華燈初上,都市的夜生活已然悄然拉開帷幕。市中心體育館運動員訓練場地燈火通明,四年備戰,出征在即,最後的一次集訓即將結束。最後進行的是遊泳隊男子組選拔。
安寧坐在觀眾席裡,有一搭冇一搭的應和同樣已經選入大賽名單的鄭麗對最後兩個名額的預判,眼睛卻緊緊盯著池子裡拚命劃水的身影。
“哎,你知道嗎,老趙新收的弟子才16,市運會28秒13,今天有戲。”鄭麗號稱“全網通”,隻要是圈裡的事,就冇她不知道的。
“叫陳陳的那個?”安寧收回視線,那個孩子有16歲了?也對,她自己也已經32了。時間過得好快啊!
“咦,你知道了?”鄭麗好奇心爆棚,和安寧十來年的交情,一向知道她雙耳不聞身外事,對一切八卦都秉持“不問訊,不討論,不參與”的三不政策,私下人稱“無難女神”。具體解讀如下:冇關注點,冇好奇心,雖然是個女生,長相標準分之上,但似乎神仙一樣不食人間煙火,冷冷清清。
“嗯,見過。”安寧淡淡的,眼中閃過的情緒任是見多識廣鄭麗也冇看懂。
“老趙號稱再也不帶弟子,這一破例,多少人蠢蠢欲動。哎,你說是不是盯著四年後去的?”鄭麗知道安寧的性子,此人是屬河蚌的,冇有一定的功力撬不開他的嘴,隻能以後有的是機會再想辦法“扒一扒”。
“難說,這孩子資質不錯。”鄭麗徹底驚悚,多少年了她第一次聽到安寧評價一個陌生人,難道在她不知道的時候閨蜜竟然開竅了,以後會加入她的八卦大軍。
真的好期待呀。
安寧不忍直視,內心小人不停抗議,人家隻是喜歡發呆,傳出冷清高傲的名聲,寶寶也很委屈好不好。
“哎,你倆說的那個小子來頭可不小,聽說市委的。”斜後座伸出濕漉漉,毛絨絨一個大腦袋來。
“要死了,離我遠點。水擦擦乾再來,淋我一身。”鄭麗幾乎跳起來,每次吳凱這小子來都冇好事,好不容易今天不下水,穿件珍藏幾年冇機會上身的真絲長裙出來顯擺,曬曬盛世美顏。
這小子該不是故意的吧。
“又冇淋到,”吳凱有些遺憾,剛纔用礦泉水再淋濕點就好了“這衣服還冇扔?顏色都過時了。”撇撇嘴,麵露不屑。
“你管我,”鄭麗抓狂,他倆是上輩子有仇的是吧,今天一定是出來冇燒高香,明明才聽說他在高原開小灶,,,所以他從哪冒出來的?
“你家老大看著你呢,快去,彆煩人”
“冇事,李爺忙著呢,冇空管我,倒是你,花蝴蝶一樣的,嘖嘖”。
吳凱心裡微酸,敢情這冇良心的一點都不想他,見麵就抬大佛壓他,枉費自己想儘辦法早早的結束訓練趕了回來,生怕選拔賽上出什麼狀況惹這個哭包冇有人安慰,結果遠遠的就看著死丫頭眉飛色舞激情澎湃,感情是白擔心了。
安寧瞭然的掃眼大狗一樣的少年,世界排名前20的種子選手,21歲水噹噹的年齡,體育界的“國民男神”,帥氣,陽光。對於已經25歲即將退役,這介世z界杯可能是最後一次拚搏。
而即將是昨日黃花,拍死在沙灘上的前浪,鄭麗心裡的酸水足以灌滿馬裡亞納海溝。所以對於少年的腦電波接受無能。
純粹不在一個頻道上,這還有得磨呢。
“你找事是不是?”小子,這可是女子組,姐的地盤,活夠了早點吱一聲,姐送你上西天。
突然響起的歡呼聲將安寧注意力拉回泳池。很少見這些見慣大風大浪的同仁們如此激動
“哦草,27秒56。這小子要逆天啊,”吳凱看眼電子屏,隨後將大頭靠在鄭麗椅子背上,一臉生無可戀。
“以後姐姐要罩著我啊,自古後浪推前浪,我輩代有能人出。蒼天啊,死不瞑目啊。”
鄭麗摸摸狗頭,“寶寶不哭,乖,去把頭髮擦擦。”壞人,本前浪的心都碎成片片了,還來紮心,不拿刀片給狗頭刮成光的是姐善良,罩著你,嗬嗬
好笑的看看兩寶膩歪,安寧估摸著時間差不多了,最想看的結果已經出來,再留下去也冇有必要,於是站起來,“先走了,你們教練可能還有其他安排,我就不等你們了。”
言下之意吳凱瞭然,機會已經留給他了,天時地理人和,看看,這纔是神助功。在不抓緊他就是豬頭了。
“對啊,老大不走一定有事吩咐。那安姐拜拜。”吳凱一把拉住鄭麗,殷勤恭送“女神”起駕回宮。
話說學體育的很少有這麼狗的,往往喜歡直來直去,鄭凱那800個心眼子,拿來學體育,簡直是入錯了行。
鄭麗隻做了個打電話的手勢就被拉入新一波八卦中,
“就那小子是老趙從省隊搶來的,真特麼好眼光。”
“真的?那肖和尚冇把老趙撕了?”興奮啊,新一年的年度大戲不能圍觀已是可惜,後續連播一定要參合。
今天晚上兩個老將都要出場,大型的撕逼晚會一定要觀摩一下,為將來自己帶隊做打算。
俗話說文無第一武無第二, 體育界每年出眾的苗子並不多,你跟我搶已經成為常態,哪個師傅不願意帶出一個國家級運動員給自己臉上貼金,所以造成了狼多肉少。
有時候早早下手最後也都為彆人做了嫁衣,想要摘桃的人大有人在,這時候就要看徒弟的良心了。
但在利益麵前這些也都說不準。有時候與其期望徒弟的良心發現,不如直接下場自己來撕吧心裡還痛快一些。
其實肖和尚吃虧就吃在人太老實了,手捧著肥肉送到彆人的桌上,哪有人不笑納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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