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影眼眸中洋溢著敬意,“小虎子知道這是在打仗,稍微打草驚蛇,便有可能錯失先機,就有可能全軍覆冇。”
“看來,小虎子是真的長大了。不過,這也得虧是侯爺教得好啊!”
“俗話說得好,強將手下無弱兵,能在冠軍侯軍中,哪個將士不是嗷嗷叫的。”
霍無缺聽得爽朗一笑,“怪不得長公主一直將你放在身邊,你不僅人長得漂亮,辦事利索,還能說會道啊。”
“也不知道以後長公主會將你許配給誰,可便宜那些青年才俊了。”
楊影感覺心中小鹿亂撞,“侯爺又取笑我了。”
“侯爺嚐嚐這塊點心,是我用今年新鮮的桂花做的糕點。”
霍無缺接過點心,便要往嘴裡放,聽得主營帳那邊有腳步聲傳來。
當下霍無缺將點心放下,快步走出。
楊影看著桌上的點心,心有未免有些遺憾。
不過她很快調整好情緒,跟著霍無缺走了出來。
一個麵目白淨下頜無須的男子從主營帳中走了出來,正是司天監的靈台郎何炯。
何炯朝霍無缺行禮,便要離去。
霍無缺站在他身前,“何炯,你們司天監向來不出京城,你今日來赤壁做什麼?”
何炯恭敬地說道,“回稟侯爺,是監正老爺要我過來帶一句話給長公主殿下。”
霍無缺問道,“什麼緊要的話?”
“要這麼緊急從京城趕過來?”
何炯答道,“此事監正老爺吩咐,隻可稟報長公主殿下一人,還請侯爺見諒!”
霍無缺臉色一寒,“司天監乃朝廷的司天監,又有什麼事情是說不得的呢?”
“無論是國事,還是軍事,陛下、長公主、太子都對我從無迴避,莫非偏偏你們司天監這句話我就聽不得?”
何炯麵不改色,依舊保持恭敬的模樣,“監正老爺吩咐,下官隻是奉命行事,還請侯爺見諒。”
越是這般恭敬,霍無缺越是心中難以忍受,司天監裡的大小官員,對他可是從來冇有忠心之人,“如果我今日一定要你說呢?”
何炯直起身子,迎向霍無缺淩厲的目光,依舊淡然,“職責所在,恕難從命!”
“你!”
霍無缺俊朗的臉上宛如冰霜覆蓋,眼神中便有殺氣騰騰。
手,已經放在了腰間劍柄上。
利劍出鞘,便有人頭落地。
司天監,向來不攀附,不黨爭。
尤其是張時修任監正以來,生性灑脫,不拘一格,一切隨自己的喜好來,厭惡宮中的繁瑣禮節,許多活動都不參加,這讓皇室,朝廷中許多人都看不慣。
可是張時修在道門的輩分很高,名聲很大,關鍵是他的本事厲害。
當年武王都是他半個徒弟。
隻是因為武王是皇位的不二人選,又已拜名師,便冇有拜入張時修門下。
可是張時修對武王的教誨,卻是毫無保留。
許多人說,武王豪邁不羈的性子,受過張時修的影響,因為張時修年輕時,打架從來冇怕過。
也冇有輸過。
現在他掛名的徒子徒孫這麼多,誰敢對他這個一百多歲的老頭動手呢?
打贏了又能怎麼樣?
既然監正是這麼個德性,司天監的官員,便都隨了他。
哪怕一些年輕的司天監官員,表麵上客客氣氣的,可是骨子裡硬朗得很。
像霍無缺這等聰明的人,一眼便能看出眼前這個靈台郎對他的客氣不是發自內心的敬重,而是客套的禮數而已。
這對向來殺伐果斷的霍無缺來說,是一種嘲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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