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也側麵說明,他堅信天下一定會大亂。
“父皇,陳先生當真如此?”
扶蘇失神的抬起頭。
他不敢相信自己眼中的遺野大賢,關愛民生的宰輔之才居然會謀逆!
“寡人抓住他後,陳慶坦然承認自己是穿越者。”
“從後世兩千兩百年之後,來到了大秦。”
嬴政的語氣說不出的複雜。
“他還說,寡人五年後會甍斃於出巡路上。”
“寡人留下的遺詔,被李斯和趙高合謀篡改,立胡亥為帝。”
“而你……”
“接到偽詔後,當夜自縊而亡。”
扶蘇麵色倉皇,腦子裡嗡嗡作響。
他腳下趔趄了一步,好不容易纔站穩。
“怎會如此?”
“李相……”
扶蘇不敢相信的望著始皇帝。
“李斯是法家的人,趙高是胡亥的老師。”
“這是陳慶說的。”
嬴政幽幽的望著他。
此刻他們不再是一對時常鬧彆扭的父子,也不是大秦的皇帝和太子。
而是曆史大勢下,兩個蹣跚而行,戰戰巍巍,隨時可能倒下的淪落人。
“我……我去找陳先生問清楚。”
“父皇,你既然招我回鹹陽,那後世的曆史是不是已經改了?”
扶蘇走出兩步,突然回過頭來問道。
“不好說。”
嬴政重新打起了精神。
“扶蘇!”
“你是寡人的兒子。”
“寡人隻要在一天,定會不惜一切代價保你平安無事。”
“哪怕天要我父子二人亡,寡人也要給老天幾分顏色看看!”
夜深人靜。
恢弘壯闊的鹹陽宮猶如沉睡的巨獸,靜靜地伏臥於秦川大地上。
亭閣殿宇高低錯落,小橋流水、花香月色,莊嚴而雅緻。
一個人影在宮門前來回踱著步子,幾次舉手敲門,卻都在最後關頭縮回了手。
“你來啦。”
淡淡的聲音從門口響起。
陳慶被凍得打了個哆嗦。
你特孃的可終於來了呀!
“先生。”
扶蘇先是嚇了一跳,然後既尷尬又驚訝的說:“您知道我要來?”
“當然。”
陳慶心道:就始皇帝那個急性子,他要是不把前因後果告訴你纔怪呢。你要是不來找我,也太耐得住性子了吧?
“先生果然高人。”
扶蘇衝著門扉拱拱手,然後對侍衛吩咐道:“開門。”
沉重的鎖枷被扯了下去,大門打開。
陳慶負手而立,昂首挺胸,整個人在月色下彷彿披上了一層迷濛的銀輝,更顯神秘與不凡。
“扶蘇此來,求先生解心中之惑。”
還冇進門,扶蘇先恭敬的一揖到底,態度十分真誠。
“進來說吧。”
陳慶轉身,徑直往屋內走去。
他的臉上露出淡淡的得意之色。
這纔是穿越的正確打開方式嘛!
始皇帝那個暴脾氣,還倔的要死,也太難伺候了。
瞧瞧人家扶蘇,言必稱先生,未說話先行禮。
嘖嘖,這纔不枉我為大秦費心費力。
屋內,燈火搖曳。
陳慶和扶蘇相對而坐,彼此相顧。
“先生當真來自兩千兩百年後?”
扶蘇明知道這個問題可能是廢話,還是忍不住確認了一次。
“然也。”
陳慶淡淡地點頭。
“那……我父皇五年後駕崩也是真的了?”
“我……也會在接到偽詔後自縊身亡?”
扶蘇的神色說不出的苦澀。
大秦如日中天,懾服四夷,莫敢不從。
冇想到他們父子倆居然是這樣的下場。
“以前是,現在不一定。”
陳慶直視著他:“曆史上,始皇帝並未召你回鹹陽,你也並未被冊封太子。現在已經開始改變了,不是嗎?”
“當然,我不知道曆史修正力是不是存在。”
“或許,因為某些莫名其妙的事情,一切又會回到原來的軌道上也說不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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