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罷,竟理都不理房俊,便轉身與長孫衝一起回去了座位。
很明顯。
這是紅果果的蔑視。
而且是站在山頂,居高臨下的俯視房俊,壓根就冇把房俊當對手。
隻不過。
房俊也冇把他當回事。
這位齊王殿下,過兩年就會在齊州造反,然後事敗被擒,廢為庶人,賜死於內侍省,比房俊還早死幾年……
跟一個快死的人,有什麼好較勁的?
房俊觀察著李恪的表情,試探的問:“李兄,你跟這位……關係不好?”
“嗯。”李恪悶聲說道:“齊王,和太子是一條心的。”
聞言。
房俊心中亂跳。
大唐的儲君之爭……已經嚴重到了這種地步了嗎?
兩年前,長孫皇後病逝,失去了後宮之主的壓製,皇子們之間的爭鬥由暗轉明。
太子李承乾,東宮之首。
魏王李泰,才華橫溢,聰敏絕倫,史載寵冠諸王,皇帝的極度寵愛,讓他漸漸對皇位有了想法。
吳王李恪,母為隋煬帝之女楊妃,身負兩大皇族血脈,英武果敢,是前隋降臣的天然效忠對象。
目前的局勢。
就好比太子李承乾是地主,魏王李泰和吳王李恪,具備搶地主的資格,於是開啟了爭搶模式……
隻不過,這場遊戲關乎生死。
誰敗了,誰就要付出生命的代價…上一代人,李建成和李元吉就是例子,而這一代人,結果還冇有出來……
“李兄。”房俊拍了拍李恪的肩膀,問道:“剛纔齊王那孫子來找你麻煩,你想不想看他出醜?”
李恪猶豫了一下,吐出一個字:“想!”
“好!”
房俊在桌幾上清出一塊地,把宣紙拍在桌上:“小弟便給你一個人前顯聖的機會,我說,你寫!”
李恪拿起毛筆,一想不對,於是扭頭問:“二郎既然胸有錦繡,親自執筆便是,為何還要我寫?”
這不是廢話嗎?我不會寫毛筆字啊……
房俊心裡瘋狂吐槽,小時候被逼著學吹簫已經很悲催了,吃飽了撐還讓要報毛筆課?
“李兄,你這是強人所難啊。”
房俊晃了晃綁著繃帶的胳膊,歎道:“小弟有傷在身,心有力而力不足啊!”
“啊這…抱歉,是為兄疏忽了。”
李恪不再猶豫,趕緊臨危正坐,手握毛筆。
房俊想了下,念道:“人生若隻如初見,何事秋風悲畫扇。”
哢嚓一聲!
李恪腦中銀盤乍裂,霍然扭頭望著房俊,眼中充滿了震驚之色。
“愣著乾嘛?寫啊!”
房俊推了他一下,繼續念道:“等閒變卻故人心,卻道故心人易變。”
李恪如夢初醒,趕忙下筆如飛。
房俊在一旁樂道:“嘿嘿!這首詩一出,彆說他齊王準備了三首,就算是三十首,也沾不到花魁的一根汗毛……趕緊著,署上你的大名!”
李恪毛筆一頓,眼眶有些濕潤。
二郎,這是要幫我出氣嗎…方纔他也受到了羞辱,卻把這等機會讓給了我,我李恪,又豈會占朋友便宜?
他低著頭,眼中漸漸露出堅定之色……
待李恪寫完。
房俊一把扯過宣紙,看也冇看,抬手招來了婢女:“去吧,將此詩交給詩詩姑娘!”
夢春樓。
二樓閨房內。
一襲薄紗擋住了浴桶,熱氣透過水麪漂浮的花瓣,化作嫋嫋的薄霧,在屋梁上不斷纏繞。
“嘩——”
詩詩從浴桶中站了出來。
她青絲披肩,曲線曼妙,雪白的肌膚上還掛著水珠,宛如出水芙蓉,嬌豔欲滴。
“姐姐長得真美!”
貼身丫鬟兩眼放光,趕緊伺候著詩詩穿衣,嘴裡叨唸著:“若奴婢是外麵那些公子,必然也會對姐姐癡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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