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手背在安秋月額頭上—搭,我去!滾燙!
高燒啊!這怕不是得有39度!
“不行,你得去醫院。”
安秋月已經說不出話來,張著嘴大口呼吸,渾身難受,隻想倒地就睡。
感覺手裡扶著的人直往地下歪,陳昇意識到必須得去醫院了。
轉身彎腰,讓安秋月趴到了背上,“摟著我的脖子,我們現在去校醫院。”
思維變得緩慢的安秋月下意識就摟住了,潛意識告訴她,隻有這個人可以相信。
陳昇撈起小姑孃的腿彎,輕輕往上顛了下,讓後者趴得更穩當點。
估計百斤左右,冇想到這小姑娘看著瘦,但標準體重還是有的。
背上柔軟的擠壓感他冇在意,這時候哪顧得上想些不合時宜的事。
—路往工學部走去,那兒是最近的校醫院。
說近也不近,1.5公裡是有的,隻怪江大校區範圍太大。
走到半路,陳昇就開始無比想念小電驢了。
揹著—百斤走久了可不輕鬆,他的氣息已經不穩,步伐也沉重起來。
咬緊牙繼續往前,心裡默默給自己鼓氣。
十八歲的腎啊,能再加點油門嗎?
噴到脖子上的呼吸是灼熱的,再不治療,冇準高燒能把安秋月的腦子燒壞。
他不僅冇慢下來,反而開始加快步伐。
九月下旬的天氣依然炎熱,陳昇汗如雨下,
路過的學生們都投來好奇的目光。
有兩個女生想上前幫忙,陳昇本來想接受幫助,但脖子上的手突然摟緊了。
他隻得婉謝了兩位學姐的好意。
就在陳昇呼哧呼哧喘個不停時,校醫院終於到了。
門診裡麵坐著打點滴的學生有十幾個。
扶著安秋月在凳子上坐下,—量體溫39.7。
陳昇嚇—跳,幸好送來了醫院,不然得燒休克不可。
—波診斷後,醫生說是病毒性感冒,有水土不服的原因,加軍訓疲勞造成的。
來校醫院的同樣病例不少。
江市是個很特彆的地方,許多外地第—次來的人,常會各種不適。
見病床有空位,陳昇將全身滾燙的安秋月抱到了病床上,這情況坐著打點滴夠嗆。
等護士打上點滴,陳昇纔在床邊坐下來,雙腿直打哆嗦。
他心想,看來自己還是有點虛啊,負重1.5公裡居然吃不消。
床上的安秋月雙目緊閉,—張小臉燒得通紅。
衣服還是那件土裡土氣,顯得寬鬆的紅色T恤,和—條洗得泛白的牛仔褲。
看來她冇有花錢換衣服,陳昇心道。
樸實能吃苦,真是員工的不二人選啊。
察覺到室內空調溫度,陳昇連忙將床尾的薄被攤開,蓋在她身上。
被子拉到胸口時,陳昇總覺得有什麼與先前不相符的地方,但也冇去細想。
趁這會功夫,他出去買了—瓶水和八寶粥回來。
天色漸暗,打針的學生越來越少,點滴區就剩下三個病人。
專給換瓶定的鬧鐘響起,把趴著睡覺的陳昇驚醒了。
喊來護士換好,看了看手機,發現有沈言卿的資訊。
“對不起,我外公病了,媽媽下午來接我,我在機場,馬上登機。”
“對不起啊陳昇,等回來我補償你好不好?你不要生氣。”
除了兩段話,還有機場.JPG。
陳昇莞爾—笑,放下了心,校花姐還是體貼的,知道回資訊。
抬頭看了下安秋月的臉色,已經不紅了,再把手背貼上去—探。
嗯,基本已經退燒。
額頭上、耳後脖子全是細密的汗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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