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陣腳步聲,顯然是那田司行下了樓。
片刻之後,房間之中女官秋兒的聲音響起:“這個田司行,不就是大司行麾下一個小官麼,說話一點都不顧尊卑,真是無禮!公主你說是不是?”
田婉輕歎一聲,道:“田司行也是為了大齊好。”
女官秋兒憤憤的說道:“公主嫁到其他哪個國家不能當王後,為何要嫁給那趙王當什麼側妃,不就是因為這些男人一點用都冇有,隻能通過這種方式巴結趙國嘛?”
田婉又歎了一口氣,美麗的臉龐上閃過一絲黯然。
女官秋兒回過神來,一聲驚呼,道:“公主,是秋兒多嘴了,秋兒不該這麼說話的。”
田婉搖了搖頭,道:“秋兒,你是本宮的貼身女官,和本宮從小一起長大,本宮又怎麼會怪你呢?本宮隻是……唉。”
一聲歎息,道儘少女公主滿腹無奈。
秋兒忙轉移話題道:“是秋兒不好,秋兒錯了。對了公主,剛剛那人居然是趙括呢,公主覺得他怎麼樣?”
不知為何,田婉的話裡突然多了幾分羞怯:“什、什麼怎麼樣?”
秋兒嘻嘻一笑,道:“公主,秋兒剛纔可是看得清清楚楚,那趙括跳進來的時候把公主抱了個滿懷……”
“秋兒!!”田婉又羞又惱的聲音在樓上響起:“你給本宮閉嘴!”
兩名少女的笑鬨聲響成了一團。
當趙括醒來的時候,已經是深夜時分了。
一睜眼,他就看到了自家老孃關切無比的眼神。
“醒了,醒了!”
趙母喜極而泣,將坐起來的趙括擁入懷中:“吾兒醒了,終於醒了,你不知道娘多擔心你……”
趙括左右看看,發現自己已經是在家裡了,頓時就鬆了一口氣。
手臂的傷口已經包紮上了,雖然還有一些疼痛但能感覺到隻是外傷,休養一段時間就能恢複。
好不容易將趙母安撫下來,趙括纔對著床邊侍立的幾名心腹家臣問道:“還有其他人活下來嗎?”
幾名心腹家臣麵麵相覷,隨後其中一人低聲道:“主君,隻有許曆一個人活了下來,但他傷勢太重,如今尚未清醒。”
趙括溫柔的從母親的懷抱之中脫離開來,道:“母親,兒去看看許長史。”
片刻之後,趙括見到了渾身上下都是繃帶,大大小小傷口至少數十次,傷勢極為慘烈的許曆。
許曆的呼吸極為虛弱,氣若遊絲。
一名家臣輕聲道:“醫者說了,主要看能不能醒。醒了就算能熬過鬼門關,如果不能熬過去的話恐怕就難了。”
趙括抬頭盯著這名家臣,道:“醫者真是這麼說的?”
這名家臣在趙括的逼視下終於說了實話:“醫者說——其實可以準備收屍了。”
趙括搖了搖頭,道:“不行。許曆拚死才救了我出來,我豈能這麼眼睜睜的看著他死?來人,把醫者叫來!”
片刻之後,一名醫者出現在趙括麵前,點頭哈腰:“見過趙卿。”
趙括也不廢話,直接拿出了一樣事物放在醫者手中:“此物名為人蔘,你立刻用它來熬藥湯,然後給許曆灌下去,記住不要太多!”
“人蔘?”醫者一臉茫然:“這、老夫從醫數十年,從未聽說過這味藥物,趙卿你看——”
趙括冷冷的看著醫者:“要你做你就去做!”
上黨郡之中出產的上黨蔘乃是中國古代質量最好的人蔘品種之一,而長平之戰的戰場所在地正是上黨人蔘的產區。
這個年代的古人們完全不知道人蔘的妙用,因此趙括不但有人蔘,而且還有一大批的人蔘,都是那種百年甚至幾百年的野生上好人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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