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衛家抄家,舉家流放,衛雲嵐也跟著一併走了,這份嫁妝自然不可能再討回去。
合該充入公中,為她所用!
…
蕭條的宮殿中,暗六避開巡衛的視線,進入書房,單膝跪在身著四爪蟒袍的男子麵前。
“主子,晉陽侯府那邊有動靜了。”
“哦?”男子眉頭微挑,“可是那些丟失的東西有信兒了?”
“並非,那些東西至今未找到下落。”不單晉陽侯府冇有找到,他們天樞閣暗部也冇查到任何蛛絲馬跡。
不過暗六要稟報的並非這件事,“主子,晉陽侯世子的新夫人薛氏方纔找衛姑娘以前的陪嫁嬤嬤,要來了衛姑娘私庫的鑰匙。還有一事有些蹊蹺,衛姑娘私庫裡的東西表麵看冇有異樣,實際箱籠裡空無一物,應當是在我們的人盯緊晉陽侯府以前就已搬空。”
男子眼底劃過一抹驚訝,隨即卻是恍然。
他屈指在桌麵上輕輕敲了幾下,像是在認真思考,片刻後對暗六吩咐:“既如此,便趕在薛氏進去以前,一把火燒了吧。暗六,此事你親自去辦,莫再讓其他人經手。”
“是,主子。”暗六領命退下。
夜色深邃,薛玲瓏將鑰匙壓在枕下,躺回沈峰身旁。
方纔感到略有睏意,就聽外麵響起陣陣驚呼。
“走水了!”
“不好了,逐風院走水了!”
…
暗六走後,夜色中褪下蟒袍換上常服的男子,也在影衛們的護送下悄然離開皇宮。
登上望月樓頂,早就等候在此的部下,紛紛行禮拜見。
“都起身吧。”男子和煦地親自扶起為首那名老者。
“今日來此為何,想來暗一已經讓人告訴諸位了。”
男子麵前,以那老者為首,所有人麵帶苦色的點頭。
老者問道:“殿下,您當真決定好要離開嗎?”
男子麵色認真,鄭重地點頭應道,“孤意已決。眾大人不必為孤擔心,不破不立,如今離去,焉知不是為了更好的將來?”
老者眼中流露不捨,卻也認同這纔是如今最好的選擇。
“既然殿下已有決斷,屬下便不再勸了。”
“今日以茶代酒,讓我等為殿下踐行。”
一番交流過後,男子命馮平送眾人離開。
望月樓頂隻剩下他,與身旁那些隱匿在黑暗中的影衛。
先前被派去晉陽侯府的暗六,去而複返。
“主子,事情都辦妥了。”
男子微微頷首,扶著雕欄,向北瞭望。
莊嚴的玄武門內,隱約可見火光閃爍。
剛好在離京前,將這最後一絲隱患抹去。
…
許是不久前剛經曆過一場生死殊搏。
這一覺衛雲嵐睡得格外沉,朦朧間她好似夢到了空間裡的場景。
夢中,空間的土地比白日裡她收取物資時更為遼闊,地麵也不再是光禿禿的,而是長滿植被。
一條溪流自遠處的霧氣間流淌而出,滋養著這方土地,在這青草油油的地上,還有一條毛色黑亮,威武如神話中哮天犬一般的黑犬跑來跑去。
忽然,那黑犬迎著霧氣跑去,尾巴甩個不停。
一位仙風道骨的老者從霧氣中走出,彎下腰,伸手揉了揉黑犬油亮的毛髮,黑犬的尾巴搖得越發歡快。
看著那道身影,衛雲嵐震驚無比。
這不正是曾外祖父他老人家?
難道說日有所思,夜有所夢,臨睡前唸叨多了,他老人家便出現在了夢中?
“嵐兒,醒醒,該出發了。”
高氏輕輕拍了拍被子,衛雲嵐幽幽轉醒,換好衣服出去後,腦子裡還在回顧著方纔的夢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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