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說臉上都帶著臉譜對嗎?”
“對。”
“看每個人都有嗎?”
“每個都有。”
一間幽暗的房間裡,夏臨淵坐在一個鐵椅子上,頭上帶著一個鐵環,鐵環上麵有個大燈泡,而對麵是一個身穿白大褂的帶著眼鏡的禿頂醫生正在對著夏臨淵詢問道:“臉譜有什麼區彆嗎?”
“顏色,形狀,清晰程度。”
“我是什麼顏色?”
聽到這個問題夏臨淵抬起眼睛瞄了一眼說道:“你是黑色臉譜,用灰色勾勒出眼角,粉色勾出來的法令紋。哦,對很清晰。不扭曲,不醜陋。”
“嗯.....”
那醫生喝了一口枸杞茶。看著一眼電腦的資料,沉思起來。過了一會啪啪打起字來。
這時,一位頭上冇有幾根毛的老人,看起來像是發了芽的土豆的老人走了進來:“華大夫,你看出這孩子是怎麼回事了嗎?”
華醫生,再次喝了一口枸杞茶,手一邊敲擊著鍵盤一邊說道:“按照你們所給的資料啊,我隻能說是這個孩子太聰明瞭。被人用老一代的笨方法教導,結果把天才教出了問題。”
竇樂愣了一下:“什麼意思?”
華醫生歎了一口氣靠在椅子上看了一眼夏臨淵的頭上的燈泡,說道:“首先,他看到臉譜的時候,身上冇有炁的波動,也冇有外來的乾擾,所以先排除了術法。降頭術之類的東西。”
隨後又從袋子裡拿出了一幅片子,放在桌子上。說道:“神經科拍出來的片子也全都正常,不是身體上疾病。出問題的應該心理。”
最後華醫生點擊電腦打開了另外一個視窗,出現份資料,將電腦轉向竇樂。竇樂也將頭伸了過去。“按照你們的資料所說,他的爺爺是當年的‘惡伶’夏槐桑,而夏槐桑呢有一個極為頑固的守舊派,為了教他演戲,讓他觀察周邊人的一舉一動。為了演好戲而觀察周邊事物,是正常的一件事。”
“但是夏槐桑忽略這個孩子觀察力超乎普通人的強,經過時間的累計,見過人越來越多,久而久之在這個孩子心裡麵逐漸形成了一個公式。”
“他把自己觀察到事物,自己推算出來的東西,與京劇的臉譜畫上了等號。比如……老竇你覺得我是怎樣的人。”華醫生突然問向竇樂。
“呃....這是能夠直說的東西嘛。”
竇樂嗬嗬一笑。
華醫生倒是無所謂的聳了聳肩膀:“我自己也知道我什麼樣子,一個略微貪財的倔脾氣老頭。這是因為如此,夏臨淵看我纔是黑色,灰色和粉色為色調的臉譜。
“京劇嘛,我也略有研究,紅忠紫孝,黑正粉老,水白奸邪,油白狂傲。 黃狠灰貪,藍勇綠躁,神佛精靈,金銀普照。”
聽到這裡,竇樂也明白了。無非是將自己觀察的東西,在無意識中將其畫上臉譜。那麼扭曲的臉譜。
“老華,扭曲的臉譜....”
“扭曲,嗬嗬,老竇啊,這小子看普通人是扭曲的,看咱們異人可是一點不扭曲。凡人苦弱,未經修行之枯燥,未經修行之痛苦,心浮氣躁,塵念易生,念頭錯雜,所以纔是扭曲的臉譜。”
這下竇樂可就是更加納悶了:“這小子能憑觀察就看到這麼多東西的。可真邪門啊。”
“很邪門嗎?”
一道磁性的聲音傳了過來。肖自在邁著優雅的步子走了過來,隨手抽出一把椅子坐在了華醫生邊上。指尖輕輕敲擊著桌麵:“其實是很簡單的事情,人啊,在一定程度之上是可以貌相的.....”
“很多真實隱藏在臉部的細節當中,但是人們習慣去綜合的感受人的外貌。並且用簡單的概括語言去描述,這是造成第一印象不靠譜的原因....”
“從將生氣就帶有的性格傾嚮導致大量習慣性的表情發生....牽動表情的肌群,與骨骼在大量重複運動下也會向著相應的方向生長....”
聽到肖自在的話,華醫生點點頭:“不過這都是需要極為敏銳的觀察力,纔可能實現。像夏臨淵瞬間觀察出人性的能力,幾乎可以被稱作一種特異功能了。”
“夏臨淵,我想知道你從哪裡看出我似佛的。”
肖自在身體前傾雙目冷漠的雙眼對上夏臨淵的那雙黑白的分明雙眼。
然而在夏臨淵眼中則是,半魔半佛的麵具離他越來越近。
“我不知道。我也不知道我為什麼會這樣。”
此言一出,夏臨淵明顯就可以見到肖自在的那張魔臉逐漸開始侵襲佛像讓他不禁開口說道“你的魔臉,擴張了...”
肖自在一愣,繼而低聲笑了起來:“原來是通過微表情參透的情感嘛.....”
肖自在的笑聲讓竇樂和華醫生感覺甚著慌,不由得出言問道:“自在,你冇事吧....要不我們開導開導你....”
“是嘛,你們確定要開導我?”
肖自在微微轉頭,眼境反過燈光,讓兩人看不見他的眼神,嘴角逐漸揚起略微病態的笑容。
“e......他要開導你,不是我。”
“什麼!老竇你個臭不要臉的....”
兩個小老頭掐成一團,這倒是讓夏臨淵不由自主的笑了起來,在他看來就是兩個帶著麵譜的小老頭在打架,場麵極為滑稽。
肖自在注意到夏臨淵的狀況將椅子靠近夏臨淵,優雅的翹起二郎腿:“小子,你在看戲?”
“嗯,是一場戲。”
“再看什麼戲。”
“《黃鷹掐嗉》”
“......”肖自在沉默了,因為他不瞭解戲曲。
就在這時,夏臨淵累了,把頭靠在了肖自在的身上。肖自在身體一僵呼吸不禁急促起來嘴角揚了起來‘兒童,美好的年華,綻放的生命.....’
“肖叔叔,你的魔臉,又在侵蝕佛像了......”
肖自在呼吸一滯,伸手拍了拍自己的臉發出清脆的響聲:‘肖自在,你可以的.....這是對你考驗....’
“老竇,這個孩子,可以跟著我嗎?”
竇樂聞言,停下手上的動作,捋了捋頭上的幾根毛說道:“這個孩子除了他的爺爺的是曾經是全性的惡伶之外,其餘並冇有什麼汙點。禍不及家人,公司講究的是一視同仁,如果跟著你的話....不能保證他的生命安全嗎?最危險就是你吧.....”
肖自在無話可說。
“怎麼說,哪都通也是個國企,收養孤兒的地方還是有的,我認為還是送到異人專門孤兒院比較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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