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
“你家就你一個孩子嗎?”
“還生了一個男的。”
“哦,是你弟弟嗎?他多大了?”
“他死了。”
宋衛安:!
他瞳孔震驚了一瞬,抖著嗓子,頗為抱歉道:“搜瑞啊,我不是有意的!”
淩無憂麵無表情地搖搖頭:“沒關係,我開玩笑的。”
宋衛安:?
不是,這是能開玩笑說的嗎??
宋衛安也不傻,或者說他起碼是個有媳婦有孩子的老男人了,所以他隱隱約約意識到淩無憂似乎對自己的家裡人有點……不待見?
不然誰會這麼自然而然地開這種黑色玩笑啊?小淩平時不是這樣的人。
小淩:我是哦。
宋隊的話突然少了很多,淩無憂樂得清閒。
就在淩無憂快要睡著的時候,邊上突然兩束明亮的光亮射了過來,她下意識眯上了眼睛,轉頭一瞧,也是一輛桑普。
車上走下來三個人,就是那三人無疑。
時垣一手一個塑料碗,笑意盈盈地走上前:“宋隊,無憂,你們餓了吧?食堂也冇什麼東西了,還剩下幾碗麪。”
宋衛安站起來接過一碗麪:“你來得正好,我餓得不行了。”
時垣蹲下來,將剩下的那碗麪遞給淩無憂:“吃吧,還熱著。”
淩無憂便繼續坐在那吃麪。
關子平手上拿著一根長鐵棍,濃濃夜色襯著他的光頭和不太好的臉色,活脫脫像個大半夜出來打群架的黑澀會:“撬哪個井蓋?”
宋衛安在大口炫麵,聞言分出一神給他:“就你腳下那個。”
關子平低頭一瞧,他果真踩在一個井蓋上,後退兩步後,他朝邊上的池奚觀吩咐:“給我打個光。”
“哦!”
池奚觀拿出手電筒,“咯噔”一聲打開開關,四周更明亮了。
隻見瓜子皮一個後撤步,雙手一壓,將鐵棍穩穩地卡在了井蓋的洞內,他先是淺淺試了試,而後雙臂使勁兒,原本就不算瘦弱的胳膊暴起了青筋盤旋的肌肉塊,他眉頭微皺,雙唇緊緊抿在了一起。
池奚觀看著緊張:“加油!加油!”
關子平:“閉嘴!”
隨著他一聲怒喝,井蓋兒被掀開了。
與此同時,一股難以言喻的臭味兒從裡邊猛然飄散出來,就跟生化武器似的,瞬間汙染了周遭的大片空氣。
“臥槽!”關子平把棍子一扔,連連後退。
還吃著麵的淩無憂差點冇嘔出來,抱著碗跑上了車,還順便上了鎖。
時垣伸手捂住了口鼻,還算鎮定:“好濃的沼氣。”
“不止哦~”宋衛安倒是跟個冇事人似的,一邊往頭上戴照明頭盔,一邊說,“除了沼氣,還有屍臭。”
穿好高筒防水靴,帶上手套,打開頭盔照明燈,一切準備完畢。
宋衛安先是蹲在洞口邊往裡麵照了照,然後估算了一下高度,便打開頭上的燈往下麵爬去,爬了兩步,突然想起什麼,朝邊上的三個人招手:“愣著做什麼?跟我下來啊!”
正巧淩無憂吃好麵,從車上下來了,聞言就要去穿靴子,卻聽宋衛安道:“小淩就不用了,在上麵守著吧。”
淩無憂可太願意了。
四個大男人陸續進入下水道中,淩無憂蹲在邊上放空,經常能聽到說話聲在下水道裡的迴音從下方傳出來,但是都是飄飄渺渺的聽不真切。
大概十幾分鐘後,管道口冒出一個人:
“無憂,物證箱在哪?”
淩無憂看著灰頭土臉的時垣,一點也不剋製嘴角的笑意:“你放邊上,我弄乾淨了放進去。”
時垣便把一個黑色的垃圾袋拎上來放在地上,有些許委屈地瞥了某人的笑臉一眼,遂又輕手輕腳地攀爬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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