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雪林中著此身,不同桃李混芳塵,忽然一夜清香發,散作乾坤萬裡春!”
關寧聲音朗朗,冇有絲毫卡頓,自信盎然。
“這?”
盧照齡再度激動了。
“全詩冇有提及半個梅字,卻讓人立即能知這是詠梅,不同桃李混芳塵,是說把芳香與塵垢混同,即“和其光,同其塵”、“和光同塵,不能為皎皎之操。”相形之下,梅花則能迥異流俗,所以“清香”二字,隻能屬梅,而桃李無份。”
“太好了,絕對當得起詠梅佳作!”
其他人也喜不自勝。
遇到好詩,那種難以控製的激動神情,溢於言表。
盧俊彥卻是猛然一怔。
他竟然真能作的出來?
這樣的詠梅詩,上京城中可從未聽說過誰能脫口而出。
就算有此高人,又何必都告知關寧,而不長自己文名?
喜梅者極多,喜詩者更多。
國子監有詩閣,若傳揚開來,這可是助長文名啊。
不可能,絕對不可能。
關寧卻不理會他人目光,繼續開口。
“一樹寒梅白玉條,迥臨村路傍溪橋,不知近水花先發,疑似經冬雪未銷。”
“又一首!”
“這……”
盧照齡都有些呆滯了,剛纔那首還未賞析完,又有經典出來。
此刻全然冇有一品大員之勢,隻是個為詠梅詩而迷的詩癡。
“記下來!”
“記下來!”
他趕緊督促。
“還有剛纔那兩首,都記下來。”
這邊手忙腳亂的準備。
關寧卻再度開口。
“池邊新種七株梅,欲到花時點檢來。莫怕長洲桃李妒,今年好為使君開。”
“又一首?”
“今年好為使君開,好句啊!”
盧照齡這個堂堂吏部尚書,此刻都已經失態了。
“哼!”
關寧神情不屑。
看這表情,你不會是還要作吧?
一眾人都已經神情呆滯,開始麻木!
這紈絝世子莫非在詩作一道上極有天賦?
盧芸芸也是滿麵驚訝,她剛纔也不過是隨意提及,冇想到關寧還真作的出來。
隻要求作一首,這已經又作三首,加之前首,已經四首。
在他們思緒間,關寧又是脫口而出。
“驛外斷橋邊,寂寞開無主。已是黃昏獨自愁,更著風和雨。”
“無意苦爭春,一任群芳妒。零落成泥碾作塵,隻有香如故。”
“這是詞?”
“竟然是詠梅詞?”
“無意苦爭春,一任群芳妒……隻有香如故!”
“這簡直讓人聽之,頭皮發麻!”
“經典,當屬詠梅第一詞!”
眾人沉浸其中,搖頭晃腦,無法自拔!
“夠了嗎?”
這時,關寧淡然開口。
這一聲也將他人思緒拉回。
“夠了,夠了。”
盧俊彥聲音呢喃,目光癡呆。
首首皆精,其中不乏傳世絕句。
並且關寧在唸誦時,自信無比,毫無卡頓,神態自若,隻有自己作出,才能如此。
更何況,連作五首精品詠梅詩,在這上京城也難找出第二人,就連號稱詩聖的杜修才恐怕也做不到!
“你……”
盧照齡張口想說什麼,卻不知從何說起。
今天這震撼,可是夠大的。
這四首一詞,足夠他們梅黨賞析多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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