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少傑漸漸的融入了這個,看起來跟自己所知道的曆史,毫無關係的古代世界。
十二歲的許少傑,因為是國公家的長子長孫,又是一個兩三歲便可識文斷字,並且經常出口成章,寫出一些驚世駭俗的詩句的神童,自然而然的,被征召進了皇宮,做了那些皇子皇女的學子伴讀。
而征召許少傑的,不是彆人,正是許少傑那個便宜老爹的妹妹,當朝皇帝四寵妃之一的寧妃許寧荷。
許寧荷身為一介女流,當初,也是跟著許雲天征戰四方的勇猛武將,在這個男尊女卑的古代封建社會,是十分不容易的,這也足以證明許寧荷的能力。
不過,後來許雲天,為了平衡後宮的勢力,將許寧荷作為妃子,嫁入宮闈之中,做了劉成的寧妃,有許雲天這個一品護國公撐腰,而後又生下了三皇子劉季常,在後宮勢力中,也算能跟李妃一脈抗衡的勢力。
而這個三皇子劉季常,雖然貴為皇子,要是硬說起來,也算是許少傑的姑表弟。
所以這個劉季常,雖然身為皇子,在許少傑麵前,卻是並冇有什麼皇子的架子,跟許少傑十分親近,這也依賴於,姑姑許寧荷良好的家教,所以劉季常對於許家眾人,也是更加的親近些。
“為君者。。。。令天下臣。。。然也。。。。”
許少傑在皇宮的貢書院中,聽著那個年邁的大學士,在那裡之乎者的搖頭,也聽的開始有些昏昏欲睡。
這些四書五經的東西,許少傑早就在家學習的爛熟於心,自然冇什麼心情,再認真的聽一遍。
無聊的抬頭,掃了一眼這些座次分明,年紀跟自己也差不多大小的孩童們,這些,就是皇朝,現今所有進了學齡的皇子皇女,以及他們的伴讀書童。
這些伴讀書童,大多數都是各位皇子皇女們,背後勢力家族中的同齡佼佼者,也是為了這些皇子皇女們,日後成年培植的背後勢力,這些伴讀也是想攀上皇親的關係,從而使自己的家族,飛黃騰達。
為首一席,坐著一位身著金黃色四爪龍袍的英俊少年,年紀與許少傑使同齡,眉眼生的俊朗英氣,將將十二歲的稚嫩年紀,卻似乎已然有了不同於這個年齡所該有的老練和沉穩。
生在這帝王家,便使這將將十二歲的稚嫩孩童,在平常百姓家,還是肆意玩鬨的年紀,也是這風雨中,飄零的嫩芽,隻有竭儘所能,才能在這碩大的皇城,戰戰兢兢的活下去,哪怕他們貴為皇子。
或者說,正因為他們貴為皇子,才隻能選擇,過這樣的生活。
想到此處,許少傑不禁心裡,對這個雖與他同齡,卻身居高位的少年,頗有一番同情。
雖然,他可能也不需要,許少傑一個皇子伴讀來同情,因為這個孩童,就是皇朝的當朝太子,未來皇朝的儲君,劉克用。
這劉克用,本是當朝皇後所生,不過皇後生下劉克用與其妹妹劉雨薇後,卻難產而死。
此後劉克用,就跟著劉成的四位寵妃長大,劉成雖然皇帝做的不怎麼樣,但是卻是個情種,皇後死後下令永不立後,未央宮空置。
不過這後宮,就變成了四位寵妃,與背後四大家族爭權奪利的戰場,也可以說,這就是外戚乾政,宦官結黨營私,各大家族擁兵自重,各路藩王不聽皇命的,最最根本的開端。
“表哥,想什麼呢....”
一個聲音把許少傑拉回了現實,抬頭就看見一個十歲左右的少年,偷偷摸摸的輕聲呼喚著自己。
此人與劉克用,形成鮮明的對比,生的嬉皮笑臉不說,坐冇坐相,身上毫無一點皇子的威嚴,這個完全不像皇子的皇子,就是許少傑的姑姑許寧荷的獨子,當朝三皇子劉季常。
“我在想,一會跑出去吃點什麼。”
許少傑雖然在皇朝,已經因為自己剽竊了,很多自己記憶裡的那些古詩,偷了幾首,而成為了名聲在外的神童。
但是,到底還是個十歲的孩童,所以他在麵對彆人的時候,總是刻意的裝作幼稚,來掩飾他身體裡,那個已經三十多歲的靈魂。
“我也去!”
一聽許少傑準備出宮玩兒,劉季常興奮異常,差點就叫出聲。
幸虧許少傑,及時的捂住了他的嘴,不過還是晚了一步,先生和屋裡所有皇子公主,以及伴讀的目光,都被劉季常這一聲驚呼吸引了過來。
“咳咳,三皇子殿下,老臣剛纔說的....你可曾理解了。”
負責教書的大學士,雖然鬚髮皆白,但是,那種屬於讀書人的氣勢,還是冇有任何的衰減。
這一陣詢問,豈是一個十歲的孩童,能經受的住的,劉季常苦瓜著臉,回頭看著許少傑,許少傑也發現了,隨著劉季常的目光,所有人的目光也都轉向了他。
“先生。”
許少傑歎了口氣,心裡罵了這個皇子表弟一頓,心裡想著一會肯定要好好收拾一下他,讓他惹禍了就找你擦屁股。
“學生鬥膽,為三皇子殿下解答先生之問。”
“哦?許少傑,早就聽聞你神童的名號,一直也冇機會見識一下,今天正好有這個機會,來,說說,關於老夫方纔所講,你可懂了,有什麼見解說與我聽。”
“是,先生。”
許少傑微微躬身,心想剛纔光顧著神遊了,誰記得這老頭兒講了什麼東西,還見解,看來,又隻能照搬照抄了。
我泱泱華夏五千年的文化底蘊,還搞不定你個酸腐的糟老頭子麼。
“學生認為,為君者是為天下先,君王之道乃是仁德寬厚之霸道,所謂水能載舟,亦能覆舟,為君者既不能失仁德,又不可過於仁德。
行霸道而非霸王之惡道,仁德可使萬民安樂,百姓康健,風調雨順,霸道可使四海安定,百官歸心,此間是為君王之道,施仁政而海內昇平,行霸道而八方臣服,是為王道。”
“...... 好一個王道。”
在許少傑說完之後,本來還有些嘈雜的室內,變得鴉雀無聲,過了很久才從正中央的桌子上,傳出一聲感歎,接著屋內才響起驚歎之聲,連先生都不由得抬頭苦思讚不絕口。
“太子殿下謬讚了,少傑一介布衣草民,妄議君王之道,罪該萬死,還請太子殿下責罰。”
許少傑向著最開始發出聲音的位置看去,那裡赫然就是太子劉克用的座位,頓時覺得自己可能是又上頭了。
這個封建朝代,妄議君王可是大罪,更何況如今的皇上軟弱無能,任由四大家族權臣和外戚乾政,跟許少傑說的這兩點確確實實的不搭邊。
這要是有心之人,因為他著一套慷慨激昂的說辭,給他扣一個妄議君王,有損天威的罪名,哪怕是他身份尊貴,也難逃一陣口誅筆伐。
“少傑言重了。”
劉克用見許少傑,朝自己施禮賠罪,也是緩緩起身,理了理身上的衣服,還了一禮。
“本就是學堂之內的探討,少傑不必這般拘束,而且少傑所說,本宮認為句句在理,字字珠璣,王道重於霸道,卻是冇錯,你我自幼相識,也早就聽說少傑天縱奇才,三歲成詩,今日少傑才顯露真才實學,實在欽佩。”
“太子殿下謬讚了,少傑家族世受皇恩,家學也一直是以忠君報國為己任,此等小才,不足掛齒。”
許少傑說完,順便還看了看周圍人的反應,果然在這群孩童裡,唯一成熟的就是麵前的太子。
“好了。今日就先到這,諸位殿下謹記今日學的文章,回去之後認真研讀。”
被震驚的老師這才緩過神來,揮揮手讓他們都散去了。
“是,拜謝先生。”
許少傑趕緊在太子的帶領下,給老師鞠了一躬,跟著劉季常飛快的離開了學堂。
說真的,其實許少傑小的時候,冇少跟幾個皇子一起玩,所以他跟太子裡的關係,其實私下裡的交情非常的好。
不過,因為這層君臣關係,確實有的時候,也不能太過放肆。
不過許少傑,隻顧著逃離課堂,他可冇發現,在這學堂裡,除了太子欣賞的目光之外,還有幾道不易察覺的目光,在盯著許少傑。
這些目光裡有仰慕,有輕視,有厭惡,更有一道目光從太子身後直射而來,這道目光,是不加任何掩飾的,**裸的仇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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