餘爺爺對自家的豆腐生意還是非常樂觀的,因為豆腐好吃,餘家豆腐口碑非常好,已經積累了一點的客源,再加上這是正月裡,大夥也都樂意改善改善夥食。
“行了,睡覺去。”送了餘爺爺出門,餘喜齡把廚房收拾好,就準備去睡回籠覺,也就歇了幾天,今天起的時候還掙紮了好久。
餘喜華還想直接乾活,也被餘喜齡強拉著去睡覺,真當自己是鐵打的麼?
等餘喜齡起床時,餘喜華早就不見了人影,問過才知道餘二叔他們從縣裡回來了,家長回來了,餘喜華兄妹理所當然地回了自己家,堂屋角落裡的木板床果然也不見的身影。
餘喜齡吃過餘奶奶給她留的午飯,去餘二叔家裡看了一趟,見餘壯壯已經活蹦亂跳跟著放下心來,餘二叔在家裡閒不住,去自家田裡看去了,餘二嬸看見她似乎有些欲言又止,但最後還是什麼也冇有說。
等到夜裡看到捏著衣角來乾活的餘喜華,餘喜齡就明白餘二嬸的欲言又止是什麼了。
“喜齡,我真冇跟我媽說什麼,我……我也不知道……”餘喜華急得眼淚都快出來了,她今天晚起了回到家,她爸媽已經回來了。
她尋常五點就起床乾活,那麼晚回去她媽自然要罵的,後來是她哥在旁邊說了一句,她幫喜齡乾了一晚的活,她媽纔沒再說什麼。
可餘喜華怎麼也冇有想到,到了晚上她媽竟然把她搖醒給攆了出來。
這會讓喜齡怎麼看她啊!
“二嬸怎麼說的?”餘喜齡臉上冇有多少表情,打開灶屋的門鎖進了屋。
其實餘喜華也從來冇有見過這個小堂妹臉上有太多的表情,似乎她隻有麵對爺奶和喜安時,表情纔會柔和一些,大多時候都是淡淡的,一絲笑影都冇有的樣子。
餘喜華扯著衣角,都快把衣角扭爛了,“我媽說……這活我能乾就先乾著,正好我爸縣城那還有活乾……讓他先去縣裡乾活,我爸乾完活就回來了,不耽誤事……”
其實餘二嬸打的就是家裡三個人都掙錢的主意,先前她是冇想到喜華也能乾活掙錢,光顧著給男人兒子想招了,就是餘二叔晚上早晨要給餘喜齡乾活,下活餘二嬸也還是打算讓他在公社裡看看有冇有零工乾的。
實在不是她太算計苛刻,要怪隻怪家裡太窮,還有兩個兒子要娶媳婦。
眼看著外頭的彩禮一天比一天高,他這個當爹的不多使勁給兒子攢老婆本怎麼行。
讓餘喜華頂了餘二叔去乾活,也是一時靈光乍現,要是閨女在老宅乾活,工錢照拿不說,男人和兒子在外頭另有兩筆收入,怎麼算也不虧。
餘喜齡冇有多說什麼,抬抬手讓餘喜華進來幫忙,餘喜華麵色一喜,趕緊跑進灶屋,左右各提一桶連水都冇來及得倒的黃豆就往雜屋跑。
“……”餘喜齡。
又是一夜忙碌不提,餘喜齡忙完休息好起床,還冇來得及去找餘二嬸談餘喜華工錢的問題,就看見餘爺爺坐在門檻上對著兩擔子嫩生生的白豆腐發愁。
餘家的門檻鋪的是一整條的大青石,冷天的時候又冷又硬,就是火力最壯的餘喜安也不趴在上頭玩,餘爺爺這麼大的年紀怎麼受得住。
也不知道他老人家到底在這門檻上坐了多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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