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分鐘。
三分鐘。
五分鐘……
當時間流逝了約莫十分鐘後,陳宇才逐漸有了意識。
接著,他毫不猶豫的就衝下床,穿好衣服,帶上帽子。
並找來了一根鐵絲,將帽子和自己腦袋團團纏住,然後又在房內翻箱倒櫃,找到了一頂黑帽子、一頂綠帽子、一頂紅帽子、禮帽、棉帽、皮帽……
統統戴在腦袋上,阻止了一切“稱號”泄露的可能,隨即打開窗戶。
頭也不回的翻窗逃了……
當半小時後。
胖鄰居吃完午飯,想來看看陳宇,推門而入之時,就隻看到了一片狼藉的房間。
以及隨著冬風“呼扇呼扇”的窗戶。
胖鄰居:“……我兄弟呢?”
……
真的是福無雙至、禍不單行。
當陳宇千辛萬苦,終於回到江山家園12層的出租屋時
迎麵就在家門口,和一隊警察碰上了。
“艸。”
隻來得及罵上一句臟話,陳宇以一種完全超越凡人的速度,一個閃身!躲進了牆角,手腳並用,撐著夾角一點點向上爬。
如同壁虎一般,爬到了天花板的位置,藏匿了起來。
隨後,那隊警察就出現了。
“你說陳宇這個小子,到底跑哪裡去了。”為首的紅土坑副所長眉頭緊皺。
“是不是稱號變壞了?然後逃了?”身旁的那位男警察猜測。
“應該不可能的。”副所長翻開筆記本,看了眼陳宇之前高考狀元的稱號:“他都高考狀元了,還能倒退回去作惡?”
“回老家了吧。”另一位漂亮女警察眨眨眼:“老大,下班吧。明天聯絡一下鶴城的公安,問問陳宇是不是回老家了。”
“隻能這樣了……”
交談著,三人進入電梯,離開了。
天花板上的陳宇頓時鬆了口氣,一個靈活的翻身,安靜落地,扶了扶有些歪斜的帽子,走到自家門前,拿出鑰匙打開了房門。
“啊……”
“到了。”
看著自己熟悉的房間,他心底莫名的五味雜陳。
愣神好半晌。
他走進屋,關上門,摘下自己的口罩。
隻見口罩下,還是一層口罩。
又摘下第二層口罩,裡麵還有一層口罩……
直到摘到了第五層,才露出陳宇那張“哀傷”的麵孔。
然後,他又似套娃般,摘下了自己的“五層”帽子。慢步走到衛生間鏡子前。
看著自己頭上新換的稱號——純潔無瑕的處女
麵如死灰。
“我叼你媽的。”
“好壞不分。”
“物種不分。”
“都能理解。”
“他媽的現在連性彆都不分了嗎?”
強忍一拳打爆自己腦袋的衝動,陳宇擰開水龍頭,探身進去,任由冰冷的涼水沖刷他燥熱的情緒。
他決定好了。
這一個月,打死他都不會出去的。
“咚咚咚!”
然而門外突然響起的敲門聲,徹底粉碎了他的計劃。
“陳宇!開門!”
猛抬頭,陳宇表情惶恐,急忙關上了水龍頭,並捂住自己的嘴巴。
大氣都不敢喘。
門外的副所長放大嗓門:“陳宇彆躲了!我在你門外放了監控攝像頭!知道你回來了!親眼看到的!開門!”
陳宇:“……艸!”
隨手拿過一條毛巾,陳宇毫不猶豫的戴上帽子,打開12樓的窗戶,麻利爬出。
遠超常人的機動力,令他如履平地。
一路向下,攀爬於各個樓層的陽台之間。
很快便雙腳落地,下到了一樓。
嘴角微微上揚,陳宇扶了扶略有歪斜的帽子,轉身就要跑。
然後便看到了身前的兩輛巡邏警車。
以及警車內,眾多目瞪口呆的警察。
陳宇:“……”
眾警察:“……”
陳宇:“你們都不休息的嗎最近?”
眾警察們動作統一的舉起了手槍。
陳宇:“其實我是專業的攀爬運動員,我擱這練習呢。不信你們看……”
說著。
陳宇身形如猴,又靈巧的爬回了十二樓……
“不許動!”
“站住!”
“彆跑!”
“呼叫總部,發現竊賊……不,應該是大盜!請求支援……”
……
“天下之大,竟無我容身之地也。”
悲涼的感慨著。
陳宇重新翻窗,剛回到出租屋,就見自己的房門已經被身強體壯的副所長撞開了。
“陳宇!你給我下來!”
副所長以為陳宇要跳樓,頓時驚怒,大吼:“長本事了?還他媽學會跳樓了!”
“……”
沉默片刻,騎在窗框的陳宇揚天長歎:“彆管我,讓我死吧。”
“給老子下來!”副所長果斷掏槍,按下擊錘,瞄準陳宇:“否則我就開槍了!”
陳宇:“……你聽聽你說的是人話嗎。”
“三!二!一……”
“OKOK。”陳宇爬進窗戶,舉起雙手:“我投降。你冷靜點。”
“小劉,把他手給我銬上。”
副所長一扭頭,身後看傻了的男警察立刻反應過來,小跑上去,給陳宇帶上了手銬。
‘瑪德。’
‘要不是老子不想曝光自己超凡者的身份,被官方抓壯丁。’
‘你們這群蝦兵蟹將都不夠老子一隻手打的……’
被帶上了鐵手銬,陳宇像泄了氣的皮球,一屁股坐在床榻上,滿心吐槽、滿臉疲憊。
“這幾天去哪了?”副所長收起手槍,走到陳宇麵前,上下打量:“叫你開門怎麼不開?做虧心事了?”
“……”陳宇沉默。
“所長問你話呢。”一旁的那位漂亮女警開口。
“……”陳宇依舊沉默。
“我發現你這個小子真他媽讓人操心。”副所長罵罵咧咧的伸手,一把摘下陳宇的帽子。
“……”
“……”
寂靜的出租屋內,眾人寂靜了好半晌。
副所長又默默的將帽子給陳宇戴了回去:“您這位女士,真讓人操心。”
“……”兩行清淚,頓時從陳宇的眼眶內流下。
“你……您不是高考去了嗎?”女警嚥了口唾沫,小心翼翼問:“去泰國考的啊?”
“……”四行清淚,從陳宇眼眶內流下。
“陳小姐,現在大環境不好,我承認賺錢不容易。”男警也上前插嘴:“但人妖這行業吧……其實門檻也不低的。”
“……”八行清淚,從陳宇……
“行了,都彆說了。”用力揉了揉自己的眼睛,副所長重新摘下陳宇的帽子:“也可能是我摘帽的姿勢不對。”
純潔無瑕的處女
仍然是那七個字。
幾乎閃閃發亮。
永遠刻進副所長的眼裡、心裡、記憶裡……
“……我艸了。”副所長無力的捂住臉,再次把帽子戴回去。
緩了好半晌,副所長睜著泛起血絲的雙眼,坐在陳宇旁邊,滿肚子的疑惑,不知道應該從哪問起。
“……”
“陳…陳女士,我能知道你現在的稱號,是預前性的,還是……”
“預前性的。”陳宇終於開了口。
此時此刻,他覺得全世界冇有任何一個人,能理解他的“痛”。
那種絕望、無助、悲涼的情感相互交織,不斷髮酵,一**衝擊著他的大腦。
令他的雙腳腳趾,不斷的抓緊、鬆開、抓緊、鬆開、再抓緊、再鬆開、又抓緊、又鬆開……
“預前性的……就是說你現在還冇有變成……嗯……”副所長絞儘腦汁整理措辭:“純潔……無瑕的……嗯……”
“對。”
“你又受什麼刺激了嗎?”
“冇有。”陳宇麵無表情。
“高考失利了?”
“冇有。”
“壓力太大了?”
“冇有。”
“……”副所長眉頭緊鎖,試探:“要不……我送你進監獄裡放鬆幾天?”
陳宇緩緩轉頭,難以置信的看向副所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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