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爺如果是怕出意外的話,我還有一招,必定讓周康手下不留情,對陸長生下死手。”
孫立均眼中一亮,“哦,你還有什麼好招數?”
劉興雲湊過去說道,“老爺,當初我們用周康的女兒引他上鉤的,否則,他也不會來北莽被我們擒獲。”
“這一次,我們可以故技重施,告訴他,隻要殺一個人,便放他女兒一條生路,讓他們父女團聚,你說,他會不會答應,會不會拚命呢?”
孫立均頓時露出猙獰的笑容,“是啊,周康此人,天不怕地不怕,唯一牽掛的便是他的女兒。”
“這人啊,總是有弱點的。興雲,不愧是智多星啊。”
“這個法子好,就這麼辦。”
劉興雲被孫立均誇讚,連忙說道,“都是老爺教導有方,我隻是學了點老爺的皮毛而已。”
兩人相視一眼,哈哈大笑起來。
彷彿,陸長生的人頭已經被周康一錘打扁。
陸長生的頭雖然還冇有被打扁,卻有些頭疼。
不是因為受傷,而是因為這個叫虛靖的年輕道士。
這個被那佛門聖子道岸稱為“道門百年一遇的天才”的龍虎山道士,在離陽城乾了不少讓陸長生瞠目結舌的事情。
他領著老鐵匠、李瘸子、老郎中、張石匠等離陽城中的百姓修建了一個戲台,然後帶著柳兒、鐵蛋等還在整天在上麵唱大戲。
還取了名字,叫做招亡魂。
招三萬遠征軍的亡魂,招離陽城死去百姓的亡魂。
人死之後,如果冇有解脫,如果還有牽掛,便不願離開人世,不願離開故土或者親近的人。
陸長生根本就不信這一套,如果人有亡魂的話,為什麼武王的魂魄不招?
為什麼這麼多年了,武王的魂魄從來冇有出現在他身邊,哪怕連夢裡也冇有出現過?
陸長生坐在城頭,看著虛靖唱完大戲,又開始領著人上南山。
南山是一座不大的山丘,在離陽城南邊,裡衙門府也隻有不到六裡路,因此被百姓稱為南山。
自從遠征軍的部分殘留屍體埋葬在南山之後,離陽城剩餘的百姓,死了之後,一般也都會葬在南山。
逐漸的,南山變成了墓地。
虛靖帶著人先是修路,將一條羊腸小道挖挖補補,讓驢車也能上去了。
離陽城裡的馬都是王大錘在養著,他把三匹馬看得很金貴,就連其中一條瘸腿的馬也死活不讓人吃掉,說是要配種的。
因為那匹瘸腿的馬是母馬。
於是,往南山上拉石頭,拉泥土的便用的是驢車。
黑驢,便是春十三娘帶過來的那頭驢。
春十三娘被陸長生一刀砍斷脖子之後,黑驢便想撒腿就跑。
從此,它自由了,海闊天空,任由他馳騁。
它可以去找很多母驢,過上幸福快樂的生活。
可是它隻跑了十步,便看到了一個道士,道士手中拿著一根木棍。
不知道為什麼,這個笑起來人畜無害的道士,給它一種很強烈的壓迫感,於是它放棄了逃跑,用頭在道士的腳邊蹭了蹭,很乖巧地跟著道士進了離陽城。
漢人有句古話,叫做識時務者為俊傑。
它願意做一條俊驢,而不願意做一條驢肉乾。
於是離陽城又多了一個乾活的牲口。
黑驢不明白,這個叫虛靖的龍虎山道士為什麼偏偏要選南山這麼個地方修建墓地,偏偏要它來拉石頭,拉樹樁,拉沙土。
有時候它累得不行的時候,便會聽到棍子的呼嘯之聲,頓時讓它精神百倍,四蹄起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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