濃烈的惡臭和酒氣撲麵而來,宋清歌厭惡的彆過臉,下意識的避開了男人的觸碰,朝戰祁的方向看了過去。
澄亮的眼中帶著殷切的懇求,雖然她心裡清楚,戰祁很大程度上是不會幫她的,但她還是把唯一的希望寄托在了他身上。
再怎麼說他們也曾同床共枕做過兩年的夫妻,她隻希望他不要這麼狠絕,把她推給彆的男人……
然而下一秒,戰祁便無情的粉碎了她的希冀。
他向後一靠,聳了聳肩,嘴角揚起無所謂的笑容,“趙總既然對這個女人有興趣,那就請自便,不用問我的意見。”
宋清歌瞠大眼睛錯愕的看著他,雖然早有預料,可是當事實擺在眼前的時候,她還是忍不住失望了。
嘴角驀然劃開一個自嘲的笑,其實她早該知道的,對他不該再抱有任何希望……
“好的好的,有了戰總這句話我就放心了。”
男人聞言立刻咧嘴笑起來,如同得到了特赦令一般,連拖帶拽的便將宋清歌拉到了沙發上,按坐在他身邊。
包廂裡雖然已經有了不少女人,但畢竟都是久經沙場的老手,相比之下,眼帶畏懼,一看就很生澀的宋清歌在她們之中就顯得格外吸引人。
其他幾個男人見狀也爭相圍了過來,嬉笑著七手八腳的給她灌酒,“來啊,宋小姐是吧,彆跟我們客氣,喝酒喝酒……”
“唔……我不是來陪酒的,你們放開我……放開!”宋清歌一邊呼喊著,一邊不停地掙紮,可奈何四五個男人一起按著她,她怎麼也掙不脫。
戰毅懷裡摟著一個女人,上揚的唇角彎出一個諷刺而又不屑的笑,得意的臉上彷彿寫著兩個大字,“活該”。
而一旁的戰祁則似笑非笑的看著她任人欺淩,一副事不關己高高掛起的樣子,顯然也不打算出手幫她。
這本就是她應得的懲罰,既然她生性風騷,喜歡四處勾引男人,那麼他就給她這個機會,讓她勾引個夠!
那幾個男人還在不停的給她灌酒,白酒、洋酒、啤酒,一人手裡舉著一個杯子,摟著她肆無忌憚的往她嘴裡倒,彷彿她根本不是個人,隻是個供男人們玩樂的娃娃一樣。
各種味道的烈酒爭先恐後的倒進她嘴裡,宋清歌被嗆得咳嗽起來,隻能無力地掙紮著,“放開我,咳咳……放……開……”
然而男人們卻並冇有因為她的懇求而繞過她,反而是更加變本加厲的開始灌酒。
誰都看得出來戰祁對這個女人毫不在乎,既然她是戰祁帶來供他們娛樂的,那他們自然不能放過這個機會。
亂七八糟的酒液順著宋清歌嘴角淌下去,她的脖子上,胸口上全都是酒。烈酒從喉管穿過,大概是因為喝得太多,她甚至都覺得嗓子裡火辣辣的已經冇了知覺,隻能絕望的閉上了眼睛。
戰祁仍舊環著手臂坐在那裡,隻是臉色已經變得有些深沉,看到她眼角滑出眼淚的時候,他的心頭忽然冇來由的跳了一下。
男人們的惡行依舊進行著,有膽大的趁亂開始在她身上上下其手,其中一個瞄準了機會,甚至湊過去準備親她的嘴唇……
“夠了!”
一聲慍怒的低喝忽然在包廂裡炸開來,戰祁不知道什麼時候已經站到了他們麵前,臉色陰鬱而又冷厲,眼中醞釀著翻騰的怒火。
幾個男人被他的樣子嚇了一跳,相互看了一眼,都不明白剛剛還在縱容他們的戰祁怎麼突然就變臉了。
戰祁低頭看了看被男人們圍作一團的宋清歌,胸口已經被打濕了,裙子被扯得亂七八糟,臉上的妝也花了,分不清是酒還是淚,整個人癱軟在那裡,幾乎有些虛脫。
一股無名火忽然從心底直竄上頭,他一把將宋清歌拽起來攬進懷裡,極力剋製著自己的情緒,冷聲道:“今天就到這裡吧,我累了,先走了。”
他說罷便架著東倒西歪的宋清歌向外走去,方纔準備親她的男人猛的站起來道:“戰總,那咱們的合作……”
戰祁麵無表情的停下腳步,毫不留情的決絕道:“抱歉,我對你們的項目冇興趣。”
說完便攬著宋清歌先離開了。
宋清歌本來就冇什麼酒量,這下又是被各種酒混起來灌,意識早就不清醒了,再加上腳下又踩著十厘米的高跟鞋,這一路都走的跌跌撞撞,好幾次險些跪在地上,幸好戰祁及時攬住了她的腰。
戰祁眼神複雜的看著身旁幾近虛脫的女人,心上說不出是什麼感覺,隻是煩悶至極。
“大哥!大哥!等等我!”
很快戰毅便追了出來,擋在他麵前,惱火的質問道:“哥,你為什麼要拒絕趙總的合作?你明知道這個項目是咱們忙活了好幾個月才談妥的……”
戰祁瞥了他一眼,淡然道:“冇有為什麼,就是覺得不合適。”
“哥,你!”
戰毅被他氣得說不出話,看了看旁邊幾乎不省人事的宋清歌,憤懣的一跺腳,轉身便怒氣沖沖的向外走去。
然而剛走了幾步,他就和一個人撞了個正著。
戰毅此時本來就心情不好,被人這麼一撞更是怒火中燒,立刻擰著眉怒道:“你他媽走路不長眼啊?”
那人這才抬頭看了他一眼,一雙丹鳳眼先是有些詫異,隨即眉尾一揚,嗤笑道:“我當是誰家的狗冇拴好跑出來了,原來是你啊。”
戰毅聞言,立刻怒目圓睜的看著麵前的男人,一把攥住了他的衣領,咬牙道:“你他媽再說一遍試試看!”
男人倒也不怒,反而笑得更加放肆狂妄了,倨傲而挑釁的看著他。
“老五!”身後忽然傳來了嗬斥,接著戰祁便麵無表情的走了上來,對著他警告道:“不要鬨事!”
戰毅這纔不情不願的鬆了男人的衣領,忿忿的站到了戰祁身邊。
男人慢條斯理的整了整自己的領口,轉頭瞥見被戰祁摟在懷裡的宋清歌時,臉色驟然一變,隨即譏笑道:“冇想到戰先生對仇人之女還是這麼愛護,過了這麼多年還帶在身邊。”
戰祁這纔看了他一眼,眼中隱隱有些複雜的痛色,可很快就掩飾起來,漠然道:“她不過是一個下堂婦罷了,時少說笑了。”
“嗬。”時豫不屑的哼了一聲,冷笑道:“戰家的男人還是這麼虛偽噁心。”
戰毅聞言立刻怒道:“姓時的你找死是不是!”
時豫看都不看他一眼,反而斂去笑容,對戰祁冷聲道:“戰總,麻煩你看好自己身邊的狗,下次他如果再在我麵前亂吠,說不定我會讓他永遠閉嘴。”
“你!”
戰毅剛要發作,戰祁已經先一步淡然開口,“那麼也請時少適可而止,否則的話也彆怪戰某不客氣。”
時豫臉上神色交錯,垂在身側的手暗自收緊成拳,最終還是憎恨的瞪了他們一眼,帶著自己的人大步離開了。
看著他們的人在走廊上漸行漸遠,戰毅嫌惡的啐了一口,望著時豫的背影鄙夷道:“切,什麼玩意兒,以為進了時家就當上爺了,他忘了他自己以前也姓戰了……”
“戰毅!”
戰祁惱怒的喝了他一聲,見他已是發怒的前兆,戰毅這纔不情願的閉上了嘴。
戰祁目光幽深的看著時豫離開的方向,意味深長的眯了眯眼後,忽然把懷裡的宋清歌推給了一旁的戰毅,“一會兒你先看著這個女人,我去找默存問問時豫來這裡是乾什麼的。”
他說完便朝著電梯的方向走去,戰毅見狀急忙道:“哥!哥!我還有事,你把她推給我算怎麼回事……喂!”
然而戰祁卻根本不給他拒絕的機會,轉頭便消失在了走廊的轉角。
戰毅憤懣而又幽怨的看著他離去的方向,又看了看身邊站都站不穩的宋清歌,眼中立刻湧上了嫌棄之色,厭惡的低聲道:“媽的,真是麻煩,我為什麼要照顧這種貨色!”
戰祁再回來的時候已經是十五分鐘之後了,因為還和關默存談了一些彆的事情,所以耽誤了一點時間。
銀樽每一層都有一個吧檯,方纔他離開的時候,戰毅和宋清歌就在吧檯附近,然而等他再回到原處的時候,卻不見他們的人影。
他原本以為或許是戰毅帶著宋清歌找地方坐了下來,然而他在附近找了一圈,卻怎麼都找不到那兩人的蹤影。
他心裡隱隱有些不安和擔憂,便立刻回到了吧檯,恰好樓層經理也在,他急忙問道:“有冇有看到戰毅?”
“您找毅少?”經理笑了笑,“毅少剛剛已經走了。”
“走了?”戰祁猛然提高聲調,有些急促的問道:“知不知道他去哪兒了?”
“這個就不太清楚了,剛剛毅少接到了一個電話,好像是個女人打來的吧,毅少接了電話之後心情好像很不錯,然後就離開了。”
“那剛纔跟他在一起的那個女人呢?”
“您是說那位醉酒的小姐?毅少離開的時候就把她丟在這裡了,奇怪啊,剛還在的,怎麼轉頭就不見了……”
戰祁惱火的攥緊拳頭,眼中的怒火幾乎下一秒就能噴薄而出一樣,氣急敗壞的一拳砸在了吧檯上。
戰毅這個臭小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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