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飛揚領著她進了書房,用腳嫌棄地踢了踢扔在路中間的箱子:“拿去吧。”
隨後,他坐在寬大華麗的實木書桌後,拿出菸鬥抽菸。
蕭棠一看那落著灰的小紙箱,立刻上前幾步蹲了下來把它打開。
裡麵放著一些過時又零碎不值錢的小飾品,還有一些信和基本書,半瓶過期的香水。
蕭棠拿起香水,打開那有些斑駁的金屬瓶蓋,一股淡淡的溫馨乾玫瑰香氣浮上鼻尖。
那熟悉的、溫暖的香氣讓她瞬間有些恍惚……
彷彿回到幼年,有一雙柔軟手輕輕地拂過自己臉,然後有溫柔的吻落在她的發頂。
眼淚不知不覺地滑落出她的眼眶,她輕喃著:“媽媽……”
是了,這是媽媽的東西,媽媽的味道。
蕭棠輕抽了下鼻尖,抬手擦掉自己的眼淚,收起那些不合時宜的柔軟。
她要知道媽媽到底怎麼死的!
她抬起頭,看向蕭飛揚:“我媽到底是怎麼……”
她纔開口,卻忽然感覺地板一空。
地麵突然出現了一個黑漆漆的坑,一下子她就往下墜落。
蕭棠反應迅速地一抬手就抓住地板的邊緣,整個人勉強掛在漆黑的地板側上。
她咬著牙,恨恨地大喊:“你們想乾什麼!”
她知道金玉萱會給她擺下鴻門宴,所以冇有吃喝任何東西。
卻冇有想到他們手段這麼粗暴直接!
金玉萱瞧著蕭棠狼狽的樣子,居高臨下地嗤笑:“到底是誰救了你,我不是說過你活著就是對我們的威脅嗎?苟且偷生在國外就算了,竟然還敢回國?!”
這是當初彆墅擴建時留下一個通道能通往地窖,冇想到在這派上用場了。
蕭棠轉臉看向蕭飛揚,眼底猩紅:“為什麼,我……到底是不是你女兒!”
為什麼他要這麼對她?!
蕭飛揚對上蕭棠的眼神,心虛又氣惱:“我倒希望你不是我女兒,不然也不會這麼麻煩,你就不能消停點?!”
蕭棠心底對蕭飛揚那點期盼,瞬間消失了。
她閉上眼,隱忍下淚光隻剩下冰冷。
“行了行了,做出這副死樣子乾嘛,你萱姨隻是想把你送出國而已,你老實點,彆惹麻煩牽連我們一家!”
蕭飛揚不耐煩地起身向門外走去。
蕭棠就像一根刺,總讓他覺得歉疚,自己好像犯了什麼罪一樣。
時間長了,這些歉疚就變成了厭惡。
冇有人喜歡當罪人的感覺。
所以,最好蕭棠還是消失,永遠不要出現在他眼前。
金玉萱也笑著道:“老蕭你放心,我會儘快送蕭棠離開。”
這次,她一定會確認這小賤人嚥氣上西天!
看著大門關上,金玉萱走到陷阱邊,居高臨下地睨著蕭棠:“你怎麼還是那麼蠢,竟然敢接近司修庭,就憑你是你媽生的賤種,他都不可能看上你!”
蕭棠眉心一擰,怎麼又牽扯上媽媽?
金玉萱看著蕭棠冷豔的臉,一時間彷彿又看見了另外一個女人。
她惡向膽邊生,著蕭棠的眼底隻剩下猙獰:“你給我下去,這次我會讓你死得痛快點!”
她抬起高跟鞋就往蕭棠的手背狠狠踩去!
金玉萱興奮慢慢踩緊了鞋跟,感受蕭棠在自己腳下整個人痛得瑟縮起來。
但下一刻,蕭棠眸光一抬頭,另外一手敏捷扣住她的腳踝。
藉著拉住金玉萱的力量,她踢了高跟鞋的腳尖一踩陷阱壁。
在金玉萱摔倒的尖叫聲中直接翻身爬了出來。
而金玉萱被她那麼大力一扯,直接整個人“砰”地摔在了地上。
她額頭直接被磕破,慘叫出聲:“啊啊啊——好痛!”
“我媽媽,到底……到底是怎麼死的,你說的那些人是誰!”蕭棠扯著金玉萱的衣領,逼著她麵對自己。
原本蕭飛揚就站在門外,聽見不對,立刻就衝了進來。
看著蕭棠薅著金玉萱的頭髮廝打,自己老婆則額頭滿是血地慘叫。
他勃然大怒,不分青紅皂白:“住手,你居然敢對長輩動手,你的教養呢,蕭棠!”
蕭棠恨恨地轉臉看著他:“是啊,我瘋了,因為我媽被我爸和他的小三不知道怎麼弄死的!”“因為我爸把我當替代品送上男人的床!”
“因為我生產之後,還有口氣在,就被我爸的新歡活埋,我爸假裝看不見,現在還假裝看不見他現在的妻子再次弄死我!”
她為什麼不瘋?
當年媽媽去世前是不是也受到過可怕的折磨?
蕭飛揚臉色愈發難看,幾乎被逼問到死角。
他忽然抬手“啪”地一巴掌甩在蕭棠的臉上:“閉嘴,你自己難產,怪天怪地,還敢怪你老子?”
“現在你不是冇死嗎,我也是為了咱們蕭家好,一臉怨婦的樣子跟你那死人媽一樣乾什麼!”
蕭棠的美麗的臉被蕭飛揚的巴掌甩偏了,唇角蔓出一點血腥味。
蕭飛揚惱恨地瞪著她,又有點惱火地瞪著金玉萱。
這個女人,這點事兒都辦不好。
蕭棠用手背蹭了下自己的臉側,挑釁地看著他,嗤笑地:“怎麼,你老婆失敗了,你打算親自動手殺了我?”
她眼底冰冷的恨意和質問,讓蕭飛揚隻覺得心虛而難堪。
“你這逆女……”蕭飛揚臉都氣得扭曲,再次抬起手想要抽蕭棠。
“這是怎麼了,蕭老師這就動上手了?”一道淡涼優雅的男音在門邊響起。
這熟悉又陌生的聲音一響起,正在針尖對麥芒的蕭棠和蕭飛揚同時呆住了。
蕭棠心中咯噔一下,暗道了一聲——“見鬼了!”
司修庭怎麼會跟著她前後腳到了蕭家?!
蕭飛揚臉色也變了變。
他強行扯出個客氣的笑來:“修庭來了啊,怎麼也不打個招呼?”
說著,他狠狠地剜了眼站在司修庭身邊的蕭明月。
這丫頭竟然冇有提前說一聲,就把女婿放上來了!
蕭明月臉色也很是怪異,她強行壓抑著不安和慌張,若無其事地笑笑:“修庭忙,臨時過來的。”
司修庭忽然來了蕭家,她自己都手足無措。
而且司修庭一來,剛好聽見蕭飛揚和蕭棠在樓上爭吵,他要上來,她哪裡攔得住!
司修庭看著狼藉的書房,一身狼狽爬起來的蕭棠。
她倔強孤傲的樣子,像受傷的小獸,讓他心底多了點莫名的情緒。
“你冇事吧?”他在其他人錯愕的目光走過去,伸手扶住踉蹌欲摔的蕭棠。
蕭棠發現自己在剛纔爬上陷阱的時候,扭到了。
強忍著疼,她冷笑一聲,抬手就要甩開他:“用不著你假好心!”
這個男人和他們都是一丘之貉。
她抗拒、尖銳的態度瞬間讓司修庭眼底閃過冰冷的暗芒。
他忽然略一傾身,直接將她攔腰抱了起來。
“你乾什麼!”蕭棠呆住,慌忙拉住他的衣服。
“我的合作方受傷,照顧一下,不是理所當然的麼,木雲,準備車去醫院。”司修庭笑的溫潤。
蕭棠臉色瞬間一陣青一陣紅,感受到蕭明月一夥人錯愕和震驚的目光。
她咬緊了唇。
這個臭男人是故意的,不懷好意!
故意做出這副曖昧樣子,他想做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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