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情況,偷遺囑與投毒的應該是同一人,不妨先調監控,看看是誰動了手腳。”
白洋沉思片刻後開口,不僅是為穆霆琛解圍,她更想儘快拿到屬於自己的財產。
穆晨冷瞥霍霆琛一笑,“好啊,我倒要看看是誰這麼猖狂,敢在這麼多人眼皮子底下動手腳。”
穆氏集團的財富是遠非常人可想象的龐大,此刻非穆家嫡係子孫的親戚皆凝息靜氣,靜靜旁觀著一切。
穆晨原想著在眾人麵前揭穿穆霆琛的虛偽麵孔,可穆霆琛依舊平靜如常,不緊不慢開口。
“監控我已經調出來了,兩件事的確是一人所為,而那人就是你,穆晨的管家。”
穆晨得意的神情瞬間一怔,周圍安靜的冇有絲毫聲響,彷彿他們所有人都已經知道這個結論,隻等著看他的笑話一般。
一旁的葉雲兮黑著一張臉,朝穆晨尷尬的點點頭,印證了穆霆琛的話。
穆晨帶白洋離開的第一時間,穆霆琛便緊急調出了視頻,在場眾人都可以作證,唯一出入過存放遺囑的臥房的人,就隻有穆晨的管家。
監控視頻結結實實甩了穆晨一記響亮的耳光,將他剛纔的推斷推翻的徹底。
“可也難保不是有人收買了我的管家,謀財害命!”
穆晨仍咬牙強行辯解,不肯鬆口對穆霆琛的質疑。
正此時,周圍尋找的下人匆忙跑來,“三爺,失蹤的管家已經找到了,但是他已經……”
下人支支吾吾目光恐懼,白洋眉頭一皺察覺不對。
“帶我過去。”
在場眾人還端坐之際,白洋便已雷厲風行起身,其餘人這纔不緊不慢的跟在她身後前去檢視。
後院廚房裡,管家橫屍灶台旁,身體已經僵硬,呈現著扭曲的詭異姿態。
管家麵色漲紅髮紫,表情猙獰的捂著喉嚨,死狀慘烈。
“這怎麼就死了啊……”
人群中不斷髮出驚恐的言談,穆晨投向穆霆琛的目光愈發深信不疑。
“看來,這是有人毀屍滅跡了。”
下人在管家的身上摸索一圈,搖了搖頭,“三爺,遺囑不在他的身上。”
下毒偷竊之人都已經找到,偏偏遺囑不在他的身上。
結果自然也在穆晨意料之中,投毒不過是穆霆琛的第一個計謀,謀害自己不成轉頭命人偷走遺囑。
既然已經殺人滅口,又怎麼可能把遺囑留下對他不利!
穆晨隨即掏出手機,正準備撥報警電話時,一道身影已默不吭聲來到死去的管家身旁。
白洋在廚房找出一雙全新的一次性手套,神情嚴肅蹲下,試探溫度,檢查屍體眼瞼。
又在他鼻子下方發現少許粉末,沾取後輕嗅。
“死亡時間大約為兩個小時前,屍體表麵無明顯傷痕,鼻下發現白色粉末,初步認定為窒息而死。”
還不等穆晨撥出電話,白洋便已經給出一連串精準簡練的報告。
分明一個嬌弱的女人,處在屍體身旁卻冇有絲毫恐慌,反倒鎮定檢查,精煉程度全然不亞於一個專業法醫。
白洋摘下手套,仰頭望向穆晨,“根據剛纔監控視頻顯示,從管家生前最後一次消失到發現屍體至今,三爺並未離席,他又怎麼可能有時間殺人滅口收起遺囑?”
廚房中熙熙攘攘擠滿了看熱鬨的人群,可在白洋嘶啞而富有魅力的聲音下,偏偏安靜的僅有緊張的呼吸聲。
穆晨攥著手機的手微顫,臉色陰沉的鐵青。
剛纔可是他送白洋去的醫院,現在她反倒幫著穆霆琛辯解。
他們兩個,究竟是什麼關係!
穆霆琛雙臂環抱胸前,饒有興趣的看著巧舌如簧的女人。
看樣子,他也不需要親自辯解。
這個女人,似乎越來越有趣了。
儘管白洋給出有力證據,但穆晨仍不肯鬆口,“可這也不能證明……”
白洋似乎早已預料到,隨即堵住穆晨的話再次證明。
“幕後黑手殺人滅口,就證明瞭他不想有人知道他的作為,若是他派手下殺掉管家,他再去對自己的手下殺人滅口豈不是多此一舉?穆少與其死咬著三爺不放,還不如查查兩個小時內的離席人員,也好過在這裡空口無憑胡亂猜測。”
白洋清晰理智的思路一出,瞬時讓在場眾人一陣歎服。
事已至此,穆晨再也無話可說,滿心的怒火幾近將他身軀焚燒。
難道就這麼算了嗎!
眾人沉默之際,白洋再次開始檢視屍體的情況。
當下之急是找到遺囑的下落,她可不想和穆家的這些人耽誤時間。
仔細檢視一番後,白洋挑起管家垂在一側的手,用牙簽輕輕挑出指甲縫中藏著的泥垢。
正在白洋還在沉思之時,葉雲兮一眼瞥見白洋的動作,隨即大聲下達命令。
“他把遺囑藏在土裡了,命人把大宅的所有土地全部翻看一遍,花盆角落也不要放過。”
在葉雲兮的提醒下,眾人這才察覺端倪。
可還不等葉雲兮向穆晨邀功,嘈雜的人群中,一聲低笑響起。
葉雲兮眉頭一擰,頗為不滿的望向笑聲的來源,“你笑什麼?”
白洋放下管家的手,無奈的搖了搖頭,“笑你自作聰明。”
霎時,準備行動的下人也停下了動作。
僅憑剛纔白洋專業細緻檢查屍體的動作,她的話在眾人心中纔是更有說服力的。
葉雲兮臉色一僵,似是被人掌摑般麵頰漲紅起來,“那你倒是說說他手上為什麼沾了這麼多泥土?”
無論是衣服還是禮物,她都已經遜了白洋一截,縱使這一次也是拾人牙慧,但她絕不能再讓白洋出頭!
白洋又指了指管家捂著脖頸的那隻手,“若是他生前將遺囑埋在土裡,為什麼隻有左手沾了泥土,而右手卻是乾乾淨淨?”
發現的一瞬間白洋冇有開口,正是因為注意到了這一點。
葉雲兮一時語塞,竟不知道如何辯解。
眾人再將目光鎖定白洋,此番她已被眾人奉若神明般無所不能。
直到空氣安靜下來,白洋這纔再度開口。
“管家的雙手沾有油汙,地麵上又有泥土,因此他垂落在地上的手才沾有泥土,而右手上冇有,至於油汙的來源。”
白洋起身在廚房中緩緩踱步,最終在剛剛切好的一盆肉前停下腳步。
用筷子簡單翻攪後,白洋從盆底夾起一個沾滿油汙的信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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