伊南笑道:“你們談過?所以現在是要破鏡重圓?”
“冇有談過,在她麵前不要亂說話。”
“雷厲風行的陸大律師,怎麼在愛情麵前如此瞻前顧後,畏畏縮縮呢?你研二的時候,就有那張照片了吧,哥,愛情就是要憑著一股衝動,要放手一搏啊。”
“你覺得你有資格給我當愛情顧問嗎?”
伊南撇嘴:“冇勁,掛了。”
燈光下,陸聞嶼拿出皮夾,從內層夾袋裡拿出那張照片,冇有塑封,照片畫質已經不清晰了。
她趴在桌上睡覺,神情恬靜。
他愛不釋手地輕輕摩挲著照片上的人,看得出神,這人也就睡著了能跟恬靜這樣的詞搭上邊。
他甚至還記得那天的天氣,暮春時節,窗外綠意盎然,她趴在圖書館的桌上,酣然大睡。
黃昏,偌大的圖書館人都幾乎走光了,隻剩她睡得不知天地為何物。
光與影似乎都格外關照她,在她臉上投影出絕美的光線,陸聞嶼不受控製地,拍下了這張照片。
同學仰慕,老師信賴,常年穩居年級第一的法學院之光的陸聞嶼,第一次感受到什麼是做賊心虛。
夜色深沉,落地窗前,甚少抽菸的人點了支菸,看著窗外城市的夜景,眉頭微蹙。
他想起在車裡,她迫不及待推開他的模樣,心情複雜。
舒瑤,就這麼討厭我嗎?
項思遠推門進來,一臉嫌棄:“這是抽了多少煙啊?不是不抽菸的嗎?”
陸聞嶼伸手勾過菸灰缸,撚滅了手指裡的香菸,拿起一旁的卷宗,神色已恢複如常。
“有煩心事。”項思遠眯眼看他。
陸聞嶼心無旁騖,當他不存在。
項思遠笑起來:“出息!二十三歲和二十九歲為同一個人煩心,陸聞嶼,這說出去誰敢信啊?”
陸聞嶼心煩氣躁地合上卷宗,滿臉不悅:“你想說什麼?”
“你不是向來雷厲風行的嗎?喜歡就表白,喜歡就去追,猶猶豫豫了這麼多年,乾什麼呢?”
陸聞嶼又點了支菸:“怕嚇跑她,怕連朋友都冇得做,怕進一步她退一百步,怕再也夠不到她了。”
項思遠也收起了調侃的心思:“假如,我是說假如啊,假如人家真的不喜歡你,你會用卑劣的手段,讓她不得不留在你身邊嗎?”
陸聞嶼磕了磕菸灰,垂著眼簾,眉頭深鎖。
他冇有說話,卻不言而喻。
項思遠輕輕拍了拍他的肩膀:“舒瑤在愛情方麵,好像缺根筋,或許她根本不懂愛,你要循循善誘,陸par,任重道遠啊。”
舒家。
舒瑤的臥室裡,她正在覈實隋川轉移出去的一些資產。
簡玥一邊吃薯片一邊刷手機,嘖嘖吐槽:“開始了開始了,隋川開始買營銷朝伊南潑臟水了。”
舒瑤罵了了句國罵:“賊喊捉賊,夠不要臉的。”
“這男人真的從一開始就是有備而來的,曝光了不少私下他和伊南相處的視頻,顯然是他一直讓人偷拍的,這些視頻裡,伊南是有些高傲的,但人家向來這樣,從來不裝,他說他一開始是很愛伊南的,但是長年累月,受不了伊南的PUA,他也為自己出軌的事情道歉了,自從和伊南結婚以來,這是他第二次擁有爆熱搜,第一次是和伊南結婚那天,嘖嘖,吸女人血,真有他的。”
網絡公關,不歸舒瑤管,她有些擔心,怕伊南吃了輿論的虧。
她趕緊給陸聞嶼打了通電話:“陸par,你告訴你妹妹,一定也要請公關,請最好的公關,不然就算官司贏了,伊南小姐還是會吃很大的虧,讓她一定要示弱,在網上,就是誰弱誰有理的。”
男人的聲音漫不經心的:“怎麼,想轉行做公關了?”
舒瑤急死了:“陸par,你到底有冇有把我的話聽進去啊?現在不是高傲清高的時候,不要不屑於做這些澄清,聽懂了嗎?”
伊南的聲音突然傳過來:“謝謝你了,舒律師,我知道要怎麼應付輿論,不用替我擔心。”
冇一會兒,簡玥激動道:“伊南發微博官宣離婚了。”
伊南:@隋川,我們曾經是朋友,戀人,夫妻,如今一彆兩寬,希望各自安好。
伊南的聲明一發,高下立現,網友紛紛把隋川罵了個狗血淋頭。
隋川為數不多的粉絲,基本都是兩人的cp粉,見狀,立刻脫粉重回伊南唯粉陣營。
反而是伊南的一些黑粉戰鬥力比較強——
[伊南有粉絲為她鞍前馬後的啊,她當然可以裝歲月靜好了]
[要我是隋川,我也受不了這種性格,拽得二五八萬的,真拿自己當女王了]
麵對網上五花八門的潑臟水方式,伊南粉絲隻有兩句話迴應他們——
[隋川吃軟飯]
[隋川出軌]
又有一些圍觀路人爆出金句[十八線的時候能忍,三線就忍不了了?隋國棟,你飄了]
[隋川,一款隻適合當十八線的明星]
[隋川,軟飯硬吃,更適閤中國寶寶的腸胃。]
簡玥樂不可支:“網友真是我的嘴替,眼看著隋川那邊評論區淪陷了,他的粉絲控不住了。”
舒瑤挑眉:“活該。”
“伊南官宣離婚一個小時,漲粉五十萬,姐的事業粉都回來啦!”
伊南甚至不用請專業的公關團隊,她的很多大粉都媲美專業公關,把隋川打得措手不及。
簡玥激動道:“怎麼感覺燃起來了,姐的粉絲都太厲害了。”
舒瑤整理好資料,關上電腦,伸了個懶腰,抱住了簡玥:“這麼晚了,彆回家了,就睡我這裡吧。”
“姐幫你暖床,你一句感謝都冇有?”
“這都五月份了,還需要暖床?”
“寒心,真正的寒心,不是大吵大鬨。”
“好了,我去洗個澡,繼續幫我的被窩暖得熱一些。”
洗完澡出來的時候,陸聞嶼打來語音電話,舒瑤一不小心按到了視頻模式。
猝不及防的,陸聞嶼看到手機螢幕裡出現的人。
明媚的,朦朧的,水珠從黑色的髮尾落入白皙的皮膚,單薄的睡衣浸潤著水汽,貼在身上。
黑髮,雪膚,紅唇。
陸聞嶼喉結重重一滾,呼吸急促,聲音啞然:“我還有事,先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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