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這個我們在宏觀經濟學講,下邊講需求和供給…我說這麼多,你能聽得懂嗎?”
陳楚望著苦心思考的朱標,開口詢問道。
微微點頭,朱標道:“先生,您說,我都記著呢。”
陳楚說的那麼快,朱標怎麼可能全記得下。
但不重要,陳楚並不會知道,在他身後的隔壁牢房內,有翰林院編修在記錄他說的每一句話。
“需求…還是畫圖吧。”
陳楚拿著小木棍在地上畫了一幅需求表,在左側標註價格,在下側標註數量。
“比如這個商品是絲綢,在不考慮絲綢的生產成本前提下,最高價格一兩銀子,最低價格免費送。”
“而絲綢的總數隻有十份,你算一算,這個賣出的線應該怎麼走?”
陳楚將木棍遞給了朱標。
眉頭緊蹙,朱標拿著木棍直接劃了一條斜線道:“按照理論來講,最高價格的絲綢是高出了消費者的承受能力。”
“所以他們可能會選擇其他可替代的商品,也可能是寧可光著也不買,當然,更多原因可能是買不起。”
“所以一兩銀子的最高價格,絲綢是很難賣出去的,應該是零,而價格稍稍下降,直到降至免費,絲綢必然供不應求。”
“免費的,不需要付出的,都是好的,肯定會引來瘋搶。”
朱標也不含糊,直言答道。
“嗯,反應的很快,那從這條線來看,你認為,絲綢的價格,在哪裡最合適?”
陳楚看著朱標,出聲詢問道。
“應該放在五錢銀子最合適。”
朱標被中庸之道荼毒,天然的認為,取中最為妥善。
陳楚搖了搖頭道:“你或許是忘記了,絲綢是高階商品,既然是高階商品,就不是針對百姓,普羅大眾的。”
“而百姓們,也不會把目光過多的放在這種高階商品上,高階商品想要賺錢,錨定的目標就應該是高收入人群。”
“如果一兩銀子是天價,無人會購買的前提下,絲綢的高階商品,應該定價在八錢銀子。”
“價格定在五錢銀子,並不會有百姓購買,而高收入人群也不會把目光放在這上邊,他們會認為這東西也就那樣。”
“而定在八錢銀子,既可以保證有人購買,又不用承擔過重的產出壓力。可以更好的調節市場。”
陳楚抬腿將地上的畫表擦去,拿著小木棍又畫了一個表格道:“這次的商品是麻布,價格最高在五錢銀子,最低還是免費。”
陳楚望著朱標,將木棍遞給他,開口問道:“你認為,這個麻布的價格應該定在多少?”
“這個…絲綢是高階商品,價格要定高,麻布應該就是低端商品,價格應該放低,但又不能過低。”
“如果最高價格是五錢銀子,那最好是定在一錢三分銀子到一錢五分銀子之間。”
朱標抬頭看著陳楚。
微微點頭,陳楚道:“答得不錯,這就要說到另一個事情了,需求法則,市場需求。”
“還以絲綢舉例。”
“市場價格是多少?”
“消費者收入是多少?”
“相關產品價格是多少?”
“購買者人數是多少?”
“假設市場價格是八錢銀子,假設普羅大眾消費者收入是五錢銀子,假設相關產品價格是一錢五分銀,假設購買人數是一百。”
“這其中,最重要的是什麼?”
陳楚看著朱標。
愣了半晌,朱標開口回答道:“最重要的是…消費者收入,隻要消費者收入高了,購買人數就多了,賣的貨多了,賺的錢就多了。”
“我大概好像明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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