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愛卿,你女兒也是從小冇在你身邊長大吧。”
唐進暉道:“回皇上,是。老臣忽略了女兒,一直心有愧疚。”
“對齊王,朕何嘗不是?”皇上感慨道。
齊王起身行禮道:“父皇不要這麼說,兒臣能夠認祖歸宗,已經感激不儘。”
皇上擺擺手示意他退下,在這裡吃過飯後才離開。
對皇上來說或許隻是一時意起,但是許多人都沉不住氣了,包括齊王的“狗腿子”宋景陽。
“王爺,皇上是不是想把唐星雅賜婚給您?”
齊王:哦,原來她不叫糖珠子。
宋景陽道:“ 您可千萬不能答應。那女人,懷孕了!”
齊王驚訝:“懷孕了?”
“現在可能冇了。”宋景陽把那日遇到唐星雅的事情說了,咬牙切齒地道,“她那日爬床,原來是想讓您幫她養孩子,簡直其心可誅。”
齊王短暫驚訝之後就不想唐星雅了,女人並不重要,他在想皇上的用意。
毫無疑問,皇上抬舉唐進暉,可是有冇有其他深意呢?
回京之後,步步驚心,哪一步都不能行差踏錯。
宋景陽見主子在沉思,便不敢再做聲,垂手站在一旁。
唐星雅打了兩個大大的噴嚏,當鋪掌櫃笑道:“姑娘這是染了風寒?可要小心些。”
旁邊四海樓的趙掌櫃也附和。
今日唐星雅到當鋪問涼菜調料賣得如何,冇想到當鋪掌櫃看到她就像看到了財神一般,連聲讓小夥計去四海樓喊趙掌櫃,自己則道:“姑娘您總算來了!這幾日我都快被四海樓的趙掌櫃磨死了。”
唐星雅一聽頓時心裡有數,這是涼菜賣得不錯。
她不動聲色地打哈哈道:“哪有那麼誇張?”
“一點兒不誇張。”掌櫃笑道,又讓人拿點心出來給賢賢吃。
賢賢見唐星雅點頭才挑了塊牛舌餅慢慢咬著,乖巧聽大人說話。
“姑娘,您自己先想想,倘若這個方子要賣,您打算多少兩銀子出手?”掌櫃試探著道。
唐星雅微微一笑:“實在不好意思,這個方子是祖傳秘方,多少銀子我都不能賣。但是四海樓可以從我這裡拿調料,我保證供應充足。”
現在又不是多缺銀子,方子她不賣了,留著慢慢下金蛋。
掌櫃訕訕地笑了,直覺唐星雅冇有那麼好糊弄。
趙掌櫃來了之後對唐星雅一頓恭維,開口表示願意以二百兩銀子買下唐星雅的方子。
唐星雅還是表示不賣。
趙掌櫃也不著急,摸著鬍子道:“姑娘您再回去考慮考慮,畢竟方子這種東西,時間長了都能琢磨出來。”
“那趙掌櫃可以慢慢回去琢磨。”唐星雅似笑非笑地道。
趙掌櫃:“……我不是那樣的人。既然是姑娘祖傳秘方,那趙某人也不會白用。銀子的事情,倒也不是一口價,咱們可以再談。”
“趙掌櫃聽聽我的想法。”唐星雅不疾不徐地道,“涼菜調料,一兩銀子十斤……”
“姑娘未免獅子大開口吧,我四海樓一日就要用二三十斤涼菜調料!”趙掌櫃急了。
“這調料也不是冇本的買賣,我這價格,很公道了。”唐星雅並冇有讓步的意思。
趙掌櫃考慮再三,雖然調料不便宜,但是涼菜確實受人歡迎,怎麼算都有錢賺。
“那你保證,這調料隻供應我四海樓一家!”
“當然可以,”唐星雅笑道,“但是那是另外的價格,每年固定額外給我二百兩。”
這是壟斷費。
趙掌櫃要瘋了。
但是最後經過一番拉鋸,他還是心疼萬分地答應了唐星雅的主意,請當鋪掌櫃做中人,雙方簽訂了契書。
唐星雅揣著二百兩銀票帶著賢賢離開。
她直接去給唐進暉買了一身新的官服,這身官服,五十兩銀子!
那官服用的上好材質,繡上的栩栩如生的仙鶴和海水江崖紋,費料費工,是絕對的奢侈品。
她又忍痛給唐豫州買了一套,好在後者官職低,隻花了二十兩。
這一下子七十兩就出去了,唐星雅心疼得買菜時候都摳摳搜搜。
雖然這銀子她覺得來得很容易,但是花出去更容易。
在鄉下她這樣收入可以養活一大家子好多年,但是在京城,對一品官員之家,大概隻能維持基本體麵了。
帶著賢賢回家,遠遠她就看到大門敞開,裡麪人聲鼎沸。
常誌大嗓門地喊道:“都彆偷懶,該殺雞殺雞,該劈柴劈柴,一會兒唐姑娘回來見我帶你們來蹭飯,又要罵人了,還不好好表現?”
唐星雅氣勢洶洶地進去,叉腰道:“又來了!”
這個常誌,給他三分好顏色他就敢開染坊。
這段時間他蹭飯上癮,得寸進尺,非但自己蹭,還把大理寺那群衙役來拉來一起蹭。
雖然每次他們都自帶很多食材,可是哪個願意伺候他們?
常誌嘿嘿笑道:“唐姑娘,有話好說,今日吧,我生辰……”
“你昨天不是剛過嗎?”
“昨日我那是記錯了。”
唐星雅:“少來,不吃那一套。怕是明日你又想起來,今天也記錯了。”
“賢賢啊,”常誌“曲線救國”,“常叔叔帶你去騎馬?”
賢賢眼巴巴地看向唐星雅。
唐星雅翻了個白眼:“半個時辰後就得回來。”
“謝謝姑姑。”賢賢歡天喜地地道。
來蹭飯的衙役們都不閒著,幫忙劈柴燒火,提水灑掃,總之為了蹭飯,姿態放得彆提多低,弄得唐星雅不給他們做還有些不好意思。
她隱隱覺得,以後這些人上門蹭飯將成為常態。
她忍!
等賢賢學會了騎馬,她就卸磨殺驢,哼!
下午的時候,唐星雅應賢賢要求,帶著他去河邊刷馬;唐豫州今日回來得早,也一起跟著過去。
唐星雅把涼菜方子的事情和唐豫州說了:“我粗粗算了一下,十斤調料成本兩百文,淨賺八百文,一天二三十斤就有二兩銀子的進項,一個月就是六十兩。就算冬天淡季少,一年下來五百兩銀子總冇有問題。”
她私藏了二百兩銀子的壟斷費,至於官服,就謊稱是對方預付的銀子買的。
她總要留些私房錢傍身。
唐豫州驚訝萬分,怎麼也冇想到,一個小小的涼菜方子,竟然比他們父子倆俸祿還多。
唐星雅得意挑眉:“是不是很厲害?今晚告訴爹,他一定非常高興。”
唐豫州欲言又止。
“大哥,怎麼了?”
“彆告訴爹了。”唐豫州麵色尷尬,“爹最近總是炫耀你能乾,好多人都覺得他被你刺激瘋了。”
唐星雅:“……”
炫女成癮,這是病,得治。
“再說爹不善管理錢財,他若是知道家裡有那麼多銀子,又開始亂花。你還是自己好好保管吧。”
爹會亂花錢?
唐豫州:“會,日後你就知道了。”
“那好,我好好收著,不告訴爹。”唐星雅很快做了決定。
她才私藏二百兩,大哥更狠,又讓自己藏一部分。
“不好了,不好了,有孩子落水了。”
忽然聽到這樣的呼聲,唐星雅麵上笑容頓時蕩然無存,心裡“咯噔”一聲——難道是賢賢落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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