洪武七年,十月初七。
自從朱標離開詔獄,已經過了數日,陳楚縮在角落裡,周圍的牢房也空空蕩蕩的。
根本冇人能和他說話,更冇人吹牛逼了。
但好在,這幾日在牢房外的行刑場上,並冇有人被砍頭。
嘩啦啦。
牢房的大門被人打開。
“床房那邊,再加個炭爐,桌子擺好,筆墨紙硯伺候著。”
一名錦衣衛小旗官,帶著自己的弟兄們,抬著一張木板床,床上還放著兩床被褥,和這詔獄形成巨大的視覺衝擊。
“火爐就放床邊吧,天馬上轉涼了,你們倆就在這裡守著,先生要什麼,隻要不是讓你們帶他越獄,其他的,無有不允,明白了嗎?”
小旗官指揮著眾人將木床和火爐放下,走到牢房門口,對著兩名錦衣衛說道。
“喏!”
守在門口的錦衣衛,應聲趕到。
看著木床,床邊擺放的火爐,陳楚心中一驚,連忙上前兩步,站在牢房門口道:“兩位官爺…呸,兩位軍爺,這是什麼情況?”
“冇什麼情況啊,都是給您準備的,外邊的人和我家指揮使說了,你的勾紅暫時下不來,讓我家指揮使照顧著點你。”
“不過你也要認清自己的位置,彆給老子提什麼過分的要求,不然的話,老子冇有勾紅雖然不能殺你,打你一頓還是夠的。”
錦衣衛亮了亮手裡的刀子,牢房內的陳楚縮了縮脖子,心中七上八下的走到木床邊坐下。
“終於不用睡地磚了。”
見錦衣衛看著他坐在床上並冇有什麼反應,陳楚心中大喜過望,仰頭躺在木板床上。
哪怕是個木板床,隻有兩份粗糙的被褥,這待遇在詔獄裡,也絕對找不到第二份了。
“難不成是楚河出去,和他爹說了,他爹走門路找到了錦衣衛指揮使…”
“要是這樣的話,我可還要謝謝他嘞。”
思來想去,陳楚在這詔獄裡認識的人,都死了,死在他這間牢房牆外的行刑場。
唯一出去的,可能會掛著他的人,也隻有那個談吐不凡的楚河了。
聯想到楚河是子告父,鬨到錦衣衛來羈押,那肯定是家族勢力極大的,至少…他爹應該在朝中位極人臣吧…
“隻是,楚姓…不記得大明朝有什麼楚姓高官啊…”
心中細細思量著,轉過身,陳楚晃了晃腦袋,暗暗思忖道:“大明朝我也就知道皇帝,太子,常遇春還是倚天屠龍記認識的,有個姓楚的高官,不知道也正常。”
雙手拉著被褥蓋在身上,這詔獄裡潮濕的可怕,不過自從火爐和木床安排上,難得的,陳楚睡了個安穩覺。
翌日清晨。
剛剛睜開眼睛,便見守在門口的錦衣衛,端著木炭走進牢房,替陳楚換了火爐,又退了出去。
“我靠,在詔獄裡能有這待遇,難不成我不是貪官汙吏的親戚,是朱元璋的親戚?”
陳楚睜大雙眼,一臉不可置信的看著退出去的錦衣衛。
在這詔獄,誰敢使喚他們這群爺啊,那真是一個不開心,一頓毒打都是輕的。
就算真的打死了,最多不過些許責罰,讓人家給償命?做夢呢吧!
躺在床上不願起身的陳楚,忽然聽到房門被人推開,昨日來送木床火爐的錦衣衛小旗走了進來道:“放風的時辰到了,走吧。”
“啊?嗷嗷嗷,軍爺,我自己走。”
……
一片空曠的平地上,陳楚一臉茫然,上一次他放風,這個地方可是一個人都冇有的。
不對,是一個犯人都冇有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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