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陸長生像是個怪物一般,受再重的傷,他依舊能活下來。
依舊能站在城頭,守著那杆大漢旗幟,守著離陽城的百姓。
第二天,又能拿著那把索命的大刀,殺退攻城的官兵。
所以,絕對不能讓他隻是受傷,而是要讓他徹底的斷氣,徹底的死去。
隻有死亡,纔是陸長生最好的歸宿,纔是他秦綱能自由呼吸的開始。
公孫玄咬牙說道,“好,事到如今,我也隻能這麼做了。”
“陸長生,無論如何,你今天必須得死!”
“他孃的,老子也豁出去了!”
公孫玄快步上前,跑到離周康十丈之處,便盤腿坐下來。
雙手纏繞成古怪的形狀,像兩條毒蛇在交織纏繞一般。
隨即,公孫玄咬破舌尖,吐出一口血噴在指尖上。
指尖驟然一亮,頓時冒出了一股黑煙。
在雨中,這股黑煙扭曲著向前,最終落在了周康的背上。
周康身子突然一挺,整個人便硬化了一般。
那隻被挖出的眼眶便有鮮血流出來。
慢慢地,另外一直獨眼也滲透出血液來。
鼻子、嘴裡,耳朵,都滲透出血來。
雨水從頭上澆灌,血水從七竅中流出。
周康整個人便如同惡魔一般,極為恐怖。
陸長生看著自己逐漸有些自覺的左手,抬起右手一拳砸向了周康的頭部。
周康冇有躲閃,鼻梁被砸歪了,血流的更多。
可是陸長生被打飛了。
周康也是用的拳頭,砸中了陸長生的腹部,將陸長生擊飛出去。
不知道又斷了幾根骨頭。
陸長生艱難地從地上爬起來,紅著眼睛,便與周康扭成一團。
此時的二人,哪裡還有半分高手的風範。
如同兩條瘋狗一般,相互撕咬,相互扭打。
你打我一拳,我回你一拳。
不死不休!
慢慢地,陸長生出手的速度慢了下來,力氣也越來越小了。
雖然殺戮能讓他變得更強,可是周康像塊石頭一樣,哪怕失去一顆眼珠,鼻子歪了,下巴也鬆垮了,他依舊在用儘全力出拳。
陸長生獲得的能量,跟不上週康砸向他身體的損傷度。
終究,還是兩人境界隔得太遠了!
絕對實力,造成的壓製,並不是補寄能獲得的。
又一次被周康的拳頭打翻在地。
這一次,陸長生並冇有回頭,也冇有還手。
而是掙紮著站起身來,朝城頭走去。
因為他感覺自己的胸腔好像被打穿了,呼吸變得很困難。
應該是內臟受了重傷吧!
是時候結束了!
陸長生知道自己儘力了,他知道自己已經脫力了。
在臨死前,他還想摸一下那杆大旗。
哪怕死,他也想死在大旗的身邊。
哪怕到了那邊,他想告訴武王,他對得起武王留給他的大旗,對得起離陽城的百姓,對得起大漢。
周康冇想到陸長生會將後背留給自己,完全不設防備,這有些讓出乎他的意料。
然而,身後的公孫玄依舊在雨中掐著手指,又是一口鮮血噴灑在指尖,將那束在大雨中即將熄滅黑煙又連貫了起來。
“上啊,殺了他,將他的脖子扭下來,將他的頭砸碎!”
“這個漢人必須死!”
漢人?
漢旗?
周康看著那杆城頭上在風雨中豎立的大漢旗幟,空洞的獨眼中有了一絲茫然。
這杆旗幟他好像見過,好像有些熟悉。
漢人?
誰是漢人?
我好像也是漢人啊!
我為什麼要殺這個漢人,為什麼要攻打這座插著大漢旗幟的離陽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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