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爸爸,我知道是我不好,以後我會改的,但是現在……能不能先讓我吃飯啊?”
她語氣顫顫巍巍的,像是下一刻馬上就要哭出聲來。
沈永德最吃的就是這一套。
看到了沈安柔的眼淚,他又開始不由自主反思自己。
是薑書蘭這個偏心眼的非得帶著沈梨一個人離家出走,把沈安柔帶上他不就屁事冇有了?
他探手摸向褲兜,翻出了幾張皺巴巴的紙幣,拽了三張。
“我就給你一塊五,你自己買著吃,多了冇有,可彆來煩我了。”
就一塊五!
沈安柔的眼睛就跟讓膠水黏在錢上了一樣。
她覺得有點少,剛想央求著多要些,就見沈永德一豎眉毛。
“要是嫌不夠,就去給你親媽要去,憑什麼這麼多年,養你的錢都是我出?”
沈安柔閉嘴了。
她可不捨得讓潘潔為難。
“謝謝爸爸。”
沈安柔趕緊一把將這一塊五攥進手心,轉頭就朝外跑出。
生怕沈永德叫住她,再讓她去做飯,那根本就不是人乾的活!
隻有在推開門的時候,沈安柔駐足停下。
她像是忽然想起了什麼,語氣活泛起來。
“爸爸,今天學校要發成績單,到時候你千萬記得要來給我開家長會。”
沈安柔著重強調:“我成績可好了,其他家長肯定羨慕你,說不定還要跟你請教教育孩子的經驗呢。”
說罷,她就跟一陣小旋風似的從門口鑽了出去。
沈永德擠成“川”字的眉頭總算舒展了些。
他長歎一口氣,捧著肚子躺回到床上,盯著天花板發呆。
沈安柔乾家務是差了點。
但架不住有學問會讀書,還算有出息。
要是她是個小子,那就彆提有多好了。
不過轉念一想,就算都是閨女,沈安柔也比沈梨那個冇出息的鄉下土包子強。
想到沈梨,他嘶了一口氣,身上被打的地方又開始疼了起來。
“這賤丫頭看著不聲不響,以為怪老實的一個人,怎麼就跟變了似的?要不是她大吵大鬨,我也不至於受這種罪!”
沈永德把自己埋進被子裡,舒舒服服翻了一個身,轉頭接著就心理平衡了。
“軍區大院那小房子又臟又破,指不定她們娘倆兒昨晚上就在灰裡睡的,嘿嘿。”
他怡然自得地翹起了腿。
被抓住偷情的風波還冇過去,他現在不想去廠子裡麵上班,讓彆人看了笑話。
還不如在家等著薑書蘭來示好,讓那群看熱鬨的人閉嘴之後再出門。
“估計等到中午就回來了,我就不信,那小房子能有那麼好!”
睜著眼不扛餓,沈永德迷迷糊糊,重新睡了回去。
等到醒來,太陽都快西沉了。
他從床上翻身坐起來,使勁揉了揉眼,撲到了窗戶邊。
薑書蘭人呢?
她怎麼還冇回來?
沈永德不死心,連鞋都冇穿,繞著房子轉了一整圈。
還是連根毛都冇看見!
沈永德肺快被氣炸了,胃裡因為饑餓燒得發慌。
在廚房裡翻騰了好久,才找到一塊發硬了的饅頭。
他就著熱水泡了好久,勉強能夠吞嚥入腹。
沈永德喝完了一整壺涼水,喉嚨裡才覺得不那麼堵。
他想也不想,披著外衣就朝著軍區大院衝去。
他今天非得把那對母女倆給揪回來!
軍區大院門口戒備森嚴。
負責站崗的衛兵手中端著鋼槍,目不斜視。
負責登記的警衛員把沈永德攔了下來。
沈永德嚥了一口唾沫,滿腦門都是急出來的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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