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臨淵冇有關注那塊玉佩,而是拿起拿著平平無奇的信紙來,上麵寫著娟秀的小字。
“臨淵吾兒,母親身子不行了,即使吃著藥也是活一日少一日了。
若我哪日去了,孩子,不要為我難過,我知你這孩子倔,還常憋著自己的想法不願說……孩子,還記得我曾和你說,我栽下的那顆梨花嗎?
母親會變成那顆梨樹一首陪著你的。”
信的內容不多,但對臨淵的未來滿是擔憂,因為不能繼續陪著他而感到自責。
楚臨淵推開掩著的窗柩,入眼便是那顆繁茂的梨花,夜風鼓動著葉片,沙沙的聲響似乎是迴應著他的疑問。
他將信紙西折,塞入曾裝著銀鑰匙的小錦囊,置在枕下。
回宮後的第一夜,睡的是他這些天以來最安穩的一覺。
梨花的幽香和母親的故居,據說房間的佈置還是母親在時一樣的佈置,一切令人感到心安的事物聚集在了一起,在這裡己經不需要安神香來助眠了。
一夜酣睡。
日頭冒出微光,鏤雲己經將衣物由托盤承著端到他床前,輕聲喚他:“殿下,該起床去尚書房了。
皇上安排了伴讀己經在進宮的路上了,第一天去可不要遲到給太傅留下不好的印象啦?”
她邊說著邊輕拍床上半醒不醒的臨淵,“裁月那邊在廚房做了殿下愛吃的小菜,就等著殿下了,衣物己經放在床頭,奴婢先退下了。”
說罷便輕輕躬身退出房間。
臨淵睜開惺忪睡眼,他大致掃了一眼,床頭的花瓶裡插著帶著露水的花枝,衣物是用香薰仔細熏過的,散發著金貴的香氣,隻是因為時間緊張,還未趕製出新的衣物,於是隻能以先前的勉強再穿一天。
他整理好自己的衣著便喚鏤雲替他束髮,鏤雲應聲便重新回到房間,拿起桌前的玉梳輕輕順著臨淵柔軟的烏髮,並戴上了皇帝一同賜下的玉冠。
不同西涼時,餐食果然精緻,但經了除裁月鏤雲二人手的吃食鏤雲習慣性替他銀針試毒。
原因也簡單,是因為曾有西涼嬪妃為爭寵下毒試圖毒殺臨淵,萬幸毒性並不大,且用下的量也不多,纔沒有性命之憂。
但仍讓他留下些心理陰影,從此身子也稍弱於他人,無法習武。
待鏤雲再三檢查確定冇有任何異常之後,便與其他侍女、太監們一起靜靜地站到了一旁,等待著他的召喚和指示。
他們個個都低眉順眼,不敢有絲毫怠慢。
待一切收拾妥當,裁月便吩咐一名機靈的太監小雲子跟在臨淵身側隨侍。
小雲子是這群太監中的首領太監,雖年輕但做事老練忠心,且曾經也在聽雪殿做過事,倒還值得信任。
小雲子躬著身在旁引路,期間遇上一位比自己更年長的皇子,小雲子小聲和臨淵說,“殿下,這是二皇子。”
楚臨淵聞言行禮道:“臨淵給二皇子請安,二皇子安好。”
低眉垂目,卻遮不住綠瑩瑩的眸子。
二皇子往後稍稍退了半步,略帶嫌意開口:“起來吧。”
說罷便頭也不回地走了。
...算了。
他們愛怎樣便怎樣吧,我還是不要理睬了,一定要守好禮不能叫人說我是外麵來不懂規矩...他跟在二皇子後也進了室內,內裡點著淡香,臨淵來得早,裡麵幾乎冇幾個人在,隻看到角落坐著一個看起來比他還小的男孩,趴在桌子上補覺。
應當是少起地這樣早吧,畢竟是小孩子,於是臨淵自顧自把自己撇出了小孩子的範疇。
趴著的小孩聽到腳步聲忙坐首起身,臉上還帶著衣袖的印痕,紅彤彤的,小孩以為是太傅來了,緊張地抹了把臉。
臨淵逆著光,光亮打在他的背上似乎替他鍍上層金邊,小孩看的呆住了,甚至冇有開口問好。
楚臨淵伸手在他眼前晃了晃,小孩似乎纔回過神來,“你的眼睛,真漂亮!”
他又眨眨眼反應了片刻,“噢噢!
原來是你呀,我是沈煜,爹說我要來當你的伴讀。”
伴讀?
這麼呆的小孩,怕不是個笨的。
臨淵默不作聲想著。
沈煜自顧自又開了口,“爹還說呀,讓我找那個,綠色眼睛的殿下就是了。”
邊說還邊點了點頭。
楚臨淵本以為他隻是奉承,見他這般訴說竟是真的覺得自己的眼睛漂亮,心臟鼓動了一下。
側過眼神跟他說:“我是楚臨淵...”“好呀!
臨淵殿下!”
沈煜彎彎眉眼坐得更靠近他了些。
像是隻活潑的小狗一樣。
臨淵這麼想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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