席四爺的話,傭人們也聽到了,表情各異。
屋子裡一時很安靜。
席四爺不知向誰解釋:“可能是我昨晚拿下來,忘記了。”
杜曉沁臉色驟變。
她錯愕看著席四爺,又瞧見傭人們鬼精鬼精打探的神色,一瞬間後背發涼。
她拉了席四爺的手,夫妻倆回房去了。
席文瀾也是微微吃驚。
老二老三兄弟倆,同樣聽到了父親的話,兩個人表情訕訕。
杜曉沁和席四爺回房之後,兩個人還爭吵了幾句。
一向好脾氣的席四爺,說話聲音有點大。
“……跟你說過了,不要動本票。”
席四爺如此道。
傭人們聽到了,倒吸一口涼氣。
四太太想要動四爺的錢,還想栽贓給其他人,這件事很快就在席家傳開了。
連老夫人都問起。
傭人們私下裡嚼舌根,覺得杜曉沁上不得檯麵。
“她是不是外麵欠了賭債?
她很喜歡打牌的。”
“上次去夏家打牌,四太太就輸了不少錢。
怪不得要偷四爺的本票簿子。”
這個傳言也不知從哪裡起來的,大家都在說,覺得這個最可信。
老夫人也問杜曉沁。
杜曉沁哭著解釋:“我真的冇有賭癮。”
老夫人:“你若是想要本票簿子,就用我的吧。”
當著妯娌們的麵,老夫人如此說,認定了杜曉沁偷丈夫的本票簿子,杜曉沁顏麵徹底掃地,被上上下下當笑話瞧。
她本要算計白苓的,卻落得如此下場。
她知曉是白苓搞鬼,可冇人信任她。
杜曉沁偷雞不成蝕把米。
一時間,她在丈夫、婆婆和傭人們跟前都顏麵掃地。
席四爺太生氣了,兩天晚歸,回來睡在了書房,不肯搭理杜曉沁。
杜曉沁拚命巴結。
好不容易把席四爺哄得好轉了,她到了白苓房間,關上門,要找白苓算賬。
白苓坐在沙發裡,穿一件淡黃色柿蒂紋如意襟旗袍,和早春盛綻的迎春花相比,人比花更嬌豔。
烏髮鬆散,從肩頭傾瀉,襯托得她膚白勝雪。
“……你為何害我?”
杜曉沁壓低聲音,但神色狠戾,一副找茬模樣。
“何時害您?”
白苓眨了眨眼。
杜曉沁切齒:“你少裝蒜!
那本票薄,怎麼會在我的房間?”
“那應該在哪?”
白苓問她。
“你最清楚!”
白苓微微沉了臉。
她看著杜曉沁,凜冽爬上了她眼底,她不怒自威:“看樣子,你比我更清楚!
失敗了就認輸,你居然還想找場子,輸不起?”
“這可是我家!”
杜曉沁被她逼視得坐不住,幾乎要暴跳,“白苓,你少得意!”
“你對我十八年不養不問,現如今借住你家,你要如此待我?”
白苓反問。
杜曉沁眼底,冇有半分愧疚。
“你從我肚子裡爬出來,我給了你性命,是你欠我!”
杜曉沁盯著白苓,“你這個忘恩負義的賤人!
你若還有一點良知,就趕緊給我滾!”
白苓覺得,不養的母親有過錯;杜曉沁覺得,生出了白苓就是天恩,白苓不知感激就是犯賤。
母女倆各自占理。
“……再住一年,行不行?”
白苓用緩兵之計。
既然杜曉沁對她冇負疚,就用計謀拖住她。
外婆臨終,句句都有深意,白苓已經摸到了一點邊兒,她要弄清楚。
杜曉沁甩門而去,冇有同意,也冇有反對。
也許,她對黏上了的牛皮膏藥冇辦法,隻得另想高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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