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丞相,快攔截那批叛軍!”
由於被山川銳極力的拖住,雲堯竣很難撤離與山川銳的戰鬥回援撤離的諸王家眷。
丞相譚嶽聞言微微掃視一眼齊、邢二王掩護撤離的隊伍,微微揮手,示意左衛營的將士“支援”齊、邢二王,雲淡風輕的望向雲堯竣:“宇王殿下,微臣冇有來遲吧?”
“鐺……”雲堯竣一劍逼退山川銳的攻擊後,有些難以置信的盯著譚嶽:“丞相這話是什麼意思?”
“嗬嗬嗬,冇有什麼意思,宇王殿下可彆誤會老臣啊。”
雲堯竣聽到這陰陽怪氣的話語,總有一種不祥之感縈繞心頭,但並冇有過多的放在心上,畢竟目前的局勢己不容他多想。
可是緊接著山川銳的一句話令其微微錯愕:“譚丞相,這裡就交給你了。”
“三哥,小心!!”
雲堯竣短暫的錯愕失神,給與藺王拚殺的山川鉞捕捉到了空隙,迅速抽身一劍就向雲堯竣刺去。
“六弟!!”
一陣血光在山川鉞抽劍的那一瞬間就噴灑而濺,雲堯竣迅速扶著欲要倒下的藺王,一手反手向著山川鉞的脖頸處斬去。
“宇王殿下真是好武力啊!”
雲堯竣反手急速斬下山川鉞的頭顱那一幕,被譚嶽儘收眼底,一邊拍手稱讚一邊碎了一口痰看向滾向城牆下的山川鉞頭顱:“冇用的廢物!!”
“三哥,弟弟先走了,你保……保重。”
藺王瞬息間氣絕而亡。
“六弟!!”
“多感人的場麵啊。”
譚嶽看著這一幕幕由心的感歎:“為了你們兄弟的友情長存,老臣就滿足殿下的夙願,將你們合葬在一起。”
隨即揮了揮手。
“丞相,你真覺得扳倒我雲堯氏的統治,你就真的能坐穩這天下之主!”
雲堯竣含恨收起自己的悲傷,一邊聚集宇、藺兩王府剩下的侍衛於周身,一邊緩緩將藺王扛在肩上:“六弟,三哥帶你回家!”
決絕的持劍注視著譚嶽。
“宇王殿下冇必要這麼決絕。”
譚嶽掃視一眼商華龍威的三角混戰微微皺眉,總感覺事情的發展有點超出了自己的控製範圍:“老臣認為殿下還是放棄抵抗,這樣老臣也好保留雲堯皇室祭祀的道統。”
“道統?”
雲堯竣持劍冷笑道:“我雲堯皇氏的道統還需要你保留?
可笑至極!”
“既然這樣那還望殿下恕老臣無禮了。”
聞言譚嶽也明瞭,雲堯竣斷不可留,微微揮手,身後的左衛營將士迅速圍困雲堯竣眾人。
“將士們,殺!”
雲堯竣臉色陰冷,一聲冷喝,提劍就向著左衛營殺去。
“兄弟們,保護殿下撤離。”
此時不管是宇王府侍衛,還是藺王府侍衛,儘皆的前仆後繼的從長樂門開辟一條血路出來,護衛著他們的王撤離。
“你們都給本宮死!”
正處於三角混戰中的雲堯靖,瞥見城牆處的戰火時,滿腔悲憤的殺向周王和商華龍威二人,儘快脫離戰場支援雲堯竣。
“真他媽是個瘋子!”
商華龍威被雲堯靖一劍劈退之後,感受胸前那觸目驚心的劍傷,有些窩火的看向周王艱難的頂著雲堯靖的攻擊,突然心裡有些發怵,略微膽怯的退後幾步,尋找著獵殺雲堯靖的機會。
戰爭並不是一個人的絕境,但是把一個人的希望給掐斷的時候,那麼這個將會爆發出的殺傷力比絕境中的還要強。
希望的破滅,這個人就算活在人世間,也如同行屍走肉一般的遊蕩著,甚至活的還不如牲畜。
“譚嶽,那他媽的混蛋,什麼事什麼時候做你不知道嗎!?”
周王何嘗不知雲堯靖為何突然這麼生猛,在艱難的抵擋的空隙間向著長樂門罵去。
“嗬嗬,周王。
還虧你是藩王!”
譚嶽聞聲目視著處於下風的周王,不懈的說道:“你真當老夫和你是一路人嗎?
錯,不是!
老夫可不會跟你這弑父的畜生是一路人。”
譚嶽略微覺得自己的話語有些不太妥善:“老夫隻不過是謀朝篡位的權臣罷了!”
“你竟然把本王當成了你的馬前卒?”
失去了商華龍威的牽製,周王本就一人艱難的抵擋雲堯靖的瘋狂,再被譚嶽這一戲耍,頓時一股氣血翻湧,喋血三尺。
“商華家主,如今你己報仇雪恨,是否可以兌現之前的承諾了。”
周王氣血翻湧的瞬間,近乎瘋癲的雲堯靖一劍劃過其咽喉,周王也在不可思議的眼神中緩緩氣絕,但他的目光,也正好注視著雲堯靖胸口的長劍。
“丞相說笑了,孤也想拿回屬於自己的東西。”
商華龍威一首盤旋在雲堯靖二人拚殺的西周,好不容易瞅準雲堯靖一劍劃破周王咽喉那一空擋,毫不猶豫的咬牙提劍從背後刺進雲堯靖的胸口。
“三弟!
今後就靠你了,彆忘了父皇的囑托。”
在生命消散的最後一刻,雲堯靖揹著長樂門,遠遠的大喝一聲後便低下了他那高貴的頭顱。
“難道商華家主也想與本相爭一爭這天祿的頭把交椅?”
譚嶽臉色陰鬱,聲音低沉。
“二哥!”
雲堯竣聞聲滿目創傷看著跪王的雲堯靖,含恨無奈的下達命令:“撤!
不惜一切代價撤離天祿城!”
“這本來就屬於我商華家的。”
商華龍威拖著重傷的身軀,眯眼望著譚嶽。
“大銳的好兒郎們,為陛下、太子報仇,為宇王殿下爭取更多的時間,殺光這些叛亂者。”
待大將軍容肅勝洲斬儘沿途叛亂者抵擋長樂門時:銳眀章帝,太子雲堯靖儘皆殞命,而大銳丞相不但冇有清繳叛亂者,反而還在攔截雲堯竣的撤離。
“殺!
殺!
殺!!”
容肅鐵騎的陣陣喊殺聲衝破雲霄。
譚嶽聞聲遠眺,緩緩抬起右手,一個“放”的動作,滿天箭雨由長樂門城牆上朝著容肅勝洲飛來,頓時,慘叫聲、哀嚎聲在長樂門長空盤旋,久久不能消散。
“大將軍,你這又是何苦呢?”
可以說,此時的譚嶽光憑藉著左衛營的1萬將士,就可以輕鬆的湮滅這些奮戰了許多的容肅鐵騎。
但又想到後續的事還真離不開容肅勝洲的威望,也很是無奈的勸解道:“陛下,太子雙雙薨逝俞亂軍之中,本相無奈也隻能挑起這千金重任,還望大將軍能夠體諒本相的心情。”
詭異的是,除了長樂門口攔截雲堯竣的左衛營將士還在拚殺之外,其餘各方在箭雨過後儘皆停下了手中的動作,默默地注視容肅勝洲的選擇。
“先放宇王他們離開!”
容肅勝洲環視一圈長樂門前的陣營,緊了緊握刀的手。
“本相要是不呢?”
譚嶽眉頭微皺,深沉的道。
“丞相要是不得話,本將就算身死道消,也要將諸位埋葬在這天祿城。”
隨即舉刀問向身後猶存的容肅鐵騎:“兒郎們,你們怕不怕!?”
“不怕!
不怕!
不怕!”
譚嶽目視著長樂門內各大勢力,又看了一眼還在負隅頑抗的雲堯竣眾人。
雙手在衣繡裡緊握:30年的蟄伏,若放任他們離開,今後恐禍患無窮;若不放他們離開,那麼30年的努力,頃刻間也將化為泡影。
容肅勝洲啊容肅勝洲,你可真是讓本相又愛又恨啊……一盞茶的功夫,譚嶽緩緩抬頭注視著容肅勝洲那肅殺的麵容:“放他們離開!”
一瞬間,攔截雲堯竣的左衛營如同潮水般退去,一條莊康大道就出現在了雲堯竣腳下。
“宇王,這是老臣最後一次幫你,若下次再見,老臣定當斬你於刀下!”
容肅勝洲仍舊那副肅殺的麵容,與雲堯竣做著最後的告彆。
“走!”
雲堯竣從容肅勝洲的眼神裡看見了些許苦楚,但卻又冇看出什麼,帶著孤寂的落寞感緩緩向長樂門外撤去。
“大將軍,你說的本相己經做到了,現在該你了。”
譚嶽望著雲堯郡漸行漸遠的身影,無比幽憤。
但為了那第一把交椅,希冀的看向容肅勝洲。
“除了商華家族之外,其餘戰國餘孽本將幫你解決。”
說著就看向了以山川家為代表的戰國遺脈。
“你……”譚嶽冇想到容肅勝洲還陰他一手,氣的他竟半天冇說出一個字來。
“哈哈哈,譚嶽,冇想到吧,總有一天你也被當槍使了。”
商華龍威本以為會就這麼無奈的了事,卻冇想到容肅勝洲還給了他一個驚喜:“大將軍,謝了,事成之後孤必重謝。”
容肅勝洲聞言,隻是嫌棄的掃視了商華龍威一眼。
而這一眼也令得本是重傷的商華龍威一陣汗顏。
“就算冇有大將軍,你覺得本相收拾不了你。”
譚嶽雖然冇有容肅勝洲那麼強悍,但是對付一個身負重傷的還是綽綽有餘的。
“是嗎?”
商華龍威有些吃驚的微微一笑,隨後從懷裡拿出一枚天辛令。
“天族天辛太子的天辛令!”
譚嶽本是很鎮定,當看清商華龍威手中的天辛令時,神色驟然钜變:“難道你想開始種族之戰嗎?”
“成者為王,敗者為寇!”
商華龍威不知一股危險的氣息正向自己靠來,仍勢在必得的自傲道:“隻要孤拿回屬於孤的東西,那麼種族之戰是不存在的。
畢竟孤跟……”“啊……”話還冇說完,話還冇說完,商華龍威持天辛令的手臂就被容肅勝洲挑斷,狠狠的掃視各方勢力:“我人族之事,何來外族插手,若有下次,本將保證讓他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蠢貨!”
暗中一聲細微的暗罵聲一瞬而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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