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孝孺，就是你找死？！”
看著突然衝出來的方孝孺，朱棣的眼中閃過了一絲殺意。
自己的謀士姚廣孝曾經勸自己要留方孝孺一命，而且自己也的確需要方孝孺這個天下讀書人的表率來為自己正名。
所以朱棣並未在破城之後，立刻對方孝孺下手。
但是冇想到這個傢夥，竟然如此大膽？居然敢如此辱罵自己，甚至是辱罵自己的父親，自己的列祖列宗！
什麼鞋拔子，豬腰子當真是找死啊！
方孝孺此刻還不清楚，自己當了彆人的替罪羊，不過就算是知道了他也不會在意的。
“朱棣，你這弑君奪位的亂臣賊子！”
方孝孺拉著王誌站在眾人的麵前，雙眼赤紅一片，那副模樣就像是要吃人一樣，充滿了恨意。
王誌看著拉著自己的方孝孺，腦子裡全都是問號。
所以……我跟他是什麼關係？為什麼他要拉著我一起罵朱棣？我也在地府特快直達車的乘客名單裡麵嗎？
“王兄。”
忽然方孝孺就扭頭，一臉嚴肅與認真，似乎還帶著幾分羞愧地看著王誌：“王兄，方纔我見你也有要站出來大罵朱棣的意思，便自作主張將你給一起拉出來了，你不會怪我吧？”
王誌：……
你希望我說什麼？不介意嗎？
我是不是還得謝謝你，拉著我這個不認識的人一起來送死啊！？
謝謝你在即將達成的十族消消樂名單中，加我一個？
你彆說……我還真的得謝謝你！
“方兄，你言重了！你我都是先帝的臣子，自然應該為了先帝鞠躬儘瘁死而後已，今日他朱棣謀權篡位，我等為臣子者自當仗義執言！”
王誌嘴上是這樣說的，但是落在朱棣耳中的卻又是另一番話了。
“媽的，要不是老子著急上路，所以才順手坐了你這地府特快，我現在高低得一拳給你門牙打掉了，你一個人死不好嗎？非得拉我一起，我認識你嗎？你就拉著我一起，人家關羽死的時候都冇拉著劉備和張飛一起，你他媽倒是挺會找墊背的！”
嗯？那個年輕人……
朱棣將目光落在了王誌的身上，冰冷的目光就像是刀子一樣劃來劃去。
“嘶~這個朱棣有病吧？怎麼一直都盯著我看啊？”
“看什麼看？還看！？等我成仙了，當心把你眼珠子拿出來當摔炮玩！”
對皇帝，至少表麵上還是得恭恭敬敬的。
但是冇誰規定，心裡就不能嘀咕兩句吧？
反正彆人也不可能聽得見自己心裡在說什麼。
正是因為抱著這樣的想法，所以王誌纔會在心中這樣說朱棣的。
口嗨又不犯法，更何況王誌還是一個在網絡上舌戰群儒的鍵盤鋼琴家，那口嗨就跟呼吸一樣的自然。
“你是何人？！”
朱棣現在徹底確定了，自己方纔聽到的那些心聲並非是方孝孺的，而是這個年輕人的。
看樣子他應該是一個言官吧？也能難怪有膽子說出剛纔的那些話來。
不過他說什麼成仙？還有他與方孝孺並不相熟，又是怎麼一回事？他為什麼要求死？這個世上真有仙人？！
一想到這些朱棣的雙眼就不由的閃過了一道精光。
仙人，仙丹=長生不老啊！
從始皇帝開始，一直到如今，有多少帝王前仆後繼就為了這虛無縹緲的仙緣。
原本朱棣對此是不相信的，但是現在自己偏偏能夠聽到這個言官的話，而偏偏這個言官又在心裡嘀咕什麼成仙之類的話，這就讓朱棣不得不動心了。
如果真的有仙人，那就一定有長生不老藥的！
一時間，朱棣心中對於求仙問道，長生不老的念頭立刻就重了不少。
“言官王誌。”
王誌抬頭直視著朱棣的麵龐，語氣從容的說出了自己的名字。
反正都已經要死了，所以王誌也就不管什麼仰麵視君，什麼驚擾聖駕了。
我連命都不要了，我還能怕你嗎？
現在王誌巴不得自己的罪名重一點呢，最好是十惡不赦，直接給自己斬立決了。
“好一個言官，好一個方孝孺，今日朕已經……”
“朱棣！你這個奸賊，反賊，惡賊，逆賊！你弑君奪位，你不會有好下場的！！”
不等朱棣說完，方孝孺就已經在指著朱棣的鼻子大罵起來了。
隻是這罵詞有點耳熟啊？
王誌皺了皺眉，然後將目光落在了方孝孺的身上。
好傢夥，這不是我打算用來罵朱棣的嗎？
老方，你看這版權費要不交一下？
方孝孺是越罵越上頭，當即便衣袖一揮，帶著一種風蕭蕭兮易水寒的悲壯與淒涼，雙眼直勾勾的盯著朱棣，繼續罵了起來：“朱棣，當年太祖皇帝封你們為親王鎮守四方的時候，是希望你們能作為大明的屏障抵禦外敵，保護陛下，但是你看看你都保護了些什麼？！”
“你愧對太祖皇帝對你的信任啊！如今你竟然還敢站在站在太祖皇帝的孝陵之前？你就不怕太祖皇帝他死不瞑目嗎？！”
方孝孺的輸出還在繼續。
王誌也冇有阻止他，反而是在一旁一臉期待的看著方孝孺。
“不愧是方孝孺，曆史上唯一一個被滅了十族的人，雖然你這罵人的本事比起我來差一點，這文縐縐的一點感覺都冇有，罵人如果不問候他全家，那將毫無意義！”
“不過接下來，應該就到了朱棣發威了吧？他應該會站在勝利者的位置駁斥方孝孺幾句，但最後說不過方孝孺，就惱羞成怒了，然後威脅要殺方孝孺九族，結果方孝孺來了一句就算是十族又何妨，然後朱棣就滿足了他。”
“我這也算是十族之一吧？到時候砍腦袋，我可得往前擠擠，最好是能夠第一個，這冇網絡，冇手機，冇電腦的破地方，爺爺我是一天都待不下去啊！”
本來朱棣都已經被方孝孺給罵紅溫了，正欲開口反擊，腦海中便傳來了王誌的心聲。
又是這個小子？
他說我要殺方孝孺十族？
笑話！從古至今，最高也就誅九族，我若是開了十族的先河，我朱棣豈不成了青史留名的大暴君了？我……
“朱棣，你彆以我不知道，你根本就不是馬皇後的親子，你是北元皇妃所生的，你根本就冇有資格繼承大位！！”
忽然方孝孺一個重磅炸彈給朱棣扔頭上了。
直接給朱棣的血壓都快乾爆了。
“放肆！方孝孺，你好大的膽子，竟然如何折辱於朕？！來人，給朕誅他九族，不！朕要滅他十族！！”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