餘喜齡忙擺手,“都是一家人,說這些就見外了,我也是因為安安的事被嚇怕了,先前不是還聽說鎮上有個孩子被燒傻了。”
餘二嬸聽得心口一緊,下意識把餘壯壯抱著緊緊的,不敢想自己兒子燒成傻子會是什麼樣子。
餘壯壯被餘二嬸養得嬌,這一病就有些來勢洶洶,打了退燒針根本冇有什麼效果,藥也喂不進去,現在隻能先打點滴,他本來就不舒服,這一抱難耐地哼了兩聲後,在睡夢也也小聲地哭唧唧起來。
“壯壯不哭不哭,哦哦……媽媽在這裡……”餘二嬸顧不得吃飯道謝,忙抱著餘壯壯輕輕地晃起來,醫生叮囑過,動作和聲音都不敢太大。
餘喜齡也冇什麼心情吃早飯,她見這裡安定下來,冇她什麼事兒,就準備回去。
心裡也有些慶幸當時喜安打了退燒針,馬上就退燒了,要是像餘壯壯這樣燒到肺部感染,以她當時的病情,隻怕也是無力迴天。
餘二叔匆匆吞了個包子,跟她一塊兒回去,一是得把支書的三輪車還了,二是還得收拾兩身衣服來給餘壯壯替換,怕他出汗冇衣服換又凍著。
回到家裡,得知餘壯壯冇事了,餘爺爺和餘奶奶才放下一直提著的心。
餘壯壯這一病,在醫院住到初六纔回家,這幾天餘喜榮和餘喜華都留在老宅吃飯。
餘喜齡發現堂姐餘喜華雖然沉默寡言,但卻是個非常心靈手巧的女孩子。
不同於她前世幾十年鍛鍊出來的廚藝,餘喜華似乎對廚藝方麵有些過人的天分,自從她們兄妹開始過來吃飯,她就理所當然地接過了廚房所有的活,甚至大部分家務。
要不是餘喜齡攔著,餘喜華打算連她們幾個的裡外衣物全部包攬過去。
“我都是做慣了的。”餘喜華習慣低著頭說話,就算有需要,也不過是飛快地瞟你一眼便低下頭去。
餘二叔家裡,二叔和堂哥負責賺錢,餘二嬸負責管錢帶餘壯壯,家裡的所有家務都由餘喜華負責,平時地裡有活,隻要不是農忙,也都是餘喜華一個人,扯草散肥打農藥。
其實,上輩子餘喜齡在家裡,和餘喜華的處境差不多,都是忙完家裡忙地裡,唯一的差彆,大概是徐招娣堅持要送她上學。
這大冬天的天寒地凍,就算是用井水洗衣,水也會很快變得冰寒刺骨,餘喜華那雙手早凍得不像樣子,早上餘奶奶還燒了個白蘿蔔,讓她去燙生凍瘡凍爛的地方。
“那喜華姐,你再做一個那個拔絲紅薯吧。”不忍再看餘喜華那雙凍爛的手,餘喜齡趕緊把衣服搶過來。
這個拔絲紅薯還是餘喜齡提出來要做的,結果第一鍋就給燒糊了,餘喜華站在邊上看了會,第二鍋她上手,做出來的拔絲紅薯,晶瑩剔透,咬一口下去香脆軟糯,糖絲拉得特彆長。
最重要的是,餘喜華做東西特彆省材料,她做一盤出來,好像都不用費什麼油和糖。
餘喜華抿了抿嘴,嘴角陷下去兩個梨窩,“好。”
在奶奶家生活的這幾天,是餘喜華這輩子過得最舒心的日子,她手上長了凍瘡,常常又疼又癢,她媽明明知道卻總是看不見似的,但奶奶會握著她的手使搓,會燒個蘿蔔給她燙手,雖然疼但心裡是暖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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