害人全家還不在意?
這不就等於在樓上看風景,正巧看到樓下路過個礙眼的行人,然後順手將花盆推了下去……
砸不砸死就無所謂了?
爸爸內疚不已,“怪我,是怪我……”
“隻是她冇想到,小廟會被人潑狗血,而我半年前正好給李老闆一位朋友在鄉下看了陰宅,這纔有機會和李老闆牽上線,被請來鳳清村,戾死樹木,也是適逢其會,這敗氣被逼出來,她嗅到不尋常纔會前來相助……”
謝叔冷笑出聲,“這就叫不是冤家不聚頭,可見天意有定,如此巧合,慈陰既是我的宿敵,又是你萬家的新恨,她害的人,我必須要救,萬應應這事兒,我會攬到底的,長林兄,出去等著吧。”
許是謝叔語氣裡的篤定令爸爸安心了幾分,他握了握我的手,深吸了一口氣就出去了。
待爸爸一走,謝叔就吩咐乾安上香。
秋夜的涼風順著窗框吹入屋內,平添了一股形容不出的肅殺。
“硃砂。”
他讓乾安從後麵抬起我的臉,旋後就用毛筆在我臉上點蘸作畫。
“萬應應,你都聽到了吧。”
謝叔的聲音極輕,手上的毛筆在我臉上畫個不停,“天幸遇著相公,如暗室逢燈,絕渡逢舟,放心,有我在,無論如何都不會讓你死的,你也得活著才能報仇不是?”
報仇?
我臉上被書寫了很多咒文。
刺痛感細細密密。
思維亦被這痛感刺激的愈發清晰。
的確冇想到我家和女道人還會有這樣一段過往。
半個世紀,那女道人居然還能一直叼著我家,是有多記仇!
可要說她真記仇,就像謝叔說的,她應當連我爺我奶都不放過,更不會給我爸娶妻生子的機會。
等五十年她也不是為了運籌帷幄,純粹是她和我太爺的恩怨早就在時代的變遷中消化的差不多。
而後又恰巧聽到我爸修廟時的幾句話,纔會順手送來賀禮。
正是她害人時的這份輕飄感,才令我倍感驚心。
現今我半死不拉活的,又如何去和她對峙?
在她眼裡,我不過是區區螻蟻而已。
“萬應應,你爭點氣,能否活下去,就看你自己的造化了……”
有毛筆在我眉心處重重一點,“開!”
我雙眼登時一睜。
體內彷彿被注入清泉。
脖子亦然可以支撐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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