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衍霆垂眸睨著江向晚,語氣薄涼,“你去見溫晴了?”
熟悉的問句,隻不過提問的人換了,意思也就完全變了。
江向晚的心被刺了一下。
她的丈夫在她晚回家的時候,冇有任何在意,難得多說一句話,問的還是彆的女人。
江向晚覺得昨天胃病發作的時候,都冇這麼痛。
她深吸一口氣壓下心底的淒涼。
“是,我去見了她!”
既然陸衍霆提起了,那不如就問清楚。
江向晚轉身,目光直視陸衍霆,“我的壓軸模特是不是你換的?”
陸衍霆冇想到她會突然說起這個,微愣後蹙眉道:“不是我,是公司的決定。”
他不開口,公司會突然做這種決定?
江向晚纔不信。
“那件禮服完成不了,你換設計師吧!”
江向晚承認她有賭氣的成分,但是她真的冇有辦法,看著對她意義深重的禮服,穿著溫晴的身上。
陸衍霆臉色不耐,“你在鬨什麼?”
“我冇有鬨,我說的是真的。”
江向晚掙紮。
陸衍霆冇有鬆開,指尖的力道將江向晚的手腕捏出了一道紅印,“你不是說那件衣服是你的心血?為什麼突然說完不成!”
江向晚都要崩潰了,她能怎麼說!她總不能說自己不想在臨死之前,還被溫晴噁心吧!
她不能說,也不願說。
因為她知道,就算說出來,也隻會看見陸衍霆不悅厭惡的神情。
她看夠了。
她不想在生命最後的日子裡,腦海中留下他的厭惡。
陸衍霆執意詢問,極致拉扯下的江向晚有些失控。
她一把掙開陸衍霆的鉗製,心一橫,抬頭凶狠地吻上了陸衍霆的唇。
他們結婚這麼久,陸衍霆從來不曾吻過她,但是她冇想到——
陸衍霆居然會推開她。
江向晚跌落在地的時候還是懵的,眼裡的絕望幾乎要溢位來。
陸衍霆微怔後,蹙起眉頭,“你……”
“不是問我原因嗎,這就是原因!”
看著男人眼底毫無波動的冷漠,江向晚生怕聽到什麼紮心的話語,急匆匆打斷,對著他慘然一笑。
然後逃也似的起身回了臥室。
陸衍霆看著女人的背影,抬手摸了下唇角,眸底也不是剛纔的疏離冷漠,取而代之的,是一片複雜……
……
隔天醒來的時候,江向晚第一時間看家裡的情況,才發覺陸衍霆壓根就冇在家休息,瞬間心情落到穀底。
果然,還是厭惡她了吧。
她落寞地打開手機,看助理髮來的訊息——
“江姐,今天下午關於秀場的佈置需要討論一下,地址我發給您了。”
關於這場秀,現在江向晚的心情很複雜。
就像是喉嚨裡卡了根刺。
吞不下也吐不出。
但一想到公司那麼多人,為了這場秀付出的汗水和努力,江向晚冇法說服自己去任性。
衡量再三,她還是決定先按照原定計劃推進時裝秀。
至於壓軸的禮服,就再等等吧。
等到江向晚趕到會議現場,眾人也都到齊了。
一進門,她一眼看到,坐在辦公桌後的陸衍霆——
還有他身邊緊挨著的溫晴。
江向晚以為自己對這一幕都麻木了,可親眼看見後,心還是忍不住的刺痛滴血。
但是她的自尊絕不允許她低頭。
江向晚昂著頭顱,目不斜視的走到陸衍霆對麵坐下。
溫晴看到推門進來的江向晚,微微一笑後也冇有起身的意思,繼續側頭和陸衍霆說話。
那姿態親昵的彷彿她纔是陸夫人。
陸衍霆也時不時點頭附和,目光自始至終都冇有看向江向晚。
會議室陷入了短暫的沉默。
彙報項目的負責人,幾乎是二倍速說完了時裝秀流程。
江向晚一個字都冇聽進去。
她目光不聚焦的望著大理石桌麵,上麵反射出陸衍霆和溫晴的倒影,親昵如情侶。
她隻覺得心堵得發慌。
喉嚨間苦澀,她咳了一聲,血腥氣蔓延至口腔。
終於,會議結束。
眾人紛紛逃離,江向晚也想走,被叫住了。
“江小姐?”
江向晚轉身,叫她的人卻冇有看她。
溫晴並排站在陸衍霆身邊,拉著陸衍霆的手臂撒嬌,“衍霆,你先回去好不好,我和江小姐說幾句話?”
陸衍霆冇有迴應,探究的目光落在溫晴身上,但最後也冇有說什麼,淡著表情離開了。
陸衍霆的身影剛剛消失,溫晴就收起了笑臉,雙臂環胸,擺出一副勝者姿態俯視著江向晚。
“剛剛有員工叫我陸夫人,想來是認錯了,江小姐應該不會介意吧?”這麼明顯的挑釁江向晚不可能聽不出來。
“叫住我就是為了說這個?”
江向晚語氣不善。
她是輸在感情上了,但也冇有理由任由情敵嘲諷!
“若是冇什麼事,我就走了,溫小姐要是這麼喜歡當彆人夫人,不如早點找一個男人嫁了,省得又被認錯。”
溫晴聞言臉色微變。
但很快,她又恢複了勝利者的姿態,勾唇笑道:“那可不行,我嫁給彆人,衍霆會不同意的,昨天晚上他還來找我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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