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讓他們鬥唄,朝廷隻管照單收稅,管他們鬥的昏天暗地。”
陳楚輕聲笑道,他甚至能想到,在商會辦公樓裡,一眾地方大富大貴的商賈們,爭吵的臉紅脖子粗,指著鼻子互相對罵的景象。
多美妙啊。
“那如果他們不鬥爭,反而抱起團呢?畢竟不能排除這種可能,一旦他們抱團,反而是朝廷把他們揉在一起…”
胡惟庸開口詢問道。
爭權奪利是必然,但誰也不敢保證,大明這麼大的地方,商賈何其多,萬一就有一個地區,不爭權奪利,一個勁的猥瑣發育,就像當初的朱元璋,高築牆,廣積糧,緩稱王,悶頭猥瑣發育。
“切,朝廷是什麼?朝廷是大義,是正統,是統治階層,統治階層的武器有很多種,但商人不聽話,朝廷的武器隻有一種,且最有效。”
陳楚一臉淡漠,商人和朝廷掰手腕?怕不是腦癱喲。
哪怕這個朝廷已經到了窮途末路的邊緣,隻要還能喘口氣,商人都是待宰羔羊。
“軍隊?”
胡惟庸雙目放光,管他鬥不鬥的,聽話就好,不聽話直接平了他,慌個啥?
商人還能翻了天不成?
“這就要說另一個限製了,朝廷按照佈政司劃分區域,每個佈政司隻有一個商會,而所屬商會的商賈,隻能在商會所屬區域進行貿易。”
“鬨到最後,缺貨的地方會越發缺貨,不缺貨的地區會貨物堆積嚴重。”
“這個時候…不對…不對…反正都是吹牛逼,咱們可以玩的大一點啊,一個縣弄一個商會,每個縣的商會會長是府州商會的成員,每個府州商會的會長是佈政司的成員。”
“這樣,他們想不鬥都不行啊,誰都要為自己的商會博得更多的利益,更多的商貿路線,資源。”
“如果是這樣的話,那也不用按區域劃分商貿範圍了…”
陳楚微微點頭,製度嘛,就要不斷改進,吹牛逼嘛,就要往大了來。
“一個縣一個商會,縣商會的會長是州府商會的成員,州府商會的會長是佈政司商會的成員…”
胡惟庸嘟嘟囔囔的說著。
“冇錯,在上邊再來搞一個大明皇家商會,所有佈政司商會的會長是大明皇家商會的成員,而大明皇家商會,統籌大明所有貿易,對內,對外,皇家商會的會長由皇帝指派,可以是商人,可以是太監,可以是六部官員擔任。”
“這樣的話,金字塔就形成了,皇帝雖然不在商會之內,但握著商會的決策權,而從縣商會爬到大明皇家商會,這可不是一段小路程。”
陳楚在地上的沙土上畫著。
金字塔的最後一層,自然是大明皇家商會,向下是各佈政司商會,各州府商會,各縣商會。而聖人兩個字寫在金字塔的最頂端。
看似不在商會體係內,但實際上,皇帝通過商會組織,可以極大的控製帝國商貿運轉,控製了商貿,不也就等於間接控製了財富。
或許,真的到了大明要亡國那天,皇帝拉著這幫商人捐錢捐物,肯定比袞袞諸公要強的多吧…
明軍戰鬥力弱嗎?當然弱了,因為冇錢啊,冇錢誰賣命?
明軍戰鬥力強嗎?當然強了,因為有錢啊,八旗都能按地上摩擦。
“按照這樣,一環扣一環,皇帝足不出戶,就能清晰的看見帝國商貿運轉的大致情況,雖不具體,但也足夠了。”
“對商人苛以重稅,給與商人自領域內的些許權力,實際上這也不算權力,商賈隻能管到商賈,不管民,不管軍,不管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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