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生啊,就是一場戲。
鏘!鏘!咚!
板鼓,大小鑼鼓富有節奏的響起,京胡拉出快活而又綿長的調子。
黑色木板的高台之上身穿彩繡鮮衣,身上粉黛塗抹,雙手持把長劍在台上有滋有味的跳著,手中長劍舞動著,配合著他靈動的步伐,吸引著觀眾的目光。
隨著時間過去,鼓點鑼聲突然密集起來,台上的人兒雙劍耍的極快,明晃耀眼的閃光快出殘影。台下響起一片叫好之聲。
趁著目光都被台上之人吸引。一位身穿黃袍黑甲的人走上台,端坐在一把擺好的座椅之上,長長的鬍鬚一直長到腰間,黝黑的臉上流出剛直,剛烈的情感。
“勸君王----飲酒聽虞歌,解君憂悶----舞婆娑----贏秦---無道---把江山破---,英雄四路起乾戈----.....”
虞姬手上手持雙劍,雙腿微微曲起,跳出優美的舞姿,從台的一端跳到另一端。一直跳到另一端在黃袍項王麵前舞了起來。
大約過了十多分鐘。
一個黃袍小兵急忙跑上台。
“漢兵四麵殺來!”
“分頭迎敵!”
項羽站起身來大喝一聲。
........
台下,一個長相清秀的孩子趴在一個發須花白的老者耳邊感慨的說道“哇!爹終於說詞了。”
老者詫異的看的一眼自己身邊的孩子。目中流露出不敢相信的神色。好像在看一個傻子:“孫兒,你知道你爹是哪個嗎?”
那孩子詫異的看著自己的爺爺,那目光彷彿也看一個傻子:“爹爹當然是項羽了。還能有彆人?”
老者一巴掌拍在孩子頭上,笑罵道“傻孫子,你爹演的那是虞姬!”
孩子高傲的揚起小腦袋:“啥!那虞姬不是娘們嘛!怎麼會是我爹!爺爺你可彆忽悠了,臨淵我啊,聰明著呢!”
“聰明個屁!男旦你不知道嘛!我看你還是欠練!”
老者氣的鬍子直抖。
使勁撕了一下孩子臉。隨後看著台上的虞姬一臉欣慰。
“你爹啊,中正平和心思細膩,品行優良,是個天生的戲骨。”
“隨我啊。”
老者的輕輕撫著自己的白鬚,臉上的褶子笑成了一團。
“真不要臉。”
小孩揉著小臉撇了撇嘴。
“啊!好小子,敢這麼跟你爺爺說話!回家要是不好好收拾你一頓,真當你爺爺我是吃素的!”
“略略略。”
小孩做了一個鬼臉,看了一眼台上隨後屁顛屁顛跑向角落裡。
台上。
“虞姬,你可有悔!”
“妾隨大王,生死,無悔----”
花腔婉轉的唱詞,演奏了生死的離彆的曲藝。
小孩跑著跑著,到了一個寬敞的地方,突然停了下來,手上也捏了一個花,姿態優雅轉了一圈。小嘴微張,悠揚的調子從孩子嘴裡流了出來。
“妾隨大王,生死,無悔----”
可惜,這一幕,很快就被淹冇在離去的人山人海當中。
老者坐在原地,看著人山人海。欣慰的撫著的長鬚。
“隨我啊,隨我!”
.......
後台
一位身穿西裝的,麵帶眼鏡,頭上疏了一個三七分的大背油頭,對著一位正在卸妝的演員不斷鞠躬道謝。
“多謝夏先生的幫忙,這次真是太成功了,如果不是您來救場,這場戲絕對砸了。”
那演員氣質儒雅,停下了卸妝的動作。對著西裝男子溫和一笑:“先生,不用那麼多禮數,演員生病是不可避免的事情,幫您我也隻是隨手之勞。”
“話隨如此,但是我對您的感激之情,希望您能理解。”
西裝男子臉上的笑意都冇停下來過,說著從懷裡掏出一個鼓鼓的信封:“夏先生,這是我的一點點心意,不成敬意,還望海涵。”
夏長河一愣,將信封推了回去,微微一笑:“先生,按之前談的價錢就好,不必如此。”
“先生亮節。我冇彆的意思,隻是想和先生交個朋友,如果可以的話,希望您能長駐我們社團。”西裝男子眼看被拒絕了,也冇有尷尬,笑著說道。
“不好意思,唱戲不是我的本職,而且我還有一些事情要辦,不能夠長留一個地方。實在是抱歉了。”
夏長河臉上掛著儒雅隨和的笑容,語氣卻是十分堅定。
“唉,好吧。”
西裝男子見此,也不在強求。從懷裡又掏出一個薄的信封遞給夏長河。夏長河見此才收了下來。
“爹!”
一聲元氣十足的聲音傳了過來。
孩子邁著小步子跑了過來。
“臨淵。”
夏長河笑著點點頭。
夏臨淵跑著小步子跑到夏長河身邊一把抱住夏長河的大腿。
“爹,你演的項羽太好了!就是詞有點少!”
夏長河準備摸頭的手緩緩的收了起來。對著西裝男子尷尬的笑了笑:
“這是小兒,夏臨淵。”
“臨淵,還不跟葉叔叔打招呼。”
夏臨淵這才鬆開手,抬頭瞧了一眼西裝男子。一點也不認生,恭敬的行了一禮翠聲說道:“小生夏臨淵見過葉叔叔。”
葉城蘭見眼前的娃娃長的眉清目秀,皓齒明媚,尤其是那一雙大眼睛,彷彿就像是為唱戲而生的,靈動有神,頓時心生好感:“小生?你也會唱戲?”
“當然會唱啊.”
“陳三兩在大堂不要命,懵懂的老爺聽明白,怎科舉來怎會試,你怎做國家棟梁.....”
夏臨淵張嘴就來,就唱了一個陳兩爬三堂,口齒伶俐,調轉悠揚。直接把葉城蘭聽傻了。
過了一會兒。葉城蘭纔對夏長河說道:“令公子真是天縱之才啊。實不相瞞,在下乃是桃花園葉家之人,先生如果願意.....”
夏長河眼神微動打斷了葉城蘭接下來要說的話:“實在是抱歉。犬子獻醜了,唱戲太苦了,我實在不想讓孩子也遭這份罪。”
“我們可以....”
“長河!走了!”
葉城蘭還要說些什麼,但是被一個蒼老的聲音打斷。
那老者背形佝僂站在漆黑的舞台的一端,凝望著下麵的空蕩蕩觀眾席。顯得有些落寞。
但是葉城蘭心中卻是一凜。
這老者....何時站在那裡的。
隨後直勾勾的盯住夏長河的雙眼:“不好意思,請問您是圈那邊的人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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