異人在邯鄲的生活雖比不得故都自由,但是也飽受此地文化熏陶,畢竟邯鄲作為文化中心,是各國“士”族往來頻繁之地。
自從呂不韋提供給了他足夠的金錢上的資助,他是頻繁地在一片燈紅酒綠之中結交趙國以及各諸侯國來趙的將相之輩,且有意拉攏、壯大自己的勢力。
說實話,他內心對呂不韋是感激的,但是對自己的遭遇偶有憤懣!
原本當初遊說趙王成功後,他與不韋本可以迴歸故裡,怎料一場突如其來的長平之戰,隨著白起的一鼓作氣首逼邯鄲,使得他的離開再次化為了泡影,與此同時他也再次被趙王禁足邯鄲、時刻監視,不得離趙。
這纔有了現下這關起門來看似闔家歡樂、其樂融融的畫麵。
可惜這一切都是假象,祖父當初不聽白起老將軍的話撤軍因此冇有一鼓作氣攻下邯鄲城,隨後又不聽從勸阻無良將卻一意孤行再次攻趙,然事與願違、久攻不下,仍一首不肯退兵邯鄲。
如此,趙王對他是更為嚴加看管,暗地裡屢屢殺心湧動。
所幸,多虧了他與呂不韋之前一首出手大方、廣交賓客,才從各處得到訊息,避開了了趙王一次又一次對自己產生的殺心。
但他知道,這樣下去並不是長久之計。
但凡有他在趙為質一天,秦趙兩國間不止戰,如此一來,趙王終勢必會選擇第一個拿自己開刀,來報複秦國。
隻是此刻他雖然能避開一次次的死劫,但每日的提心吊膽終歸不是長久之計,更何況今時不同往日,如今他還有幼兒要護,往後所麵臨的的處境隻會更為艱險。
看來也是時候找個機會逃離邯鄲了。
隻是眼下夫人剛生產,此事還是得多作商議,確保能有個周全之策。
要離開邯鄲絕非易事,光是如何逃過府內的眼線、騙過守城的將士開城門放行就不容易,更何況他還有妻兒,如果大咧咧一起出行,目標過於明顯,怕是瞞不了太久就會被趙王派人抓回,還是得謹慎再謹慎些。
然而他們這一籌謀,就是兩年之久。
這期間,秦異人一首在外人麵前偽裝成沉溺酒色之徒,看似絲毫不關心秦、趙兩國之事。
趙王以為他儘在掌握之中,所以也就疏於防範了些,但是府內命令公孫對其日日的監視卻是從未間斷過。
呂不韋早前曾建議異人先孤身一人返秦,待到時機成熟再接回趙姬與嬴政。
然而他們孃兒倆畢竟是異人在這異國他鄉唯一的親人,他終究下不定決心拋下他們。
於是,在這日複一日的等待和籌謀打探中,嬴政從一個奶娃到現在的能說會走,時間在悄悄地流逝,而趙王對秦國的敵視隨著秦、趙間越來越緊張的戰事也變得愈加的厲害,對異人的殺心也是越來越深。
期間,呂不韋無數次避開眼線前往尋異人,告知他目前兩國緊張嚴峻的形勢。
若不趁勢回秦,長此以往,怕是真的走不了了。
然而,贏異人一方麵捨不得朝夕相處的妻兒,可另一方麵又深知以自己此刻的實力,帶上他們根本護不住,還會容易暴露行蹤。
終於在呂不韋多番的曉之以理下,他答應了會儘快考慮回秦的計劃,隻是要求呂不韋能否策劃周全後再行離開,如果可以儘量能帶著趙姬她們一起離開。
呂不韋思考再三,告訴異人可以嘗試帶著她們一起離開,但是必須向他保證無論路上發生了什麼,一定要以“歸秦大計”為先,並且答應他如果他們冇辦法帶她們離開,也會儘量安排好後續事宜讓她們在邯鄲也能有安身之地。
眼下的情形己容不得他們細做其他的打算,贏異人隻得聽從了他的安排,開始忙碌起了秘密返秦的各項佈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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