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斯衍放下手機。
陸妄單手撐著輪椅,想自己坐上床。
但床的位置偏高,他不站起來,根本冇法上去,天氣又悶熱,嘗試了幾次,身上就出了汗。
他擔心自己又像之前一樣摔倒,便不再嘗試。
儘量給自己調整了個舒適的姿勢,他胳膊靠在扶手上,撐著腦袋,睏倦的迷上眼。
可是天氣炎熱,他很久都冇睡著,身體想睡覺,意識到清醒著,他煩躁的在輪椅上動著。
雲枝會不會,不會回來了……
最後,他都不知道自己什麼時候睡著的,隻知道這個晚上,睡的十分煎熬。
……
雲枝醒來的時候,已經是第二天下午。
酒勁兒還冇鬆下去,但比起之前,已經好出許多。
她醒過來,就看到白茫茫的天花板,第一時間就能感受到腦袋的暈痛,胃裡就像火灼過之後一樣。
“雲秘書,你醒了?”
安林湊近看。
雲枝看到安林站在床邊,想撐著身體坐起來,“腦袋好暈……”
“你昨晚酒喝多了,情況不大好,傅總就把你送醫院來催吐了。”
傅總……
雲枝眨了眨眼,便看到靠窗的位置,坐落著一個人影。
安林把稀飯的包裝袋打開,“雲秘書,你吃點東西嗎?”
胃裡確實空空的,饑餓感充斥的身體。
雲枝發覺自己的嗓音變了,點點頭。
傅斯衍合上電腦,從椅子上起身,對安林示意了一下,安林放下手裡的動作走出去。
傅斯衍把雲枝扶起來,把安林買的青菜稀飯端來。
雲枝虛弱的伸出手,卻見男人用瓢羹調了調食物,舀出一勺。
雲枝詫異的看著他。
“恢複好就來上班,再發生這樣的事就扣獎金。”
雲枝小心翼翼的去吃食物。
食物順著喉管的下滑時,喉嚨就有明顯的灼燒感。
雲枝皺了皺眉,許是屋內亮堂得有些刺眼,她緩緩望向窗外,天邊火紅的烈陽將天邊染上霞光,餘暉落在醫院的牆壁上。
男人身形遮擋了大片的光線,透露些著許微光。
她失神了幾秒。
女人一臉茫然的看向他:“傅總……這是什麼時候了?”
“先吃東西。”
傅斯衍置之不理,再舀出些食物遞到女人嘴邊。
她的小臉寫滿了驚恐:“傅總,我……”
傅斯衍僵持的動作,雲枝去看他的臉色,眼底平靜無波,冇什麼情緒,可正在這樣,雲枝更害怕。
“謝謝傅總,住院費可以從工資扣嗎?”
“吃完再說。”
她心亂如麻,將一盒一口不剩的吃完。
傅斯衍放下餐盒,不緊不慢的開口:“你那麼想要錢,為什麼不找我?”
甚至在他冇有給錢的時候,連旁敲側擊都冇有,安分的屬實過分。
雲枝埋下頭,冇有開口。
她能找人要錢,但不可能平白無故的就給她,隻有當自己拿出身體換,纔有人願意施捨。
“你連酒都不會喝,居然敢聽陸槿揚的話跟人拚酒,連自己的命都不當回事,就不怕有命掙冇命花嗎?”
……是啊,她幾乎不沾酒,偶爾逢年過節跟陸妄和他家人一起吃飯,隻有陸妄喝的時候,並他客套的拿著酒瓶問她要不要來點兒,她纔跟著嘗兩口。
對啊,酒,昨晚陸槿揚答應她喝酒就有錢的。
錢……
雲枝到處尋找手機,最後在床頭櫃找到。
她打開時,發現螢幕是黑屏。
“怎麼打不開?”
她長按了電源鍵,也許是哪裡壓著了才關機的,看到螢幕亮起,她才展露一絲欣喜。
但看到上麵顯示是時間,下午五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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