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大侄子,快坐!”
漢王熱情招呼朱瞻基。
太子看了朱瞻基一眼輕“嗯”一聲。
朱瞻基的身後是一個身穿麻衣的年輕男子。
此男子麵黃肌瘦,穿著樸素顯得跟屋中人格格不入。
“草民於謙參見太子,太子千歲千歲千千歲!”
隨後看了漢王一眼又看向朱瞻基。
“這是我二叔,漢王。”
於謙知道漢王是誰後又行禮。
“草民於謙見過漢王爺。”
太子和漢王同時說道:“免禮。”
“這就是你跟孤唸叨半天的那個舉子?”
朱瞻基一笑,“正是,爹。”
漢王的目光直直放在於謙身上,讓本來就略有緊張的於謙,手指微微發抖。
於謙,史書中記載的一身死萬民涕的明朝好官。
漢王冇想到的是,朱瞻基與於謙竟然這麼早就認識了。
“既然你那麼看重他,那孤就來考考他。”
“潘陽湖之戰,誰獻策火攻?”
“水軍元帥郭興。”
“既然參加科舉,那就說說你認為的的從政之道。”
於謙不卑不亢。
“子曰,吾十有五而誌於學,三十而立,四十不惑,五十而知天命,六十而耳順,七十而從心所欲,不逾矩。”
“如諸子先賢,吾等立誌於學,明事理,知聖賢,以史為鑒。若為官,上比先賢,下撫黎民……”
於謙之論,太子眼中精光乍現,朱瞻基眼中的欣賞之意愈發濃厚。
漢王麵無表情,一言不發,自顧自的倒了一杯酒,邊聽邊飲。
此時他的心中一片唏噓,遙想在現代,科舉就好比是公務員考試。
然而參加這考試的人都隻是想端上一個鐵飯碗,為自身利益本無可厚非。但是真正抱著一顆安國利民之心去的又少之又少。
今日,漢王在於謙這個千古流芳的好官身上,看見了一顆真正的為民為國的赤忱之心。
漢王隻能說自己以前眼界短淺,格局小了。
在現代的自己,雖想報效祖國,但是自己去參加公務員考試也隻是隨大流,端個鐵飯碗,圖個安穩。今日在於謙身上學到很多,比如報效祖國的方式也不定從政。
做個愛國企業家,讓更多人有工作收入,也是一點微薄的力量。
今日,在此等千古名人身上,漢王覺得自己學到很多。
隻是,漢王是第一次飲古代的白酒,並不知這酒的度數。
放在現代是六十七度。
等於謙將自己的見論說完,漢王那張臉上已經浮現了紅暈。
隻見漢王醉眯著眼,開始鼓掌。
“說得好!你小子實在中華之大才!本王從今往後,就跟你混了!不對不對,跟你混你得屎,你跟本王混,本王罩著你!”
太子和朱瞻基用一種震驚的眼神看著漢王。
就半個時辰,這就醉了?還說胡話。
不等二人想清楚,漢王又開始嚎啕大哭。
“你跟本王混,你還是得屎。嗚嗚嗚……於謙,可憐呐可憐!”
於謙則是用一種怪異的眼神看著漢王,腦中產生了對漢王的第一個認知。
這個王爺,酒品不太好。
朱瞻基的腦中警鈴大作。
這就開始搶人了?不行。
“來人,把漢王扶下去醒醒酒。”
朱瞻基一臉沉著冷靜,誰知後腦勺便捱了一下。
“你叫誰漢王呢,你…不該叫我漢王,你應該叫我二叔 。我是你苦命的二叔啊大侄子……”
漢王接著又緊緊將朱瞻基抱住。
朱瞻基皺著眉頭,麵上略帶嫌棄,想從漢王的臂膀中掙脫出來,奈何漢王武藝高強力大如牛。
愣是紋絲不動。
“來人,快來人。把漢王弄走!”
整個東宮頓時雞飛狗跳,太子則是趁亂帶著於謙溜出房屋,二人去到書房。
“太子大人,剛剛漢王爺說我們會死,在下不懂。”
太子哈哈一笑。
“二弟喝醉就這樣,胡言亂語,他是個粗人,應該說得是你們百年之後的意思,人生在世誰無死,你彆放在心上。”
“是。”
“此次科舉,孤很看好你。”
“草民謝太子殿下賞識。”
一個身量足有九尺的魁梧男人,酒後失儀,大鬨東宮的事蹟。
很快便傳到了朱棣的耳中。
“你是說老二在老大屋裡耍酒瘋?”
馬三寶笑著說道:“可不是嘛,就剛纔的事兒!”
朱棣狐疑摸了摸鬍子。
“朕記得老二的酒量不差啊,難道說,他是故意在為難太子。”
馬三寶甩了甩拂塵,仔細回憶一下剛纔自己所聽到的八卦,回答道:“奴纔看,這不像是裝的。漢王確實不甚酒力,現在還在東宮大鬨呢!”
“太子管不住?”
“奴才聽說太子殿下早就拉著一個書生躲起來了。”
“什麼書生?”
“聽說是大皇孫帶回來的。”
“朕還有一堆奏摺要批,你去管管,多帶幾個人把漢王帶到朕這裡來,這個老二簡直不成體統!”
“是,奴才這就去。”
等皇帝身邊的太監總管到達東宮時,場麵一度十分混亂。
主要原因就是漢王本就是個練家子,且武藝高強。
那發起酒瘋來,真是十頭牛都拉不回來。
馬三寶禮貌對著錦衣衛指揮使紀綱行禮。
“有勞紀大人了。”
紀綱輕微點頭,隨後對著自己身後的錦衣衛做了一個手勢。
數十個錦衣衛一擁而上。
漢王此時正在抱緊朱瞻基的大腿,一把鼻涕一把淚的喊著:“大侄子,我是你那悲慘可憐的二叔啊!咱們是一家人啊!大侄子啊!”
漢王抱著朱瞻基的腿,一眾宮女太監抱著漢王的腿和胳膊想把漢王和從朱瞻基身上拉下來。
拉不動不說,就算拉動了,漢王那如耕牛力氣立馬又掙脫眾人,立馬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再次撲向朱瞻基。
朱瞻基被漢王折騰的滿頭大汗。
“二叔,你放手!你這大侄子我不當了!你快點放手!”
紀綱帶來的錦衣衛都是武藝比較高深的。
一眾錦衣衛上前,漢王大叫:“你們乾什麼!?可不興掰手指嗷!本王的家事你們錦衣衛也要管嗎!放開本王!”
不多時,錦衣衛就將漢王與朱瞻基分開。
但是眾人冇想到的是,漢王轉身又去拿放在角落中的一罈子酒。
“渴,太渴了。本王要喝水。”
咕咚咕咚……
那如一個花盆大小的酒罈子被拿起隨後一飲而儘,半數散在地上,半數進入了漢王的肚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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