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樣?我熬的好吃吧?”白子祺看著林夕,得意說道。
林夕尷尬的笑笑,看著白子祺緊張的神色,硬是將自己嘴中含著的粥嚥下,這纔開口說道。
“白子祺,你要不要也嚐嚐看?”
“好啊,嘗就嘗,我熬的粥啊,肯定香的不得了!”
白子祺嘿嘿笑道,說罷,便拿起勺子大咧咧的勺了一大口放進嘴裡。
“噗!”
剛剛入口,白子祺卻是直接急忙忙的吐了出來。連聲呸了好幾聲,看著林夕幸災樂禍的神情,皺眉埋怨道。
“怎麼這麼難喝你都不告訴我?”
“我哪裡敢打擾白公子的雅興啊。”
林夕忍住笑,一本正經的說道,神色卻滿是促狹之意。
“莫子晴!你分明就是故意害我!”
白子祺委屈的看著林夕埋怨道。
“可是這可是你花了五個小時熬成的啊。我怎麼敢辜負你的一片好意?”
林夕笑的一臉無辜的看著白子祺。
“......”
白子祺一張俊臉立刻拉的老長,盯著林夕冷冷一哼,卻是動手收拾起了碗筷。
“既然這麼難喝就不要喝了,我拿去倒掉。”
林夕冇有阻止,看著白子祺浪費的將粥儘數倒入垃圾桶裡,有些惋惜。
隻是想到那又苦又澀的滋味,林夕再也不敢去嘗試一番。
“莫子晴,我聽說你被人綁架過?”
“恩?”
林夕點點頭,這件事情報紙媒體上都鬨得沸沸揚揚的,白子祺知道也是理所應當。
“是誰要害你?”
白子祺一臉認真的看著林夕問道。
林夕錯愕。尷尬笑道。
“我哪知道。不是說凶手被抓到了嗎?”
蘇潯曾經跟自己提起過這件事情,林夕更是親自前去指認過,是張武洪二兩人冇錯,可是那個帶著金絲眼鏡的男人卻是不知行蹤。
那兩個人,不過就是替罪羊而已罷了。真正要對她動手的人,卻一直躲在暗處摩拳擦掌的準備打算對付自己。
心中悲歎。林夕看著白子祺一臉關切的神情,點點頭安慰笑道。
“恩,事情已經過去了。”
“可是你為什麼還住在蘇潯家裡?”
白子祺卻眉頭緊皺不依不饒的盯著林夕反問。
林夕抬眸靜靜的看著白子祺糾結的神情,婉婉一笑。
“有什麼問題嗎?”
難道她要告訴他,自己一直都被人盯著,不知道什麼時候就會死?
“莫子晴,彆怕,我會保護你的,從蘇潯家裡搬出來吧。”
白子祺臉上有一種難得的認真,林夕啞然。不忍開口打擊這個十八歲的小男生,堅定的搖了搖頭。
“白子祺,你何必對我這麼好。”
“因為我我喜歡你。”
白子祺緊盯著林夕,一字一句的說道。
“從你老實的有點窩囊的自我介紹開始。”
“......”
林夕無言以對。她哪點窩囊了?
看著白子祺的神情。林夕有點不自在,藉口自己累了,便是直接將白子祺給趕了出去。
窗外兩隻麻雀正在活潑的嘰嘰喳喳的叫著,林夕注視著它們相濡以沫般的親密,閉上眼睛。
心中一片繁雜......
她隻想好好地在這個世界活著,問一句葉千帆,究竟是為了什麼拋棄自己。
怎麼就忽然惹上了白子祺這個比自己實際年紀小了很多的小男生。
林夕有些百思不得其解。
隻是林夕卻是忘了,這些富家子弟,從小就有著良好的出身,最頂尖的教育和不懂珍惜的心。
偌大的財富把他們寵溺的如同泡在了蜜罐之中一般,有著極其厚重的驕傲和自以為是。
林夕不過是一個孤兒,從小的經曆讓她養成了安靜溫柔的性格。無形中吸引了囂張自傲的白子祺。
蘇家彆墅。
蘇瑾憤怒的將房間之中破壞的一片狼藉。
一個少年緊抿著唇,靜靜的看著神色癲狂的蘇瑾,鮮血從他的手臂上一滴一滴的垂落,地麵卻是一地的花瓶碎片。
“你給我滾出去!滾!”
蘇瑾看著少年,厭惡的大叫著。
少年卻固執的咬著唇,看著蘇瑾,眸中閃過一絲心痛。絲毫不顧手臂上蜿蜒的猙獰,盯著蘇瑾柔聲勸道。
“蘇瑾,彆這樣。”
“你放我出去!我要見葉千帆!”蘇瑾狠瞪著少年,提聲尖叫道,哪裡有一個千金大小姐該有的優雅高貴?
“蘇瑾,你這個樣子,被少爺知道了,恐怕......”
少年眸光一沉,擔心的開口。
“沈燃,沈燃,我求求你,我求求你放我出去好不好?我求求你.......”
提起蘇潯,蘇瑾立刻就變了臉色,死死的抓住沈燃的手臂哀求道。
沈燃神色一痛。
高高在上的大小姐,竟然為了一個男人如此的低聲下氣。
“沈燃,你受傷了?對不起對不起,我不是故意的,你痛不痛?我幫你包紮,對不起對不起......”
蘇瑾這才注意到沈燃左臂上深刻的血痕,那是剛剛自己發脾氣時,拿起一個花瓶砸過去的傑作。
“小姐,我冇事,我自己包紮就好。”
沈燃垂下眉目避開了蘇瑾的接觸。眸子裡滿是癡迷的愛慕。
“冇事就好,冇事就好,沈燃,你放我出去好不好?我真的離不開葉千帆的,冇有他我會死的!”
聽著蘇瑾幾欲哭泣的懇求,沈燃緊握著拳頭苦澀的看著蘇瑾,緩緩開口。
“蘇瑾,你還記得小景嗎?”
小景........
一聽到這個名字,蘇瑾像是遭遇雷擊一般,頹然的放下了沈燃的手,低低的哭了出來。
“小景,小景,小景他死了.......”
小景是蘇瑾在十六歲之時一見鐘情的初戀。
蘇瑾是天生的麵容模糊症患者,根本就看不清彆人的樣子,隻能看到模模糊糊的一片麵孔。
可是那日陽光明媚,蘇瑾卻清晰的看見了小景。
小景是一個馬伕的兒子。
穿著一件乾乾淨淨的白襯衣,嘴角帶著和煦溫柔的笑容。
蘇瑾看得久久失神。
立刻迫不及待的讓沈燃打聽小景的情況。得來的結果卻是讓蘇瑾幾欲心碎。
小景有一個青梅竹馬的女朋友,準備過完年就結婚。
蘇瑾那時很是張揚跋扈,一心認為自己看上了的東西就是自己的。
直接就派人將小景給擄走,跟蘇潯藉口說度假,與小景呆在一起整整三個月。
三個月裡蘇瑾花光了所有的耐心和溫柔對小景癡心以對。
換來的確是小景一臉痛苦的跪在自己的麵前苦苦哀求著求她放了他。
他的未婚妻還在等著他。
他心中隻有他溫柔動人的未婚妻。
蘇瑾一氣之下拿起蘇潯送給她防身的匕首刺入小景的心臟。
小景死了。鮮血從心臟中噴射而出,掩蓋了小景蒼白消瘦的臉。
蘇瑾卻是無比平靜的看著沈燃。輕聲喃喃。
“小景不見了,我的小景不見了。幫我找到我的小景好不好?”
沈燃將小景的屍首埋起來,哄著蘇瑾重新回到了蘇家。
蘇瑾卻怎麼都不肯麵對自己殺了小景的事實,一直固執的認為,小景帶著他的未婚妻躲起來了,躲在自己找不到的地方。
她發瘋一般的找小景。
直到小景的青梅竹馬,那個溫婉可人的女孩子,一臉憤怒的給了蘇瑾一巴掌。
蘇瑾眼神空洞的看著遠方,似乎想起了那個女孩子惡毒的言論。
“蘇瑾,你這個蛇蠍心腸,我祝你一輩子都得不到任何人的愛!就算你以後愛上了彆人,就算你再有錢,也永遠得不到任何人的愛!”
女孩的臉上一臉詛咒的恨意。
沈燃卻是毫不猶豫的舉起手槍殺了她。
蘇瑾親眼看著小景的未婚妻胸中綻放出一朵血花,眼神卻是譏諷的盯著自己,仿若無聲的再說。
蘇瑾,這輩子,你不得好死。
蘇瑾被嚇的後退幾步。連聲尖叫。
沈燃抱著驚慌失措一臉蒼白的蘇瑾柔聲安慰道。
“蘇瑾,我會一直陪著你,無論前方是地獄亦或是天堂,我會一直陪著你。”
沈燃是陪著蘇瑾長大的。
他是女管家的獨子,從小跟著蘇瑾一起長大,卻絲毫不敢開口說出自己的愛慕之情。
母親是極為傳統的女人,強烈的階級思想和嚴謹的作風是他的困擾和絆腳石。
母親說。
沈燃,我們是下人。
“沈燃,沈燃,你幫幫我,幫幫我找到葉千帆好不好。我愛他我愛他!”
蘇瑾雙手抱肩。期盼的盯著沈燃連聲哀求道。
“我知道我是個賤人,我知道我配不上葉千帆,我知道我雙手沾滿了小景的鮮血,可是,我就是愛他,我不能冇有他啊。”
兩行淚從蘇瑾眼中流淌下來,淚珠砸在沈燃的手背,竟像是有千金重一般。
“蘇瑾.....我......答應你。”
沈燃看著在自己麵前哭得梨花帶雨的蘇瑾,深吸了一口氣,心中滿是苦澀。
蘇瑾,你何時能夠知道,我對你的一片真心?
“沈燃,謝謝,謝謝你。”
蘇瑾破涕為笑,臉上掛著淚痕,嘴角卻已經綻放出一抹讓沈燃沉溺的笑容。
沈燃,對不起,我隻有利用你我纔可以出去,我纔可以去見葉千帆。
沈燃冇有注意到蘇瑾眼底一閃而過的陰狠笑容,抱著蘇瑾一如既往的溫柔。
“蘇瑾,彆怕,沈燃一直會陪著你。”
我當然知道你會陪著你,因為你喜歡我,所以,你為我做任何事情,都是理所當然。
蘇瑾心中暗暗得意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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