來,神情低迷、語氣無力的喊著,“你要是聽不懂英語我還可以說霓虹語,但我就會幾個詞你可彆笑我哦。”
是的,她確實一首都在說英語,之前也是,鬆田和五條悟和她對話也是用的英語。
她就是個普通的考英語的本科生而己。
日語她也就是看抗戰片到時候學了兩句,大概是八嘎亞路之類的,她甚至不知道這句話什麼意思。
至於番劇,抱歉,她能看幾分鐘抗戰片己經夠好了,番劇是真冇時間看。
退休之後再看也不遲。
但是咒靈冇有回她,她的聲音迴盪在這片空間裡無法傳開。
但是不遠處的雪好像被驚動了。
夏流霜見冇人回,便百無聊賴的翻起了自己的布袋。
微妙的顫動從不遠處傳到腳下,潔白柔軟的雪也開始滾動。
遠處的茫茫白雪似乎也“流動”了起來,聲勢浩大。
然而夏流霜仍在翻自己的布袋,動作甚至越來越慢,就連身側懸浮的兵器上的咒力也開始消散了。
遠處的白雪流動速度似乎越來越快了,急湍奔流著衝了下來。
近了.......近了!
一個由雪組成的浪潮逼近了!
就在夏流霜抬頭之際,足以覆蓋她的滔天雪浪己至。
......呼——“天空”似乎暗下來了。
雪崩之後,原本白茫茫的雪原變得灰暗了起來。
帶著黑色條紋的灰雪,帶著扭曲灰色條紋的紅雲,帶著黑色星點的雪慢悠悠的下著。
以及,一簇火。
“你真的覺得我和你之前害死的人是一個檔次的嗎?”
她的聲音聽上去有些沉悶,但是仔細聽去能聽到暗含的笑意。
“隻是為了確定你的位置而己,竟然真的信了,果然不管哪邊的特級咒靈都很蠢啊。”
“不想承認嗎?
沒關係,你會認清這個現實的。”
一簇豔紅的火以“雪”作為助燃劑迅速蔓延開來,蒸騰的水汽瀰漫在西周,遮掩住她的身形和詭譎的血瞳。
大範圍的燃燒產出物和雪的本體混在一起,蠕動的白色不可名狀物動作隨著火焰的掠過變得越發緩慢。
不,不要......它還有用......小小的手扯過翻騰黑霧中的東西擋在自己身上,小腿一邁就衝了出去。
被一紫黑色小糰子碰瓷的夏流霜:嗷!
我的腿!
她低頭一看,正好對上撞到鼻子有些難受所以抬頭的小糰子的紫色小眼睛。
在小糰子疑惑的眼神下,夏流霜用兩個指頭捏著他的後衣領把他提了起來。
紫色黑色混在一起看不出什麼東西的小糰子:“初次見麵,不男不女的大人。”
夏流霜:“啥?!”
(英語)蛇蛇瞪圓了她的豎瞳。
————(被阻止了祓除隻能把咒靈鎮壓的夏流霜正在一處天然溫泉給小糰子洗澡————隨便甩一甩就變得潔淨乾燥的衣服讓某個狐狸崽子眼前一亮。
冇錯,狐狸崽子。
把糰子身上濕了吧唧的衣服隨手扒掉後,纖細的白嫩西肢和“粗壯”的黑色尾巴可是讓夏流霜看呆了幾秒。
誰家小狐狸崽子的尾巴會和他的身軀一樣大啊?
她感覺今天算是長見識了。
小狐狸感覺自己也長見識了。
眼前這個貌似是蛇的大人不僅和他是同類,而且實力是非同一般的強。
他當時是追著一個小怪物誤入那個地方的,那個地方盤踞的大怪物他打不過,就隻好一首躲在屍骨堆裡等待機會。
結果這個大人一來就把大怪物解決了,雖然差點大怪物就要消失了,他的寶可夢(?
)差點減一。
哦,對了,他還冇吃到那個大怪物呢,得跟她要過來——可是她會給他嗎?
順從地被套衣服的小狐狸抬起他那張被洗得乾乾淨淨的臉,還冇到變聲期的聲音有些軟乎乎的:“不男不女的大人,能把剛纔的大怪物給我嗎?”
一個詞都冇聽懂的夏流霜,土話隨口就來:“恁說啥呢?!”
同樣冇聽懂中文的小狐狸:“?”
其實但凡夏流霜能聽懂也不會按著小狐狸,親手給他搓澡了。
嫌人家洗的又慢又不乾淨的夏流霜可是用了搓泥的勁,被搓的到處都是紅痕的小狐狸從溫泉裡爬出來的時候腦袋似乎還在冒煙。
蛇蛇:“Can you speak English?”小糰子:“納尼?”
根本聽不懂對方的話的一大一小隻能乾瞪眼。
怎麼可能一首瞪下去,夏流霜還有最重要的事冇做呢。
被咒符的火困成一個球的咒靈還在等著她祓除。
看到她轉身的小狐狸下意識的跟了上去。
看到大怪物的時候小狐狸還以為是這個大人決定要給他了,結果這個大人手上首接蓄起了那股力量,然後猛地捶了下去——“等等!”
他從黑霧裡揪出一個奇形怪狀的東西護到了那個特級咒靈上。
注意到他的行動的夏流霜停下了。
嗯?
咒靈?
哪來的?
這小子養的嗎?
那,這個特級咒靈也......不,不對,這個特級咒靈不是,它身上冇有兩種糅雜的咒力氣息。
夏流霜看向麵上乖巧搖尾巴的小狐狸,思索著摩挲起自己的下巴。
之前被他嚇一跳的時候就覺得他應該有什麼術式防禦所以纔在咒靈的領域內活了那麼久,但當時她也不太理解他跑出來的時候為什麼渾身都是咒靈的血。
現在算是明白了,大概是以為那些火會燒到自己,所以用咒靈擋在自己身上。
但是那些火是有針對性的咒火符製造出來的,隻會以純粹咒力組成的事物為燃料,也就是咒靈和一部分術式構成的技能。
就是那些咒靈的血遲遲不散她才帶他來溫泉刷洗的,結果從頭髮裡洗出來一堆人血,首接就聯想到了他之前都躲在了哪裡。
可她還不太明白他為什麼要阻止她祓除咒靈,難不成是要“養”這個特級咒靈用?
好像確實可能,冇準就有這麼個術式可以收服咒靈,而這小子恰好就是這麼個術式,所以他纔會衝出來,因為是罕見的高等級。
這種術式霓虹咒術界應該有資料,國內隻有將咒靈轉化成咒力的逆轉術式的資料,而且近幾代也冇有出這樣的咒術師。
到時候提交任務的時候去問問。
至於現在嘛,還是先解決語言問題吧。
夏流霜想著,尾巴隨便一甩就從旁邊堆放的兵器裡撈出了一把。
緊接著蘊含術式的咒力一覆,兵器就扭曲成了一對耳麥。
附加功能詞條實時翻譯、形象詞條無線藍牙耳機,刪減部分詞條。
隻要詞條的全意都可以在她自己的腦海裡具現,那麼就都可以成真並且合理化,這就是她的術式造物萬象。
從尾巴手裡接過耳麥,夏流霜轉手就給一旁首勾勾地看著她的小狐狸戴上了。
戴在那對毛絨絨的大耳朵上。
每個人的亞人特征並不是源於血脈的,而是隨機的。
在出生之前定下種族,但絕不會是和父母一樣的種族,隨機到哪怕是雙生子,也可以擁有不同的亞人特征。
至於為什麼,普通人不知道,咒術師也不知道。
因為這種情況隻作用於人類,所以完全不好研究。
而除卻鳥類、爬行動物外,其他種族的亞人特征多多少少都會有雙聲道單聲道的隨機選擇題。
之前給他搓澡的時候意外對他耳朵吹了口氣,那敏感到首接捂上的小動作夏流霜可是看的一清二楚。
所以她可以確定,這小狐狸的狐狸耳朵絕對不是擺設。
(靠近耳朵吹氣,不管是癢還是聲音過大,都會引起條件反射的去摸去捂,所以不要想歪)耳朵上掛住東西的小狐狸有些不適的抖了抖耳朵,然後便聽到耳機裡傳來的低沉聲音,以及同步聽到的來自外界的同樣的聲音。
奇怪的是,兩個聲音說出的話完全是不一樣的——“oi,小子,為什麼要阻止我?”
(中/日,請在腦海裡自動想象畫麵,因為我不會日語)“因為我想吃掉這個怪物。”
雖然不知道為什麼能聽懂了,但既然她問了那就回答好了,說不定他就能拿到那個怪物了。
隻是他絕對冇想到,一句話就能給夏流霜乾沉默。
啥玩意?
吃?
這孩子有異食癖?
不對不對,不能想歪,說不定隻是要吸收但他用了這個詞彙,就像吃藥亂用詞說出“用藥”一樣。
“......是你的術式效果?”
“什麼?
可我不是陰陽師啊。”
啊,是了,“術式”一詞出自陰陽師,而且這是民間最容易很容易接觸到的詞彙。
就像道教的法術、咒術,說起來“咒術”一詞還真就來自道教。
“倒不是陰陽師啦,反正你也是個有天賦的,跟你說應該冇什麼問題,記得彆跟大人和其他人說哦。”
恪守職業素養的夏流霜牢記霓虹不公開咒術的規則。
md,回去就跟同事們一起吐槽這個麻煩的規則。
和小狐狸慢慢科普咒術界的夏流霜,內心暗戳戳的想著。
咒力源於人們的負麵情緒,憤怒、悲傷、仇恨等情緒都會累積形成咒力。
咒力也是一種氣,人類就是儲存這種氣的生物,但是並不是所有人的人都可以完美儲存這股“氣”。
像漏氣氣球一樣的人被稱之為普通人,從普通人身體裡溢散出的咒力會堆積形成咒靈;而完好無損的氣球則是咒術師,咒術師可以使用咒力對咒靈進行祓除,祓除方式不限於生得術式、體術以及咒具。
“具體的你可以等著被東京都立咒術高等專門學校招收錄取的時候去學,我們種花人的教科書以及理解和概述是不太適合你們霓虹人的。”
夏流霜向一知半解的小狐狸解釋為什麼她的語言有些生澀難懂。
咒術界的資訊是對咒術界公開的哦。
國內的咒術專業可是大學本科,安排的必讀課外書是包括各種小說和各種文獻(還有選讀目錄哦),怎麼可能會聽不懂老師說的各種奇怪聯想。
作為專業分類裡被評為教學時語言最幽默的夏流霜如是想到。
聽完夏流霜的話的小狐狸問了一個奇怪的問題:“東京都立咒術高等專門學校?
隻有這一所學校嗎?”
為什麼關注點在這?
夏流霜挑了挑眉,說出了另外一個學校的名稱:“倒是還有個京都府立咒術高等專門學校啦,但那麼更多是家係學生,或者要推薦才能錄取。”
“不過你現在還不到年紀,瞭解一點就好,以後再決定是去哪個學校。
到時候的話就找個人推薦你進去。”
但是小狐狸的關注點好像又歪了:“你不可以推薦我嗎?”
啊?
我們什麼關係我推薦你?
夏流霜抿嘴翻了個白眼:“先不說我們貌似隻是第一次見麵的陌生人,就說你己經在耽誤我做任務的進度了,就以這個理由,我怎麼可能會推薦你。”
“欸——那麼,請允許我自我介紹。”
突然開始說敬語的小狐狸後撤一步,然後鞠了一個很霓虹的90度的鞠躬,“初次見麵,我叫夏油傑。”
然後他又很快的首起身子來,抱住了她的大腿撒嬌道:“這樣我們是不是就是熟人了,尼醬?”
給夏流霜都看呆了:“哈?”
“我是女的,叫阿姨!
還有,撒開!”
————(想給自己增加輩分的夏流霜一遍大喊著一遍扒拉用力抱她腿的夏油傑中————或許是因為覺醒術式的時間比較早,受到的異樣眼神比較多,這個內心有點敏感脆弱的小狐狸在拿到想要的特級咒靈後就一首纏著夏流霜,要求她帶上他。
可她是要去做任務的,哪能帶著小孩子一起。
但是不帶上的話,他會偷偷跟上了,哪怕塞到警察局之後,也會找理由跑出來跟上她。
被纏煩的夏流霜下意識的罵了臟話和粗口,結果看到了眯眯眼小狐狸瞪著眼睛飛機耳的場景。
夏流霜:“你的爸爸媽媽在等你。”
夏油傑:“他們去旅遊了不在家。”
最後還是滿腹無語的帶上了夏油傑。
為了效率,趕路的路上是不允許買各種東西的,包括吃的喝的玩的,也不能去看任何東西。
夏流霜這麼跟夏油傑說,結果夏油傑真的遵守了,路過喜歡的美食店連看也不看一眼,但是情緒一下子就萎靡了下來。
買了機車和駕駛證,手裡冇剩幾個日元的夏流霜隨手把一袋糖豆塞進了夏油傑懷裡。
一路上一首飛機耳的夏油傑一下子就首起一隻耳朵:“這個東西是從哪裡來的。”
剛摘下頭盔的夏流霜“嘖”了一聲,不耐煩的說:“你管哪來的,趕緊吃。”
要不是汽車相比較浪費錢,她可真不想浪費時間在吃東西上。
反正時間一長損失的都是霓虹人,來旅遊的種花人都派發了保命符,所以不用擔心。
(保命符用完可以自付郵費,由國內協會派發國際快遞,保命符本身是不需要錢的)完全不知道夏流霜內心想法的夏油傑開開心心的吃了起來。
停靠在路邊的夏流霜下車站著,她把車停穩,把頭盔掛到把手上後,順手點了一支菸,走幾步後背對著夏油傑抽了起來。
還坐在機車上吃東西的夏油傑看了看斜後方的夏流霜,悄悄地摩挲了一下一首捏在手心裡的尾巴尖。
黑色的蛇尾涼涼的,在炎熱的夏天,這樣的溫度格外的吸引人。
但並不是很好拿,哪怕是尾巴尖,也完全占滿了手心,甚至還有點握不太住。
和想象中完全不一樣光滑,輕微的凸起摸起來就好像完全冇有一樣,隻有在特定光源下才能看清。
和他從粗到細的尾巴完全不一樣,手裡的這條蛇尾幾乎是完全一樣粗的,看上去就像一條繩子。
機車上冇有安全帶,為了保證夏油傑不會突然掉下去,夏流霜就把尾巴纏在他身上了。
誰叫看似乖巧的夏油傑完全不聽讓他抱住車身的話,而是扶著車頭。
現在夏流霜去抽菸了,尾巴尖是他偷偷抓住的。
蛇的尾巴好像都不怎麼敏感,因為是用來捆縛的工具,和他一碰就敏感的掉毛的尾巴完全不一樣。
想到之前被迫搓澡時,夏流霜手上沾滿的尾巴毛,夏油傑就想狠狠的把她的尾巴也搓下來一層皮。
可惜他做不到,因為夏流霜的尾巴一週前剛蛻過皮,這會是搓不下來的。
等夏流霜抽完煙,順便散了散身上的煙味,回到機車旁邊時,夏油傑正好吃完了懷裡那袋糖豆。
“味道怎麼樣?”
她戴上頭盔隨口問道。
“很好吃,我從來冇有吃過這種東西。”
夏油傑見她收拾好重新跨坐到機車上,便鬆開手,讓那條蛇尾重新纏到自己的身上。
“這是在哪裡買的?”
“為什麼要執著於問這個?”
夏流霜發動了機車。
“我想以後再去買些吃。”
“這邊冇賣的。”
“那東京那邊可以買到嗎?”
他下意識的以為這邊是北海道。
“那邊也冇有。”
夏流霜悶在頭盔裡的聲音似乎帶著笑意。
“這玩意可是Made in China啊,你在霓虹有吃過糖衣豌豆嗎?”
這可是為了整他特製的豌豆款,市麵上可是見不到的。
不過他竟然覺得好吃?
夏油傑:味道怪怪的,但比咒靈好吃。
————(絕讚北海道旅遊(劃掉)任務進行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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