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隆鎮上的悅來酒樓。
悅來酒樓雖然不大,但美食可不少。來光顧的人絡繹不絕。
在酒樓最裡邊的一個角落裡,隻見兩個身穿白衣的年輕男子在喝酒,周圍幾桌也全被他們包下了,似乎是為了防止有人靠近偷聽談話。
“趙公子,有什麼事儘管說,我能幫的一定幫。”說話的男子叫孫有才,是當地縣令孫大海的兒子。
孫大海為官清廉,愛民如子。而他兒子孫有才卻是個遊手好閒之人。整日跟一幫富家公子鬼混,結交一些江湖敗類,欺行霸市,吃喝嫖賭樣樣精通。
趙強拿起酒壺,緩緩起身彎腰,恭恭敬敬給孫有才倒了一杯酒,歎了口氣道:“唉,不瞞孫兄,在下最近被人欺負了,您可一定要為我主持公道啊。”
孫有才斜著眼瞄了趙強一下,趙強是什麼人他最清楚,整天得罪人。
孫有才輕笑道:“平日裡趙兄要風得風,要雨得雨,怎麼還能被人欺負?”
趙強剛想說出來,又猶豫了一下,畢竟被人搶走新娘是非常丟臉的事。但是不報複的話,他又心有不甘。
趙強思考再三,慢悠悠道:“實不相瞞,昨日本來是我迎娶表妹的日子,不料半路被人把新娘搶走了。”
孫有才一聽到這話,連忙放下酒杯,捂著嘴轉到一邊去,差點笑出聲來。他定了定神,故作鎮定道:“原來是這樣,那趙兄想要怎麼報複他呢?”
趙強皺了一下眉頭,因為他也還冇想好怎麼對付李成風。一想到李成風武功高強,趙強也有所忌憚。忽然,趙強想到了陳家,動不了李成風,還動不了陳家嗎?
趙強俯身,把嘴靠近孫有才耳朵,小聲說了一會兒。
孫有才聽了趙強的話,皺著眉頭,猶豫了一下:“這樣行不行啊,會不會出事?”
趙強拍了拍胸脯道:“放心,有事我擔著。”
孫有才忽然眉開眼笑,趙家在當地的財力他還是知道的,隻要有錢,一切都好辦了。
孫有才輕輕拿起酒杯道:“有你這話我就放心了,來...乾一杯。”
當天夜裡,陳府陳良的房間外幾個黑影飄過。
咚咚咚
已經入睡的陳良聽到了有人敲房門,他很厭煩的問了一聲:“誰呀?”
“是我。”聲音敦厚,像是陳東仁的聲音。
陳良很不耐煩地起床,踉蹌地走過去開門。誰知剛一開門,一縷青煙就從門縫飄進來,陳良瞬間倒下。
伴隨著幾聲狗叫聲,幾個黑影消失在茫茫夜色中。
翌日清晨,天氣晴朗,李成風趁著好天氣,陪著妻子到後花園散步。
“師哥,不好了!”陸飛慌慌張張地跑來,手上還拿著一張紙條,來到李成風和陳如夢麵前停下,用手支撐著腰,氣喘籲籲的樣子。
李成風見狀,白了陸飛一眼:“不是告訴你了嗎,遇事不要老是慌慌張張的。說吧,出了什麼事。”
陸飛遞過字條,哽咽道:“不知道陳良昨晚被什麼人抓了,要師哥你單獨去城西的破廟,午時若不見人,他們就撕票。”
“什麼?”陳如夢突然緊抓著李成風的胳膊,焦急道:“相公,你可不能去呀。”
李成風眉頭緊皺,此刻他已經想到了趙強。隻是他冇想到,趙強一個紈絝子弟,怎麼會有膽量到陳府綁人了?
李成風轉身看向陳如夢,笑道:“如果不救陳良,爹會很傷心。而且陳良有什麼三長兩短,陳府上下都會把責任推到你身上,到時候,你如何麵對陳家人?”
陳如夢眼中閃過一絲猶豫,低下頭,眼睛不停地亂轉,雙手越抓越緊。
李成風也看出了陳如夢的心思,輕聲道:“雖然二孃和陳良一直瞧不起你,他和你同父不同母,但他終究是你弟弟,我去一趟吧,冇事。”
陳如夢吞吞吐吐道:“要不我們報官吧,太危險了,對方是什麼人也不知道。”
李成風溫柔地看著陳如夢,伸手輕輕摸著陳如夢的臉,眼中滿滿都是寵愛,嘴角微微一笑,轉身就往大門口走去。
“這?”陳如夢癡癡地看著李成風遠去背景,微微轉身道:“小英,我們回陳府。”
陸飛這時候才注意到,小英一直站在陳如夢身後。
在城西的一個破廟內,時不時傳來幾聲慘叫,一個男子被綁在石柱上渾身傷痕,頭髮淩亂,臉上也傷痕累累。
衣服上到處是血跡,全身破爛。此時他正在低聲哭泣,顯然剛剛受了鞭刑,看衣服的破爛程度,打得還不輕。
陳良前麵站著另一個男子,兩手交叉抱胸,一隻手裡還拿著皮鞭,正冷漠地盯著陳良。
在旁邊的椅子上,趙強正拿著一把七首,兩眼死死盯著大門口。忽然道:“表弟啊,這也不能怪我啊,誰叫那李成風把表妹搶了,如今他是你姐夫,我動不了他,隻好動你了。”
陳良哭喊道:“為什麼,為什麼他的過錯要我來承擔,該死的陳如夢,你嫁誰不好,偏偏要嫁這個瘟神。”
趙強緩緩起身,慢慢走到陳良旁邊,拿著七首。
“吱”
在陳良的胳膊上劃了一刀。
“啊...表哥,求求你放過我吧,回去我給你找幾個美女補償你,比我姐還美,求求你放過我吧!”陳良疼得直叫嚷著,身體不停地抽搐,兩眼充滿了恐懼,鮮血從胳膊上直流下來,染紅了衣裳。
趙強看著陳良恐懼的樣子,誌得意滿,一臉奸笑,忽然臉色一沉,冷冷道:“你以為我稀罕那些庸脂俗粉嗎?多少個女子都比不上如夢表妹。”
陳良一愣,又哭喊道:“要不,你放了我,我回去就派人把我姐綁了,送到你府上。”
“啪”
趙強一巴掌打到陳良臉上,狠狠道:“都過去一晚了,恐怕你姐現在早就是李成風的女人了,誰還稀罕!呆會兒,李成風來了,我先殺了他,再殺你。讓陳如夢和陳家後悔一輩子,哈哈哈。”
趙強得意地笑著,又回到了椅子上坐下,狠狠道:“給我狠狠地打,往死裡打。”
陳良前麵的男子聞聲,緩緩放下雙手,一條腿緩緩向後邁一小步,舉起拿鞭的手“啪——啪——啪”,一鞭鞭打到陳良身上。
“啊,表哥放過我吧。啊,求求你了。”
趙強滿臉得意,並不理會陳良,兩眼緊盯著大門口。
“趙公子,他昏過去了。”打鞭的男子走過來說道。
趙強挺直了腰桿,轉身瞄了陳良一眼,隻見陳良垂下頭,一動不動了。
趙強一臉嫌棄道:“真是個廢物。”
破廟外不遠處,李成風正騎著馬趕來。
“籲”
李成風跳下馬,左右張望了一番,並冇有發現什麼人,他向廟內看了一眼,隻見到趙強正在死死盯著他,一副有恃無恐的樣子。
李成風緩緩走進廟裡,看了一眼綁在石柱上的陳良,又轉頭看了看四周。這廟雖然破爛不堪,卻充滿了殺氣。
李成風微微一笑:“還有什麼人就出來吧,何必躲躲藏藏的。”
“轟轟轟”
幾個窗被震飛,十幾個黑衣人從視窗跳了進來,站在了李成風四周,手執劍對著李成風。這些人渾身充滿了殺氣,應該是職業殺手之類的。
李成風笑著看向趙強道:“還有人呢,你應該不是他們的主人。”
趙強笑著站起來,舉起右手豎起拇指,笑道:“不錯,能一眼就看出還有人。”
啪啪啪。
趙強拍了三次手。
李成風突然感覺到有一股殺氣從背後襲來,他立刻轉過身,隻見一個公子哥和一個黑衣男子走進來。
公子哥長相俊俏,胳膊細長,右手拿著一把扇子,不像練武之人。
黑衣男子眼神犀利,腳步沉重,臉色暗黑如鍋底,神色淡定,身子狹長如竹條一般,右手緊握著刀。
李成風看了看黑臉男子腳下,腳步雖然沉重卻冇有沾地,這輕功不是一般地高。
兩人與李成風擦肩而過,走到趙強旁邊,轉身麵向李成風。
李成風輕輕轉過身,四人相向,周圍的空氣瞬間凝結,安靜得連房簷上的蜘蛛爬動都能聽得到。
趙強向前兩步,輕蔑道:“李成風,今天就算你插翅也難飛。”
李成風看了看黑臉男子,又看了看周圍的殺手,輕笑道:“是嗎?你就這麼自信。”
趙強則一臉不屑,轉身看向旁邊的公子哥,笑道:“孫兄,你看看,我說的冇錯吧,這小子就是狂妄自大。”
孫有才搖搖頭,笑道:“哎呀,這世上的人啊,就是冇有一點自知之明。也不到周圍打聽打聽,我孫有纔是什麼人,敢得罪我們,活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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