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走在後麵,有些高興,她婉轉又體麵地謝絕了才子們的相送,像是最光麗的孔雀,讓秦淮的花色都城黯然。
“姐姐,謝謝你。”她小聲說。
我笑,“我們是姐妹呢,怎麼說謝?梨香,冇事了,都會過去的。”
她點點頭,冇再說什麼,卻是輕鬆地吐了一口氣。
回到府中,爹爹竟然坐在院中花樹下曬著太陽,氣色是大好,上官雩也在一邊喝著茶。
“爹爹。”我和梨香齊齊地叫。
爹爹的臉上,有著親切的笑意,看著梨香,關切地問:“香兒,如何?”
梨香膩了過去,依在爹爹的後麵撒嬌:“今天冇有誰是畫仙。”
“哦,這倒是奇怪了。”爹爹的臉上,有著寵溺的笑。他寵溺的笑,總不是對我的。他又輕聲道:“熱壞了吧,讓廚子做了糖水冰著,冰凍酸梅湯,我就知道你這丫頭愛吃。”
梨香端了起來,看了我一眼,又說:“瓔雪,讓管家給你裝一碗吧!”
我搖搖頭輕笑,“我不喜歡吃。”越吃,心越酸澀。
爹爹看向梨香說:“香兒,給爹講一下大賽的事,這一回,可有什麼新鮮之事?”
我彆過頭去,卻發現上官雩的眼神有些嘲笑,是在嘲笑我吧,沒關係,不差這一次,不是嗎?我是銅牆鐵壁了。
梨香說:“這也冇有什麼好說的,反正冇有畫仙,要說畫,最多人看的,還是爹爹你教我畫的《梅花雪海》。爹爹那林家好討厭,特彆是他的女兒,畫成那樣,也想去爭,哼。”
爹爹摸著梨香發,眼裡,有著無限的疼愛,“我的梨香,從來都是爭氣的,林家小姐,哪如你啊。”
是的,梨香是我們殷家的驕傲,是我們殷家的掌上明珠,打小,我就知道。
爹爹又問上官雩:“上官公子對這畫賽,可喜歡?”
他的眼裡,寫著嘲諷,聳聳肩,“冇有能入眼的。”
“上官公子眼界,可不是一般的高,看過了高山海雲,這些焉能入你眼。上官公子,小女的梅花雪海之圖,就送與上官公子……”
爹爹還冇有說完,上官雩就站起來打斷他的話:“不必了,我並不喜歡看那些,為你治病,也是緣,我是想看看這七月初七,有什麼的不同,不過發現讓人失望透頂。殷老爺頭疾已壓住,隻要按時用藥,一個月之內,就能好起來,萬不可氣,氣急攻心,可會讓你連行走都難。過兩天我就回京城。”他說完,就往內院而去。
我驚心,怎麼會這樣,氣急攻心還會連行走都難。天啊,最好不要再有什麼事發生了。
一切都過去了,梨香不會和樓玉宇再糾纏了,天下男子多的是,何必隻吊死在樓玉宇的手裡。希望,一切都過去啊,我不知道,這些,卻是那罪惡之事的源頭。
我向爹爹告辭,爹爹並冇有再多看我。
我將梨香的畫交給她的丫頭,自個兒抱了畫去後院。
小睡一覺,滿眼睏意,一身的燥熱去了大半,看看窗外,竟然是紅霞滿天,好一幅瑰麗的風景啊,隻是我無心於畫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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