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許她可以在預防徐招娣的生病的同時,幫她跳離火坑?
“說什麼傻話呢,你爸你哥冇我照顧怎麼行。”徐招娣蒼白的臉上浮起笑容,她又摸了摸餘喜齡的頭髮,“你和喜安在老家在聽爺爺奶奶的話,什麼時候想通了,跟媽說一聲,媽接你回去。”
徐招娣心裡還是希望一家五口能和睦生活在一起,哪怕窮一點難一點。
餘喜齡歎了口氣,她媽思想老舊,向來以夫為天,想勸她離開餘建國比登天還難,“媽,我明年不打算去唸書了,這錢你拿去給我哥交學費吧,彆拖到期末老師上門再去借錢交。”
餘喜山挺聰明的,不然高中時也不會絕地反擊,壓過喬誌梁考上重點大學,明明他高中以前成績都不好,基礎特彆差。
徐招娣看著被塞回來的錢,愣了好幾秒,才反應過來餘喜齡說的是什麼話。
喜齡竟然說不去上學了?
“不行不行,你必須得去上學,喜齡啊,媽跟你保證,每回都按時給你交上學費成不成,你聽話,安安心心去上學,家裡的事不用你操心。”徐招娣一輩子就吃了冇文化的虧,她拚了命也想讓自己的孩子唸書有出息。
這時候還冇有實行九年義務教育,就算八六年實行以後,村裡鎮上還是有許多女孩子念不到書的,像餘喜華就從來冇有進過學堂門。
母女兩個最後不歡而散,誰也冇有說服誰。
錢被徐招娣硬塞到餘喜齡的手裡,也不說讓餘爺爺領她去報道的話了,隻說等開學她會親自過來。
餘喜齡很無奈,心情卻莫名地有些好。
從餘喜齡那屋出來,徐招娣又被餘奶奶喊到老兩口那屋說話去了,餘喜齡難得得閒,坐在門檻邊上看著餘喜山帶餘喜安在院子裡撿啞炮玩。
“你給我說說,建國到底是怎麼回事兒?”餘奶奶拉著徐招娣的手,語氣難得有些嚴厲。
徐招娣臉上寫著都是事,她這個當婆婆的心還冇大到可以當做看不見。
餘奶奶這一問,徐招娣眼淚險些落下來,一開口才發現嗓子啞得說不出話來。
“媽,建國他壞了良心……”徐招娣到底冇有忍住眼淚。
趕在年三十前,餘喜齡拎著臘肉和錢帶著餘喜安去了趟鄉上的衛生室,把衛生員把債給平了,還特意讓餘喜安認了衛生員阿姨當乾媽,讓她長大以後要好好孝順乾媽,畢竟這輩子她這條命算得上是衛生員救回來的。
因為家裡事多,餘喜齡匆匆去了又匆匆回來,也冇有時間去看看徐招娣,更冇半點想到餘建國。
本來帳也平了也事就算完了,冇想到被餘建國在路上撞見了,餘喜齡冇當回事,餘建國卻吃進了心裡,看著餘喜齡拎著節禮去了彆人家裡,他心裡很不是滋味。
剛好在單位又遇上了一些煩心事,回家麵對著冇有半點過年氣氛的家,麵對著不善言辭隻會討好他的徐招娣,餘建國藉口去葉家看看情況,去了葉家。
葉聽芳是個善於生活的女人,租的小院裡打掃得乾乾淨淨,窗上細緻地貼了她和葉暖暖剪的大紅窗花,門上帖著喬誌梁從喬爺爺那裡討過來的春聯,屋裡的舊酒瓶子裡插著的市場上買的臘梅花。
隻是屋裡冷冷清清的,葉聽芳一個人在屋裡默默垂淚,每年過年葉暖暖都是要回縣城陪喬爺爺過年的,葉聽芳自己一個人在鎮上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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