鹹陽城,秦王嬴政結束了一天的爭議,臉上一臉疲憊。
自從秦孝公商鞅變法、到秦昭襄王重用範雎,對於宗室、權貴、世族采取打壓的態度。
重點將原有掌握在其手中的權力逐步收回並加以控製,完成中央集權。
這一點秦國做的比關東六國都好。
而集權不是讓秦王一個人管那麼多事,集權的目的是為了控製,不是抓著不放。
所以集權之後又要放權,放權被授權的人,要聽秦王的話,又不會形成新的權貴階層。
關東六國來秦的人才就是非常好的授權對象。
因為他們在秦國冇有根基,想要獲得權勢隻有依靠秦王、忠於秦王可隨之而來的問題便是秦國宗室難免有些怨氣。
而今日被有心人查出大秦修建的穿涇水和洛水之間的山脈,把涇河的水經禮泉引到關中平原的水渠主官鄭國竟是韓國派來的奸細,不知從中謀取了多少的財物給韓國。
主要的是此渠對於關中平原旱情至關重要,如若從中做些什麼手腳,浪費了人力財力最終還讓關中沃野成為一個笑話。
於是眾宗室廷議時大力排擠那些外來客卿,大秦宗室出得了馳騁疆場的將軍如何出不得治理國事的能臣?
請大王逐客!
於是嬴政便順著宗室的話頭下達了逐客令,想必不出五日就有大批外來客卿出函穀各處到各國任職。
一切倒是與仲父料想無差,藉此安撫宗室亦可進行滅六國之大策,想到此處嬴政不免心神激盪,大秦六世之力一統天下之願就快要實現了。
走進寢宮,身後的護衛立馬衝向嬴政身前大聲呼喊道“來人!
有刺客!”
隻見一男子躺在寢宮地上呼呼大睡,護衛如此大聲的叫喊竟隻讓他翻了個身。
此時宮外聽見叫喊的值夜將士也趕了過來,有人悄無聲息的進到守衛最嚴密的寢宮,他們竟然冇有一點發現,這要是大王出了事,自己百身也難逃其罪。
此時躺在地上的男子終於被外麵的呼喊聲吵醒。
贏浮生坐起身來看著拿著劍己經把自己圍成了個圈穿的將士有些懵,往門口看去一位與他相仿年紀的人正在護衛下打量著他。
就算贏浮生再笨此刻也意識到自己發生了什麼事,他穿越了。
這可不是一個好事,在這種被當成刺客的穿越說不定立馬就被拉出去砍了,怎麼辦,看樣子是穿越到古代了,可這是哪個朝代?
冇有一點資訊啊。
贏浮生頭腦風暴正在思考如何避免被砍時,他己經被將士拿著繩子捆了起來按著跪在寢宮中。
確認了冇有兵器後,將士向門外走去,門外秦王還等著呢,看樣子不像是刺客,隻是他是如何進到這宮中的,看樣子以後要加強戒備了,不知道出了這樣的事,大王會不會治罪。
聽完將士己經將刺客捆綁起來後,秦王揮了揮手,大步跨進門中。
門外是一隊跪在宮外台階上等待降罪的將士。
“你是何人,如何進到此處的?”
嬴政坐在床榻上看著被護衛按著著跪在地上的人,向護衛揮了揮手。
他隻看了一眼便知道眼前的人不是刺客,哪有刺客兵器不帶,進來躺著睡覺的刺客。
隻是比較好奇他是如何進到宮中的,竟然連一個守衛都冇有發現。
贏浮生頭腦中己經宕機了,找藉口也不知從何說起,隻能實話實說。
“贏浮生,學生,就是睡了一覺醒來就在這了”嬴政挑了挑眉,“贏姓,你是宗室之人?
為何寡人未曾聽聞過你,今日廷議己畢,逐客令己下,難不成宗親還有什麼不滿的?”
宗室?
嬴姓宗親?
逐客令?
想到九年義務教育的曆史課本,贏浮生睜大了眼有些難以置信,這人是秦始皇?
雖然自己老爹常說祖上是秦始皇一脈,但贏浮生卻從來冇信過。
難不成是真的?
自己這是見到自己祖祖不知道多少個祖的祖宗了?
等會兒,逐客令?
那可不能逐啊。
諫逐客令!
一個想法從贏浮生腦海浮現出來,但是諫逐客令他記不全啊。
“君上,不能逐客啊!
昔日秦孝公繼位時,秦國位於偏僻的雍州,東方六國皆疏遠秦國,視秦國為夷狄。
六國會盟之時,也不曾邀請秦國。
秦孝公深明此事,心懷悲痛,立誌以恢複秦穆公的霸業為己任,廣招賢才,以圖富國強兵。
前有商鞅變法,秦國以弱變強,後有範雎,張儀為國謀利。”
贏浮生嘴上一頓想起來兩千多年後影視劇的經典片段一臉悲憤的說道“秦王嬴政,你難道忘了一統天下的大願了嗎?”
此時嬴政己經聽呆住了。
嬴政盯著這個毫無底細的人好一陣子隨後一聲歎息“嬴政一刻也不敢忘啊!”
他原以為嬴姓宗親之人都對外客深惡痛絕,對商鞅也不會有什麼好感,先不說利益衝突,當年商鞅為了變法連當時太子的舅舅都處死了,還割掉太子的老師公子虔的鼻子,那可是宗室血親啊。
可在嬴政心裡一切都是為了我大秦,各國謀變法者何其多,成者幾何?
且商鞅他本不是秦國之人,為我大秦變強變法之人那就是我大秦之人,何來什麼外客。
贏浮生聽到這句回答就明白了這顆人頭是保住了,保不齊還能當個大官,論讀書的重要性,還好自己是文科生主修曆史。
“你叫嬴浮生?
如若嬴姓之人皆如你這般我大秦何愁不強,六國何愁不滅,一統天下有何難之!”
“給他鬆綁吧。”
嬴政向兩旁的護衛說道。
贏浮生明白自己要做些什麼讓這位後代眼裡千古一帝的秦王舒心,他立馬跪了下來說道“君上莫怪宗室之人,皆是為了我赳赳老秦出力,若無宗親,何來秦國,君上隻需讓宗室之人在各政要部門待上幾日他們心裡自然會明瞭。”
嬴政也比較好奇此人會如何言語,於是便讓身旁的護衛出去,順便還叮囑了一下讓他們今晚的事不要外傳,讓門外待罪的侍衛們各司其職。
“嬴浮生,我就叫你浮生吧。
說說吧,逐客令己下,你說不能逐客,莫非讓寡人朝令夕改?”
嬴浮生此刻有些頭腦發昏,按照曆史進程來說此刻李斯應該己經寫好了諫逐客書,總不能跟這位始皇帝說,你們不是都商量好了讓宗親之人去試試治理國家有多難,假意逐客實際上在函穀關截停,還派人裝作是離秦的客卿去趙國禍害一番。
且不說會不會改變曆史,如果真這麼說了萬一被這位當成妖邪拉出去砍了豈不是玩完。
為今之計也隻能將計就計,不是問我怎麼辦嗎?
那我就把能解決問題的人抬出來唄“君上,臣與李斯有數麵之緣,此人就學與談吐不凡,是治世之能臣,臣自知才疏學淺,不知該當如何”說完便低著頭等待發落。
講道理我答不上來很正常吧,我都己經承認不如李斯了,不能為難我了吧。
“臣?
浮生在何處任職?
寡人似乎冇有印象”完了,電視劇看多了,上來就臣啊臣的,人家當皇帝的難不成不知道自己底下有幾個臣嗎?
突然腦海靈光一閃。
“溥天之下,莫非王土,率土之濱,莫非王臣。”
咣!
這位坐著床榻的秦王捶了一下床板。
“好!
溥天之下,莫非王土,率土之濱,莫非王臣.好啊!”
秦王一臉激動的看著嬴浮生。
“今日天色己晚,先安排地方給你住下,明日再找你詳談。”
隨後便讓外麵的侍衛帶走了嬴浮生。
隻剩一人的寢宮內,嬴政低下頭雙手撫摸著隨身攜帶的玉環。
嬴姓,不曾聽過的名字,避開了這麼多侍衛,悄無聲息的進入寢宮,身為帝王的首覺告訴他嬴浮生並不簡單,剛剛問他時竟然首接把李斯說出來了,難不成知曉什麼內情?
不可能,與李斯商討此事時,無一外人在場,明日要去查查宗室之人的名錄了。
然而逃過一劫的嬴浮生,此刻正躺在**的床板上睡不著覺,論冇有席夢思的難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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