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妾身謹遵福晉教誨。”
眾人起身福禮道。
雖麵上都是一派恭敬,但是各人心裡想的什麼誰也不知道。
魏嬿婉又吩咐了一些瑣事,交代李靜言好好照顧弘時便讓眾人退去。
“格格,你怎麼了?”
吉祥見主子停在宜安院前便忍不住發問。
齊月賓回頭,又搖頭,麵上還是忍不住疑惑,問:“吉祥,你有冇有發現,福晉似乎與以往有所不同了!”
“還是主子眼尖,的確不同了。福晉今日看上去漂亮多了,而且還有一種讓人說不出來的感覺!”
吉祥剛纔就發現了,今日的福晉特彆漂亮。
以前福晉看著和善,但總覺得哪裡怪怪的,今日的福晉看著和善,但是卻讓人怕怕的。
“是嗎?”
齊月賓若有所思,不過倒冇有糾結。
宜安院中。
待人走後,魏嬿婉收起麵上的表情,嘴角露出一抹苦笑:
“剪秋,府裡又要進新人了,你說,王爺會不會像寵愛姐姐那般寵愛年氏!”
“不會的,福晉,王爺還是愛重您的,那年氏如何能與您相較,更何況你是出身烏拉那拉氏,這是誰也比不得的!”
其實剪秋想說的是烏拉那拉柔則和德妃。
但是主子都不喜這兩人,所以便隻提了烏拉那拉。
雖然剪秋心裡覺得那什麼年氏根本比不上自家福晉。
而魏嬿婉心中卻嗤之以鼻。
嗬!
不會?
那年氏入府便有椒房之寵和管家之權。
讓她這個嫡妻避其鋒芒。
這難道不是胤禛乾的事兒。
好在,她雖靠男人上位,卻從來不指望男人那點虛偽薄涼的情誼。
可是她麵上卻似乎被安慰到了。
“是啊,本宮還有烏拉那拉。剪秋,你吩咐下去,王府就要有喜事兒了,這個時候莫要生了事端惹王爺心煩,本福晉為小阿哥和王爺積德,見不得那些手腳不乾淨的東西!”
“是,福晉,奴婢省的,定然讓福晉和主子爺順心如意!”
剪秋連忙應下。
她以為福晉是為了讓爺滿意,
她知道,福晉這是要保下李側福晉和弘時阿哥了。
要說這李側福晉還真是傻人有傻福,不僅能接連生子還能得福晉出手庇護。
“嗯,你是本福晉的陪嫁,本福晉自然信任你,但你也不需事事親力親為。但凡禦下,除了用人不疑,還有就是把合適的人放在合適的位置,你與繪春等都是陪我從那拉府裡出來的,前些年染冬錯了主意,跟錯了主子,繡夏也賞了恩典出了府。繪春雖忠心卻不知變通,以至於許多事兒都壓在你一個人身上,這些年,苦了你了!”
魏嬿婉親自扶起剪秋拍著她的手頗為歎息道。
而剪秋則受寵若驚且十分感動,雙眸微紅,哽咽道:“福晉,奴婢不苦,能伺候福晉纔是奴婢最大的福氣!”
“你能這般想,也不枉你我這麼多年的情誼。隻是本福晉最近時常夢魘,夢到我的大阿哥……”
說著魏嬿婉掩麵而泣。
剪秋連忙安慰:
“福晉,阿哥孝順,知道福晉的慈母之心也不忍您這般傷懷,況且福晉還年輕,還會有阿哥的!”
魏嬿婉等的便是這個。
剪秋的確忠心,就是太忠心又太瞭解宜修,一時可能看不出什麼。
但是,演一個人演一時還可以,誰也不能演一輩子。
時間久了,難免有所察覺。
但是,她又不能除掉剪秋。
剪秋知道的太多對她又忠心辦事又得力,若是除了剪秋不光下麵的人寒心,她也不一定能找到比剪秋更合她心意的人。
前世,她便是對瀾翠和進忠太狠,又想殺春蟬,也不至於讓春蟬和王蟾心寒,最終反水。
所以,她隻能先發製人,主動改變,而且還是在剪秋的眼皮子底下改變。
“真的嗎?本福晉還能有孕嗎?”
魏嬿婉語含希翼,秀美的麵容感覺都快碎了,剪秋十分心疼,急忙道:
“可以的,福晉,隻要能完成福晉的心願,奴婢願意舍了這條命!”
“剪秋!”
魏嬿婉緊緊拉著她的手,似乎感受到了安慰,緩了許久才道:“王爺心中隻有姐姐,我也知自己不如姐姐才情斐然,不如姐姐明豔芳華,彆說王爺,就是我自己也是羨慕和嫉恨的。”
“福晉,您何必妄自菲薄,你與王爺也曾恩愛情長,而且現在您纔是王府的嫡福晉,府醫說了,隻要您好好調理身體,一定可以給王爺生個健康的小阿哥,你可千萬不要說這些喪氣話。”
“是啊!隻要本福晉好好調理,一定可以有孕的!”
魏嬿婉緊緊抓著剪秋的手,不知是對自己說還是對她說,彷彿這般便能成真的一般。
當然。
她演的。
她肯定會有孕,可是這破身子剪秋最瞭解。
宜修幼年在府裡被嫡母苛待,入了貝勒府才能好好調養,後為了有孕更是用了猛藥,雖生下來弘暉,到底虧了身子。
她雖一直在調理身子,但到底不如人意。
“說來府醫到底是男子,本福晉有諸多為難不能儘數吐露。剪秋,明日你出府一趟,去聯絡留在京城中的盛京老都的那拉氏,讓族裡送些包衣奴婢進來,最好是懂些醫藥的。”
那拉氏是滿族八大姓之一,曾與鈕祜祿氏,富察氏,佟佳氏各掌一旗兵馬。
早年的八旗子弟便有那拉氏。
可惜,當年世祖順治入關,那拉氏一族卻留在了盛京老都。
而後赫舍裡氏,鈕祜祿氏和佟佳氏因先後都出了皇後,加上族中子弟在前朝得力,與之相比,那拉氏更是一落千丈。
而她們這一支烏拉那拉氏雖遷入了京中,又攀上了烏雅氏德妃,但到底是冇落。
隻是瘦死的駱駝比馬大,那拉氏的根在盛京老都,雖隔了不知幾房,但現在把梯子遞過去,就看那邊的人願不願意順著梯子爬過來。
如此,她也能解決將來她的兒子在前朝無人可用的處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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